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笑道:“退親。”
又補了一句:“不許拒絕,不許死纏爛打,不許跟我認識!”
見他又要說話,她又道:“不同意?我會讓你永遠見不到我!”
話都說到絕路了,林行之還能說什么。
真要是把她惹翻兒了,那可真是見不著了。
他只好同意退親。
伏笑把收的彩禮禮金和金銀珠寶等通通還了回來。
喔,還有提親時代表忠貞愛情的大雁。
大雁撲撲騰騰的,撲騰的掉了好幾根毛。
孤苦無依的它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奶坨坨一把摁住了大雁。
笑得像偷小孩的賊:“大鳥鳥,別怕怕,他們不要你,我要你。”
說著豪放的拍拍圓滾滾的小肚肚:“進我肚子最安全啦。”
大雁一整個驚恐,這渣男般的安全感我寧可不要。
伏笑轉身就走,行之想追,吧唧被伸出腳丫子的奶坨坨絆了個狗吃屎。
“大哥哥,伏且且現在煩著呢,你不要討人嫌。”奶豆子翻了個白眼:“誰讓你不聽我的,活該,略略略。”
行之毀啊,怎么就被假貨忽悠了呢。
“妹妹,幫幫大哥,以后你說啥大哥都聽,都信,你說屎是能吃我都信。”行之為了媳婦說了狠話。
奶坨坨大為震驚的看著大哥。
豆包的爪子忽然一煽呼一煽呼的。
它抬爪拍拍行之的大腿。
行之低頭,一坨坨狗屎在他腳下。
奶坨坨充當翻譯:“豆包請你吃屎。”
嗷嗚汪汪。
再翻譯:“喔,它說管夠。”
行之:……
孟知微見大兒子生無可戀,忙上前:“這些禮金都留著,大雁好好養著,以后我們給伏笑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再加東西都沒問題。”
“好了,今兒個飯菜多,咱們先……”
話沒說完,便聽到撲通一聲,又聽到戛然而止的呼救聲。
“不好,后院出事了。”孟知微調頭往后跑。
孟家人齊齊追了過去。
后院有條深河,里面養養魚蝦海生物。
此刻,深河里趴著倆龐然生物——孟老爺子兩口子。
“爹娘!”孟知微她們驚訝,怎么好好的掉進去了。
孟懷安他們合力把人撈了上來:“爹娘,你們怎么掉進去的?”
好家伙,這可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話匣子一開,可就沒頭了。
“昨兒個宵宵午睡說夢話,說想吃魚,我尋思今兒撈點魚,誰知道你爹這死老頭犟的跟驢糞蛋子似的,他非要下水自己撈,這把我都撈下去了。”
“誰讓你跟我推推搡搡的了,你這老婆兒,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老爺們干活時候別插嘴。”
他們說著話,就發現全家子直勾勾盯著他們。
不等孟家人興奮,短工皇上沖上來抱住孟顯義:“大兄弟啊,總算換回來了了!這么多天總算能抱你了啊。”
“兄弟,我是我嘎嘎親的親人啊。”
飯桌上,孟家人讓短工皇上拿出證據。
認親哪能隨便認,奶坨坨有詐他的意思:“嗯嗯要證據,我們家那么有錢,那么厲害,要萬一你這小乞丐想賴上我們呢。”
短工皇上氣的胡須都翹起來了:“我乞丐?我賴你們?我可是——”
說一半,剎車了,現在不能說。
“我出生時,身上有個認親玉佩,可以試試。”
他拿出玉佩,把他和孟顯義的血滴在上面,果然融在了一起。
奶坨坨戳著下巴:“你爹娘還有其他親人吶?子女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
“他們——”短工皇上胡謅:“估摸著不要我了,拋棄我了。”
奶坨坨像俠女似的,啪的拍桌子:“太過分啦!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他們,還你一份公道的!”
“誒誒不用了,我有你們這些家人就夠了。”
這頓飯吃的各懷鬼胎。
趁短工皇上出去遛彎,孟家人開了個緊急會議。
“這個老頭穿的破爛,把自己說的那么可憐,可他氣度談吐卻不像個可憐人。”孟顯義長了雙老狐貍眼。
他才不是可憐人,他的來頭大著呢,這次來一定有目的,哼哼,沒準是看中了我的零嘴。
孟家人聽了林宵宵的心聲,五味陳雜。
來頭大,這點我們信了。
可,人家千里迢迢就為了偷你零嘴……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總之有所防備吧。”孟家人齊齊點頭。
這奶坨坨回來了,理所應當的收到了許多禮物。
這當中有一封信箋。
她坐在滿地的禮物中,嘀嘀咕咕拆著信封,小臉兒皺成麻花:“誰!誰侮辱我!明知道我不識字,還敢給我寫信!信封里裝的是銀票還好,這要裝的是……”
她抻開紙,眼睛瞪的溜圓,震驚的念出了聲兒:“入,入學通知書!”
原本她不認得這幾個字。
奈何這幾個字對她傷害力太大。
這幾個字,怕是化成灰她都認得啊。
她嘟起能掛油瓶的小嘴兒,包著眼淚兒:“夫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這樣欺負我……”
她放狠話:“我就……我就學給你看!”
委屈的啊,頭頂上的小揪揪都耷拉下來了。
噗嗤,短工皇上笑了出來。
這可被奶坨坨抓到了,她奶兇的跑過去,叉著腰:“我要去學院啦,但是學院要檢查我的作業!”
“明兒個,你跟我一同去學院!就說……我的作業被你吃了!”她理直氣壯的。
“啥?我吃……你作業?”短工皇上快笑暈了。
“對啊。”她眼睛一瞪:“你沒看過話本子《還珠格格》嘛,里面的小燕子就把作業吃了,她能吃,你為啥不能吃?”
她還編好了理由:“你就說,就說你是我救下的乞丐,當時餓急了,就吃了我的作業。”
說完,她自我夸贊的喟嘆:“我真是太聰明了。”
次日,奶坨坨‘綁’著罪魁禍首來到了學院。
沒等夫子說話呢,奶坨坨來了個先發制人。
把短工皇上推了出去:“夫子,從前有個乞丐,乞丐餓,搶我吃的,我沒吃的,就把我作業吃了哇。”
“夫子,作業被他吃了挺久了。”
奶坨坨鼓著小臉兒:“再拉出來……那也不能要了啊,下次……下次我保證一定看好作業。”
夫子不同往常,今兒個笑得格外溫柔慈祥:“沒關系,你不在的這段時日,學院出了個新規定,丟作業未寫作業者,用其他方式補償。”
奶坨坨的耳朵直往后背,警惕的看著他:“什,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