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豆的大眼睛瞪著,眼淚兒都瞪出來了。
小肉手攥起,呱呱的敲著胸,小奶音都變了:“噎……噎住。”
孟家人一下子麻爪了。
打活著到現在也沒瞅著過有人吃雞蛋噎著啊。
“敲背敲背。”
“啊,不對,摳嘴摳嘴。”
“摳什么嘴,要不……去茅房拉出來吧。”
“你是不蠢?還沒吃呢咋拉?”笑話,都沒到腸子呢,就能拉出去?用哪兒拉?
最后還是孟知微這個親娘有經驗。
拿了杯水,讓小奶豆喝了,融化了蛋黃后,終于咽了下去。
蘇青云拍著胸口:“嚇壞我了。”嗔怪的看女兒:“你怎么不讓她吐出來?要萬一咽不下去噎著可怎么好?”
孟知微撫額:“娘,宵宵啊,是個小貪吃鬼,想讓她把進了嘴的東西吐出來啊,難啊。”
小奶豆還意猶未盡的舔小嘴呢。
見夫人惦記著弟弟,孟懷安道:“不知怎么,狀告傅盛的都是他的同窗學子,就跟商量好的似的。”
孟懷安的媳婦想到什么:“但盛兒的好友任言卻沒有狀告他,會不會他知道隱情?”
提到任言,小奶豆跟個猴兒似得往孟懷安腿上爬:“壞人。”
孟懷安抓到重點:“誰是壞人?任言么?”
對對對,任言是頭號大壞人,說好的和傅盛一起閉關學習,可這大哥在閉關期間居然頂著傅盛的人皮面具做壞事。
孟家人個個都是猴吃辣椒,瞪直了眼。
人皮面具?
故意陷害?
小奶豆小雞啄米的點頭。
孟老將軍為隱瞞他們能聽到小奶豆心聲的秘密,沉吟道:“宵宵幫皇上發《皇城晚報》,必然能聽到許多秘密。”
“那先從他入手。”幾人頭對頭商量著。
小奶豆聽了半天。
我的辦法比外祖父他們的好,放出風去,就說沒有抓到傅盛作惡的原型,先把人放了,這樣呢,那壞人就會再做一次壞事,到時候咱們抓他個現行。
孟家人聽后,老臉一紅,幾個臭皮匠啥也不是。
孟懷安摸摸胡須,把小奶豆的法子說了出來。
小奶豆瞥著外祖父,喲嚯,外祖父跟我想的一樣。
小手捧了捧自己的腦袋,莫非,她的聰明是遺傳了外祖父?
這人吶,做了壞事沒有不心虛的。
再加上任言是個棒槌,流言傳出來之后簡直是慌的一批。
月黑風高,適合作奸犯科。
任言再次掏出了他壓箱底子的人皮面具,吧唧往臉上一拍。
走之前還不忘對貼身小廝千叮嚀萬囑咐:“一定找準時機去報官,領著官來,抓個現行。”
“好咧您放心。”
任言做便秘沉思狀,這次該怎么一把把人弄進去呢?
他眼珠子一亮,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小奶豆貓貓祟祟地躲在大樹后邊,小手抓著老樹,擋著半拉臉。
任言把水油和火折子從褲腰上一掏,大搖大擺的朝賭場走去。
往賭場一圈撒上油,火折子一上,哇哇的火啊,看著就旺。
小奶豆瞅著火咂咂嘴,琢磨著等會問問他從哪兒買的水油火折子,還怪好使的呢,用來烤肉一定香上天。
賭場著火了,有個人從賭場跑了出來,任言定睛一瞅,這不是賭場東家的姘頭么。
瞅著人家女的長得那么帶勁,管不住那二兩肉的任言沖了上去:“小美人,讓哥稀罕稀罕你。”
褲子脫到一半了,嘿,周圍挖光锃亮的。
“大膽,竟敢當街行兇。”京兆府尹怒斥一聲。
瞬間嚇堆碎了,嚇堆碎的任言更多的是興奮:“火燒賭場,強搶民女,這回傅盛徹底完蛋了。”
還沒得瑟呢,人被摁住了,臉上一疼,一張皮被撕了下來,露出任言的本來面目。
任言都懵了,他臉呢,怎么就沒了。
還沒反應過來呢,又被同窗的學子桶了刀子:“府尹大人,是任言攛掇威脅我,讓我去狀告傅盛的。”
“是啊大人,他給了我好多銀子收買我,是我被白晃晃的銀子閃瞎了眼睛了哇。”
“大人……”
他們邊控訴任言,邊瞅騎在老虎上嗦牛奶的小奶豆。
瞅一眼驚心動魄,瞅兩眼心肌梗塞啊。
想到這么個小惡魔掌握著他們新鮮熱乎的秘密,誰敢不從……啊不對,敢不聽啊。
任言被拖了下去,可是這刑部的人啊,個頂個的廢,壓根沒法子讓他認罪。
審訊的人快把腦袋搖成不倒翁了:“這人兒啊,渾身上下哪兒都不硬,就嘴硬。”
小奶豆又要行俠仗義了:“窩,來。”
她跟著審訊官來到了審訊室,跟任言介紹了下她的身份:“宵宵小……大人。”
任言笑得肚子抽筋。
朝廷是沒人了么,派這么個小丫頭片子過來。
小奶豆個矮,被人抱到審訊桌上,手里還拿著張紙:“窩們,玩個游戲,泥,贏了泥就回家。”
“窩問泥,泥邊說,邊在紙上摁手印。”
紙上寫著是和不是兩個字。
專屬男人的自信一下子上來了。
跟個小破孩玩游戲?我玩不死她,玩不哭她。
小奶豆:“泥,是太監嗎?”
任言惱了:“不是。”
小奶豆:“泥,是男人嗎?”
任言昂頭:“是。”
小奶豆:“泥,是好人嗎?”
任言:“是。”
小奶豆:“泥,是兇手嗎?”
任言:“是。”
說完就愣了,傻呆呆的看著小奶豆拍拍審訊官的腦袋:“抱窩下去,窩要回家睡覺覺了,娘嗦了,小孩紙不睡覺,腦子會變笨的。”
審訊官:……你還笨啊,你要是笨,我們都沒法活了。
小奶豆前腳走,后腳便傳來任言悲痛欲絕的哭聲。
傅盛無罪釋放了,傅家對小奶豆千恩萬謝的,從孟家打聽到小奶豆的喜好之后,用純金打造了雞腿,肘子擺件給了小奶豆。
這可把小奶豆稀罕完了,稀罕到后半夜才睡覺,導致早上睡到了日曬三竿。
進去了好幾波人都沒叫醒。
孟知微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小床上有一團被子,被子被拱了起來,兩邊都圓滾滾的,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腳。
孟知微想著怎么讓她起床,眼睛一轉:“呀,不好了,你的金子呢?”
果不其然,小奶豆噌地爬了起來,在枕頭下摸到了金子才安心。
她頂著呆毛,還沒醒神兒呢,便被肉包拱了起來,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