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堯滿身臟污,頂著腌透的茶葉蛋腦袋,發臭的黑豆眼。
跟螃蟹似的鉗著西兮的脖子。
手里還握著一把刀子,懟在西兮的腰上,踹開門,跟綁匪似的沖了進去。
他都打聽好了。
今兒個的孟家都是些老弱病殘。
孟老將軍出去遛彎了,留了個老東西蘇青云。
仨兒子都去皇上屁股后鞍前馬后了。
行之言之去了學堂。
肉包帶著天真單蠢的豆包去山后村歷練了。
整個孟家就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孟知微、自己人娟子還有只知道傻吃嚙睡的林宵宵了。
西兮佯裝嚇得尖叫,臉色慘白,可憐巴巴看向娟子:“母妃救我。”
娟子轉頭去求孟知微:“姐姐,救救我女兒,我就這么一個女兒。”
在旁邊的林宵宵冒了個鼻涕泡,眼珠子一翻:“窩還就這么一個娘吶。”
“想救公主,就得拿一個人來換!”林澤堯狗比的眼神直瞥孟知微:“公主死在孟家,孟家就玩完了,不如……你犧牲一下?”
說著說著,狠勁上來了,齜牙咧嘴的:“不然,我捅死她!”
小奶豆把海膽頭歪著,用手肘懟了懟助理.明熙,一副謙虛好學的樣子:“這就是泥說的,緬北噶腰子嗎?”
助理.明熙興奮的搓下巴:“我都是在抖音或者短劇見過,還沒見過現場版的呢。”
奶豆子舉著倆還帶穗穗的苞米,一上一下的:“噶腰子噶腰子!現場版現場版!”
林澤堯:特娘的,林宵宵是瘋了吧!
娟子趁著混亂之時,火速把孟知微推了出去,把西兮拽了回來。
林澤堯激動滿意的扯過孟知微:“賤貨,不要以為和離了就能擺脫我!”
“女子是沒有自我的。”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過得不好,你竟然天天過好日子。”
“你這是不守女德!”
林澤堯得意的看向林宵宵:“你娘現在在我手里,只要你寫下認罪書,跟西陵那邊承認是你殺了他們老祖,我就放了你娘,不然我就讓你變成沒爹沒娘的孤兒。”
“哦……”小奶豆呆呆的:“沒爹就行了。”
“恩?你說啥?”
“啊……喔喔喔……”
才說完,林澤堯爆出尖銳的鳴叫。
倆豬蹄子早就松開了孟知微,捂著某處:“我,我的……”
助理.明熙光是看著都覺得疼,嘖嘖兩聲:“這把穿越沒白來啊,傳說中的蛋疼都見著了。”
林澤堯疼痛中,又驚愕的看著孟知微,回想著方才她那利落的一腳回旋踢:“你的武功……”
孟知微拍拍手:“讓你失望了,在我大兒子的幫助下,我的武功終于恢復了。”
“林澤堯,當初你為了控制我,找人毀了我武功,現如今,被你毀掉的東西都在一點一點的回到我身邊。”孟知微落地有聲:“而那些被你偷來的東西,你早晚都要還回去。”
林澤堯愣住了,腦脊髓好似都要被人抽干了。
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猛地把林松風當靶子般推了出去逃之夭夭了。
“竟讓他跑了。”孟知微咬唇。
小奶豆不急不慌,擺著小手:“跑不了……”
“窩的愿望,要成真辣。”
“什么愿望?”孟知微問。
小奶豆天真的眨眨眼:“沒爹了哇。”
林松風被趕回來的肉包它們摁住了,宛如一條大蛆在地上扭來扭去的:“放開我,是林澤堯想出的劫持公主的主意,憑什么抓我!”
小奶豆沒有問林松風,而是拍了拍西兮。
心虛讓她一哆嗦:“你干什么?”
“他悶劫持泥,泥都不生氣的?”小奶豆問:“為什么?因為泥和他們很熟嘛?”
“誰和他們熟了!”西兮聲音拔的高高的,典型的心虛,胡謅著:“只是,這是你們大朔的人,我總不能隨意懲罰。”
“哦……”奶豆子拖著長長的尾音,體貼的掏出皇上的龍牌:“窩給泥做主辣,泥可以隨意懲罰他。”
林松風用灼灼的眼神看著她。
西兮差人帶走了林松風。
小奶豆薅著沾在肉包它們頭上的雜草,嘟囔著:“晚上,窩悶去康狗咬狗吧。”
適合作奸犯科的夜,定少不了小奶豆。
她跟著肉包記下的嗅覺來到一處廢棄的,鳥路過都不拉屎的房子。
她手心里揣著紅漿果,邊吃邊趴在破舊的房頂上,把一顆眼珠懟出去瞅下面的情形。
晃眼,滿地是晃眼的銀子。
西兮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現在可是罪人,孟家饒不了你,西陵皇上更是饒不了你。”
“看在你是我哥的份兒上,這些銀子銀票都是你的,外頭還有馬車送你去一個安逸,永久住下去的地方。”西兮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把林玉兒給你的胎發還給我,我每個月都會按時給你送錢。”
林松風經過這些日子的恐慌和貧困,看到財富和自由已經癲狂了,他掏出一個荷包袋遞給她。
給完之后,眼睛锃亮的去撿那些銀票,喃喃:我自由了,我發財了。
有抹銀亮一閃而過,林松風的笑戛然而止,回頭的剎那便看見迸濺在西兮臉上的血:“你個賤……”
西兮又用力捅進了一層:“大哥,安逸又能永久住下去的地方除了地獄,妹妹實在想不出是哪兒了啊。”
林松風捧在手里的銀子嘩啦啦掉了一地,慢慢倒下去,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出好戲都讓小奶豆看呆了。
捏在手里的紅漿果都忘了吃。
滴答,一滴紅湯滴了下去,直直的滴在西兮的臉上。
她抬手一抹,眉毛拱起:“血,血……”
她下意識順著滴答血的方向看去。
一個小洞,露出來一半臉。
眼睛黑咕隆咚的。
臉煞白,偏生嘴巴紅艷艷的,還往下滴答紅色的血水呢。
西兮的嘴巴倒騰來倒騰去,嚇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啊的尖叫了一嗓子,噌的跑了出去。
趴在房頂上的奶豆子一哆嗦,用染了紅漿果汁液的小爪拍了拍小胸口:“哎呀娘呀,鬼哭狼嚎的嚇窩一跳。”
此時,一口氣跑回客棧的西兮躺在床塌上,穩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情。
忽地想到什么,把荷包打開,想把胎發毀了。
打開一看,西兮猛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