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生平第一次被這么多,不怕他的小蘿卜丁們圍著。
內心有少許的復雜和惆悵,又多了絲淡淡的心煩。
不過看在閨女的份上勉強糊弄糊弄吧。
龍爺拍拍兩個并列第一的小蘿卜丁,擠出和善的笑:“你們兩個都有獎品,今晚來我家取。”
又看向其他眼含羨慕的蘿卜丁們:“也歡迎你們今晚來我家玩。”
“噢耶!”
“太棒辣,不知道宵宵她爹的家里什么樣呀。”
“一定很棒,這還用想的嘛!”
“會不會像皇宮一樣,好期待呀。”
這群蘿卜丁們都有書童伴讀。
從藏書閣出來后,掐著腰對各自的小伴讀們道:“都回去告訴我們爹娘,今夜我們要去林宵宵家住,他爹爹超有趣,還有禮物拿哦。”
小伴讀們哪能拗得過自家小主子,紛紛回去了。
小蘿卜丁們的爹娘雖擔心但接受,并自我安慰。
宵宵可是大朔的小祖宗。
跟她玩沒壞處,把關系處處好,學點好品質,也是沒白去她家啊。
小蘿卜丁們在馬車上嘰嘰喳喳的格外興奮。
龍爺拿起弓箭深呼吸。
軟綿綿的小爪抓住他:“打小孩很丟人,窩是小孩王,泥以后也想打窩?”
龍爺硬生生把咬牙切齒化做慈祥和煦:“怎么會,爹是想打些鳥給他們烤肉吃。”
龍爺展現的一箭穿鳥可算是震呆了蘿卜丁們。
到了龍爺家中,蘿卜丁們看著家徒四壁,空空如也的房子陷入了沉默。
有膽大的蘿卜丁問:“宵宵,你家怎么什么都沒有呀,一點風格都沒有。”
小地缸用何時都能保持自信的樣子看著他們。
小下巴一抬:“泥們這群土包子,這是敘利亞風格,很時尚的。”
恕蘿卜丁們無法欣賞。
咕嚕嚕,蘿卜丁們的肚皮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餓了。”
“宵宵,你家管飯么?”
“往常我這時到家已經吃上飯了。”
龍爺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勢:“管,管飽。”
蘿卜丁們見龍爺親自做飯,躍躍欲試的圍觀。
龍爺來到井口邊,打了一鍋水,把方才打的雞鴨兔等拖了過來。
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它們的皮毛,摘了里面的內臟,穿在串子上烤。
蘿卜丁們都嚇呆了,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宵,宵宵,你爹好可怕。”
“嚶嚶,他會不會也這么扒了我的皮啊?”
“我想回家,我適合正經的廚子。”
小地缸見一只鳥兒烤的焦黃酥脆了。
拿起簽子,掀起衣角擦了擦簽頭,擼下來嚼的嘎嘣脆:“泥悶這群土包子,什么也不懂,窩爹這是教泥悶野外生存本領。”
蘿卜丁們歪頭思考。
他家敘利亞風,又粗暴的吃野味。
估摸宵宵說的對呢。
他們也學著宵宵吃東西,邊哭邊吃:“害,害挺好吃。”
吃飽喝足,恐懼感少了些,開始對龍爺的家評頭論足了。
“我覺得宵宵的爹沒有審美,這個墻上應該掛一幅畫,我家有一幅名家齊大師畫的《漢宮秋月圖》,宵宵家竟然沒有。”
“我家這里放了一個玉石茶幾。”
“我家的珊瑚樹最漂亮。”
龍爺摸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睡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龍爺嫌煩,搬出虎姑婆嚇唬他們,一個個蒙著被,半個字都不敢說。
好不容易熬到了次日早上,倆并列第一的蘿卜丁們大著膽子管龍爺要禮物:“宵宵爹爹,說好的獎勵呢?”
“是啊是啊,我們不能不講信用。”
“我都準備好了。”龍爺笑得和善:“一個用的是紅色彈弓,一個用的是綠色彈弓對不對?”
倆蘿卜頭小雞琢磨的點著腦袋。
龍爺打了個響指,手下把禮物端上來,他親自塞給了倆蘿卜頭。
倆蘿卜頭都懵了,臉色發白,哆嗦的捧著手里,涂成紅色和綠色的兩顆骷髏頭。
快哭了。
偏生龍爺還惡趣味的問:“喜歡么?”
倆蘿卜頭哪兒敢說不喜歡。
敢說一句不喜歡,估摸著會把他們腦袋涂成綠色的。
龍爺手下從外走進來:“爺,這群小屁孩的爹在外頭等著他們呢。”
“昨兒個我故意讓他們偷偷跟著我們,看來這是不放心他們的寶貝們,大早上急急來接了。”龍爺哼笑。
小地缸頂著海膽頭從敘利亞風破舊樓梯走下來。
龍爺一卷把人卷起來:“走,爹教你怎么變成江湖一霸。”
蘿卜頭們的爹翹首以盼的,看見兇相畢露的龍爺嚇得腿都軟了。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江湖龍爺的大名?
當年,他把敵人片了一千零一刀,敵人還活著的事情可是震驚了整個大朔啊。
真怕自己家兒子閨女被片成烤鴨啊。
“龍爺,犬子(女)叨擾您了,我們特意接人回家。”賠笑臉,哈著腰。
“不叨擾。”龍爺皮笑肉不笑的:“有兩個表現好的,我還送了禮物。”
“表現好?”
龍爺手下把虔誠的,手捧彩色骷髏頭的倆蘿卜頭送了出來。
“李勝,張凱這倆孩子倒是伶牙俐齒,對我家提出了許多意見,比如炫耀他家有名畫,珊瑚樹……”
蘿卜頭的爹都石化了,忙道歉一番拎著孩子走了,還表示會獻出心意。
不到一個時辰,一輛輛代表著世家的馬車陸陸續續停到了龍爺家門口。
紅彤彤的珊瑚樹、栩栩如生的名畫、水頭極好的玉石桌等等通通堆滿了龍爺的家。
龍爺滿意的笑笑:“這場戲好看么?以后你在學堂更無敵了。”
“一直無敵。”
“哦?”
“因為窩爹是龍爺。”
這臭屁的話捧的龍爺飄飄然。
他摸著下巴欣賞:“沒家具之前是敘利亞風,現在呢?”
他滿眼期待的等著干閨女點評。
小地缸學著龍爺摸下巴,認真道:“強盜風。”
龍爺:……
蹭了頓早飯,吃飽喝足的摸摸小肚子。
桀……
烏鴉急得火上房般蹲在林宵宵肩上,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小地缸的耳朵瞬間立了起來:“啊?”
她招呼著吃飯的肉包:“別次了,要塌了,塌了就……啥都吃不上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