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風意氣風發的掀開了托盤上的金布。
托盤上,擺著個圣旨。
林松風晃著脖子,得意忘形的看著身邊的人,尋思著:看,圣旨都下了,升官發財穩了,潛入朝廷也穩了。
大內總管拿起圣旨,所有人紛紛跪了下來。
只有小奶豆沒跪,還在噶嘣噶嘣吃東西。
林松風的頭皮瞬間麻了,用蛇般陰森森的眼睛瞪著林宵宵:“沒有規矩的東西!這可是圣旨,見到圣旨都是要跪下的,你如此藐視皇上,難道不怕被砍頭么?”
林宵宵很淡定的看著瘋癲的林松風,一字一句的:“不會砍頭的,皇上說了,窩,可以不跪。”
林松風一幅仿佛聽到了天大笑話似的:“小小年紀,撒謊都不打草稿的,你要是能有這么大的本事,我就吃屎!”
大內總管含著笑,第一時間打了林松風的臉:“嗯,皇上的確給了林宵宵小姐這個特權。”
林松風的臉就跟吞了蒼蠅那般難看。
小奶豆抓著衣角,四處看了看,用一言難盡又很為難的眼神看著林松風:“有客人,泥,現在吃屎會臭到大家,等散了,再說。”
林松風:……
輪到大內總管讀圣旨了。
“林松風江雪婚宴,林家人特批七日休沐。”
聽完圣旨的林松風:……???黑人問號臉?
什么?
圣旨,皇上的禮物,就這?
氣血在胸口翻涌,偏生不敢發怒,硬生生把氣憋了下去,還得笑么呵的接了圣旨。
林澤堯挺生氣的,休沐七日不上朝,不就等于和朝廷脫節了。
唯獨林宵宵十分高興,她邁著小鴨子般的小碎步跑到大內總管跟前:“可以把圣旨給窩嘛?”
“為什么呢?”大內總管忍不住想和她多說幾句話。
小奶豆看著他,心想,怕胡須多人倔犟的夫子不信,把圣旨拍到夫子跟前,就由不得他辣。
林松風看不慣小奶豆’作威作福’的樣子,下巴一揚:“這圣旨是給我的,你知道外面這金框多值錢么。”
小奶豆盯著金框:“你喜歡這金框?”
“對。”林松風頗有一種和她對著干到底的心思。
“哦……”小奶豆很沉靜的點點頭:“這好辦。”
說完,跑了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小奶豆手里拿了個剪刀。
她踮著腳,伸手把圣旨薅了下來。
還拍了拍大內總管的膝蓋,讓他蹲下來。
小奶豆把他當成桌子,把圣旨放在他的后背上,然后認認真真的用剪子剪掉了圣旨有字的地方。
林松風的頭皮都炸了:“你干什么!你瘋了!”
“沒有哇,窩剪圣旨,把框框留給泥,窩拿去請假。”小奶豆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揣好圣旨,林松風氣得怒喝了兩杯酒。
到了晚上,一些沒有玩盡興的賓客提出要鬧洞房。
洞房內燈火通明,還有不小的動靜。
小奶豆揮著小旗子,跟個導游似得吆喝著:“來康鬧洞房。”
海厚的人吶,擠來擠去的,門被擠開了。
眾人目瞪口呆,驚掉下巴看著屋里的人。
林澤堯竟把江雪壁咚了。
小奶豆歪頭,挺奇怪的:“爹爹和兒子,原來是可以娶一個媳婦的哇。”
她對著手指頭:“崔慧也是一起娶嗒,江雪也是一起娶嗒,這樣一起娶,很省錢嘛?”
林玉兒差點背過氣去。
他們爺倆這是轉著圈丟人啊。
“松風呢?”林玉兒四處看,洞房花燭夜這么重要的時刻,這死孩子去哪兒了。
林家的小廝忽然喊了一嗓子:“公子在這兒,怎么辦啊?誰來幫幫公子。”
林玉兒緊張的噌的過去了。
自然也少不了吃瓜群眾的好奇心。
呼啦啦,一窩蜂跟著去了。
哼哧哼哧。
林松風喝得五迷三道的。
正撅著屁股在豬圈里跟一群豬搶豬食吃呢。
這時,一頭豬吧嗒拉出個屎,林松風雙手接住往嘴里填。
“啊!不要!”林玉兒尖叫。
為時已晚。
小奶豆感嘆:“冒牌貨大哥還怪講信用的咧,是個聽話的乖寶寶。”
兒子成親當日,爹替兒洞房花燭了。
這事瞬間成了京城的美談。
林澤堯林松風爺倆見面就紅眼,父子倆鬧得跟仇人似得。
想想也是,自己倆媳婦都被爹睡過了,讓他的顏面往哪兒放?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林老夫人最喜歡每個月十五把大家伙召集一起吃飯了。
豐盛的美味佳肴才上桌。
只見江雪捂住嘴做出干嘔的樣子。
林老夫人的眼皮子一顫:“這是怎么了?飯桌上呢,惡心誰呢。”
孟知微淡淡的:“請郎中看看吧。”
郎中一號脈:“家里添丁了,大喜啊,有娃了。”
林家人正懵著呢,只有小奶豆是個人間清醒,黑葡萄的大眼睛盯著江雪的肚子,語不驚人死不休:“肚肚里的崽崽是爹爹的還是哥哥的?”
“以后,應該叫窩姐姐,還是小姨?”
在場的人沉默了。
嘴里沒滋味,這些菜,一筷子都沒夾呢,全都下了飯桌。
小奶豆挺奇怪的:“都不餓么?”
“浪費,不是好崽崽。”
小奶豆站在凳子上,端著裝丸子的盤子:“娘親,大哥小哥,窩悶次。”
“窩來分。”
“娘親一個,窩一個。”
“大哥一個,窩一個。”
“小哥一個,窩一個。”
“肉包一個,窩一個。”
奶豆子,請問你禮貌么?
吃了好多肉丸子的小奶豆睡了個超滿足的覺。
早上,奶豆子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終于醒了。”
“我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
人類幼崽揉揉眼:“長公主,你怎么來了啊?”
君思畫掏出一張請柬:“這不春天了,好多花都開了,我妹妹啊,也就是另一個長公主君思晴,她啊,可喜歡浪漫了,就喜歡搞一些宴會,其實啊……”
君思畫悄悄的趴在林宵宵的耳邊:“她辦宴會就是為了秀恩愛。”
人類幼崽拋出一個問題:“泥妹妹,原來是戀愛腦啊。”
春日宴宴會的請柬幾乎人手一份。
就連江雪也拿到了,她興奮的不得了,她一個商戶之女,終于能踏入皇族的階層了。
春日宴這天,君思畫親自帶著奶豆子來到妹妹面前:“晴晴,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宵宵,怎么樣?是不是很聰明很可愛?”
君思晴跟泥鰍似的黏在駙馬身上:”駙馬,我想為你生個女兒。“
奶豆子歪頭,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君思晴:”泥悶,有個女兒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