奶豆子的腦袋左右搖擺。
“誰,誰敲門!”
“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碎覺了!”
“個縮頭烏龜,敢敲不敢承認。”
又隱隱約約聽到悶悶的聲音。
伏笑是習武之人,耳力更好:“好像在……門后。”
林宵宵跑過去,就看到了一只……恩,好像被平底鍋拍扁了的魂魄。
林宵宵歪頭,好奇的打量:“泥,是什么鬼?紙片鬼嘛?我從來沒見過。”
林宵宵甚至苦惱的想:恩,我一定是見識太少了,恩,要多看看話本子長長見識了。
被叫做紙片鬼的鬼,那叫一個哀怨滿滿:“紙片鬼個毛。”
說話聲還哭唧唧的呢:“你們開門不看著點嗎?”
“咣的推開了!咣的推開了!”
“嚶,我這么一豐滿的鬼啊,都給我拍平了的。”
伏笑聽不到看不到。
她很迷茫的看著林宵宵朝地上彎腰,伸手,好似拽起來了個什么東西,還拍了拍。
變回圓潤的紙片鬼嗔道:“我是來給你們報信的,我可是你們的恩鬼。”
恩,這鬼是渣男楊真的第四任夫人。
“那畜生……就是個變.態啊,成親之前又是秧歌又是又是戲的。”
“那叫一個溫柔體貼,可是成親后就好像變了個人,他冷著我,用話羞辱我,讓我自卑,還虐待我,而且……”
似是想到更羞憤的事,怨氣濃郁了許多:“還讓我穿的暴露在宅子里散步,后來我不愿意,他就把我掐死了啊。”
林宵宵看著她,難怪臉青紫,眼球突出呢。
“我們這些被他害死的都變成了鬼魂跟在他身后。”
“但是他身上有平安玉佩,我們只能跟著他,卻無法報仇!”
“那日,無意間發現小大師能看到我們,而且很厲害的樣子,鬼姐妹便派我出來求小大師了。”
林宵宵眼睛亮晶晶的:“這就是瞌睡了來枕頭啊。”
林宵宵從這只鬼口中打聽到了渣男和伏笑要成親的地方。
黃昏前趁著沒人,林宵宵伏笑和行之在鬼的掩護下,買通了渣男家下人的措施下,悄悄成功溜進了他家。
渣男把成親的地方設在了一個半地下。
半地下的臺階鋪著紅色的地毯。
墻上擺著紅如血的花,蜿蜒臺階下,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鋪著紅色的旗布。
林宵宵他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呢,便聽到有人來了。
他們忙躲到旁邊的屏風后。
伏容的眼睛上戴著個紅色的眼罩,身上穿著繁華錦繡的喜服。
她聲音嬌俏:“真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成親啊?”
“這是我特意為你布置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伏容羞澀:“怪神秘的,哎呀,人家都迫不及待了。”
躲起來的伏笑真想把妹妹的喉嚨拿熱茶燙上一燙。
眼罩揭開,伏容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嚇得后退一步,發出尖叫。
面前是一個長方形的桌子。
桌上擺放著六個牌位,都是他夫人的牌位。
牌位前供著水果、酒水,嗆人的香冒著煙霧。
朦朧間看起來更為可怖。
再看周圍的墻壁上,竟掛著許多畫像。
這些畫像都是渣男前夫人的畫像。
但,都不是正常的畫像,而是她們扭曲的,飽受折磨的樣子。
伏容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她看向面容變的陰沉的楊真:“這,這是哪兒?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我要出去。”
楊真不急不慌來到供桌前:“這是你以后的家啊。”
他的手指彈了彈第八個空的墓碑:“等過幾天,我會在這上面親手刻上你的名字。”
他拿起鞭子,居高臨下看著她:…“現在,做我的狗,脫掉你的衣裳,跪在地上叫!”
如此羞辱人的話讓伏容無法接受。
她轉身要跑:“不!不要!你這個瘋子!我要走!我要離開你!”
離開你三個字,似是刺激了楊真。
腦子里回蕩著幼年的回憶。
「你和你那窮逼爹怎么不去死啊!」
「若不是你們,以我的容貌早就成了世家夫人。」
「我要離開你們這對窮逼,離開這個家!」
楊真有個愛慕虛榮的娘。
比相公,比吃的比喝的,比穿的比戴得。
只要被人比下去了,就會回家發瘋,和爹吵架,打他罵他。
后來,他娘憑著自己的美貌尋了個有錢老頭做他的小妾。
這導致楊真無比痛恨女子,但又忍不住想靠近女子。
可只要女子說離開的話,不管是開玩笑還是撒嬌說的,都會被他記恨,而后想法子殺掉。
“不許走!”楊真去拉伏容,刺啦撕破了一個角。
伏笑緊張的看著林宵宵,那意思給妹妹的教訓夠了。
林宵宵啪嗒用靈氣拍掉了楊真身上的平安玉佩。
玉佩一掉,跟在楊真身后的魂魄們囂張起來了。
冷到了骨子里。
楊真只覺渾身打哆嗦。
陰風吹的他骨頭疼。
忽然,他覺得四面八方的陰風都朝他吹來了。
“啊!”前面后面,一雙兩雙……六雙手掌爭先恐后,前仆后繼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甚至能聽到陰森森的討命聲。
“還我命來!”
“畜生,你為什么割掉我的胸!好疼!”
楊真的臉都紫了,他頭皮發麻,伸手去摸玉佩。
空的!
“救,救命!”他被拖在地上,雙腿亂蹬,雙手還在脖子上來回抓著,捶著胸口,臉猙獰又扭曲。
鬼魂的鬼影像地獄的鎖鏈死死的纏著他。
眼看著要一命嗚呼了,一些符打在她們魂魄身上,她們松開手,看向林宵宵,鬼臉不悅:“你幫他?”
林宵宵歪頭:“笨!為了壞蛋,沾了人命,會影響投胎的,他……會有報應的。”
已經嚇傻的伏容忽然看到伏笑,她痛哭流涕的撲了上去。
特有眼色,不等挨訓呢,先認錯了:“我錯了姐,你打我吧,我不該跟男的私奔,我差點死了啊。”
伏笑:……讓我怎么繼續訓?
攢了一肚子的發瘋語錄啊!
癱坐在地上的楊真見計劃失敗了,他眼睛猩紅,滿是不忿。
死,必須死。
他忽然張開大嘴朝她們的大腿撲了上去。
“小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