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她,就是這丫頭片子的老虎要吃我閨女。”
小奶豆摸摸肉包,肉包撒開了女子。
“泥以為窩的虎什么都吃啊。”
“窩還怕肉包吃了消化不良吶。”
女子滿臉口水,妝都化了,露出了黃土高坡的臉。
小奶豆忙捂住眼睛:“窩喜歡漂釀的嫂嫂。”
別過頭:“不要這個。”
女子失了顏面,也不在乎溫柔與否了,像村東頭賣棗兒的老大娘:“不要?我告兒你們,不要也得要。”
女子邊說邊掏東西:“看,這些都是你大哥給我的定情信物,有玉佩有手帕還有……還有褻褲。”
小奶豆翹腳看去。
啊,就是大哥的褻褲。
她認識的,褲襠那里磨破了,大哥不舍得扔,娘親便在褲襠上縫了朵花兒。
“大哥,泥孟浪?”奶豆子歪頭,略嫌棄。
女子渾身臭烘烘,也實在受不了行之的嫌棄眼神了。
她丟下必須成親四個字落荒而逃。
外人都走了,剩下的可不得關上門來自行解決了。
林宵宵像小狗似的趴在大哥身上聞來聞去:“泥沒和她羞羞,還是窩親大哥。”
奶豆子毫無避諱的話差點讓在座的人嗆死。
又意識到奶豆子并非常人,便寬慰了許多。
行之窘著臉,捏捏妹妹的丸子揪:“大哥不是那種孟浪之人,而且大哥并不認識她。”
奶豆子眼珠溜圓:“啊?不認識?”
行之點頭:“她叫張蕓,是我們孟家很遠的遠房親戚,她弟弟張松今年來京城趕考,家中拮據,便來投奔孟家,外祖父給他們安排到了空閑的小宅子里。”
“遠房親戚再遠也是親戚,孟家禮數不能廢,便張羅著大家伙吃飯。”
“在明月酒樓吃飯時,張蕓的荷包正巧掉在我腳下,我便幫她撿了起來。”
“打那以后,我就發現她總是盯著我看。”
“我不喜歡她的眼神,匆匆吃完飯便離開了。”
“可,自這次我便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我晚上睡覺總是夢魘,能聽到周圍的聲音,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息,但就是起不來,怎么都起不來。”
“大哥哥感覺有人?”奶豆豆問。
“對,有人!”
“窩,今晚跟泥睡!”人類幼崽聲音洪亮:“窩最喜歡抓人。”
太陽吊死在了云彩上。
奶豆豆第一次和大哥哥住,興奮的像吃了跳跳糖。
“大哥哥,窩來泥房間做客,沒有……獎勵嗎?”
對上妹妹像夜光的眼睛,行之明知被套路,卻還是往圈圈里鉆:“妹妹想要什么可以自己拿。”
“這,這多不好意思。”嗯,行動派的奶豆豆邊瞥大哥,邊果斷定位了大哥放小人書,零嘴兒的地方。
她四處搜尋,拽著個被子鉆進了大哥的床底下。
落下床簾,捧著夜明珠,含著糖看著小人書。
夜越深,奶豆子越能感覺到大哥的靈魂似被束縛住了。
吱呀,是門開的聲音。
奶豆子睜圓眼睛,撩開床簾,便看到個踮著腳的小鬼飄了進來,四處翻翻找找,最后停在行之的襪子跟前,還深深的聞了聞:“就是這個味兒。”
小鬼才拿到襪子打算離開。
忽然覺得有人碰了碰他的魂體。
他歪頭往床下一瞅。
對上一雙眼睛,嚇的嗷嗷大叫。
海,海膽成精了。
奶豆豆捉住小鬼:“坦白從寬,誰讓泥偷窩大哥臭襪子的?不說就把泥打成餃子餡。”
小鬼感覺著她身上的能量,招了:“我就是個送貨的啊,今兒個輪到我了,有個人在街邊給我燒紙,讓我辦事,來這兒隨便偷個東西,送到西頭宅子去。”
小鬼攥著袋子里黃澄澄的紙錢。
“我家人都不給我燒紙了,我在陰間都沒錢花了,我辦個事就能一輩子吃喝不愁,我肯定辦啊。”
“帶窩去,泥要送臭襪子的地方。”奶豆子倒想看看誰那么重口味啊。
人類幼崽牽著小鬼來到宅子。
進了房間才發現這是要做她大嫂的丑八怪張蕓的房間。
張蕓正睡著呢,臭襪子到了以后,忽然坐了起來。
把小奶豆嚇了一大蹦。
張蕓抓過臭襪子,深深嗅了嗅,喃喃:就是這個味道。
她奪過襪子朝外走去,像魂游似的。
奶豆子跟在她身后,發現她去了一片槐樹林。
張蕓迷茫的看向周圍。
“你在哪兒?我來了,我帶著他的臭襪子來了。”
奶豆子拍拍小鬼。
這小鬼是個吊死鬼。
她把小鬼舌頭打了個結,坐在上面蕩著看熱鬧。
沒多時,陰風四起,吹落了一大片槐樹葉。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戴著面具,看不清臉的人站在她身后。
張蕓眼含期盼:“你說等我拿到林行之的貼身東西,便能讓我嫁給林行之,只有嫁了他,才能成為京城的人上人。”
“你做的很好,只是……就差一步了。”黑衣人道,又從袖口里掏出一塊黑黢黢的藥丸:“你們的緣線已經結成,只要你讓林行之吃下這個姻緣丸,便會主動迎娶你,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話太心動了。
張蕓伸手去接姻緣丸,卻不想被一雙快手拿走了。
“誰?誰敢偷我的東西?”黑衣人邊說話邊抬頭往上瞅。
一個東西跟投籃似的掉進了他的嘴里。
“你給我吃了什么?”
小奶豆倒著看他,大頭朝下,咧著嘴:“吃了你自己的姻緣丸呀,這叫物歸原主。”
“啊啊啊!我怎么能吃這個!”黑衣人彎腰想要吐出來,但怎么都吐不出來。
“窩大哥吃得,泥為什么吃不得?”黑衣人蹦跶著,把腰牌蹦噠了下來,小奶豆撿起來,歪頭瞅了瞅。
“啊……原來泥是西陵的人。”
“哦豁,稀巴爛皇上好缺德哇,竟然用玄術攻擊窩家。”小奶豆拍拍手:“那,窩也不客氣啦。”她收好了腰牌。
吃了姻緣丸,西陵黑衣人和張蕓眼神拉絲,黏糊到了一起。
“泥悶放心,窩會給泥們舉辦一場難忘的成親宴的。”
次日早上,張蕓和西陵黑衣人手牽手,肩并肩,穿著紅色的喜服在街上游蕩,還喊著口號:“我愛他啊,他愛我,我們睡覺甜蜜蜜。”
大家伙兒紛紛探出頭來:“這姑娘我認識,天天跑到孟家,說是孟家那位行之大公子給她送定情信物,怎的轉身跟別的男子在一起了呢?”
“讓讓,讓讓。”小奶豆騎著肉包出來了,還手舉著橫幅。
橫幅上的字讓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