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笑,嘴角弧度輕蔑:“讓我三哥認林云鳳當干女兒?那林玉兒是什么?現在她的名聲那么爛,誰貼上她,誰有好果子吃?”
眼眸流轉:“該不會想讓我三哥認她當干妹妹吧?”
“現在啊,有好多下面賤,人賤,管不住自己的男子四處認妹妹,其實那哪兒是妹妹啊,全都是往床上湊和的情兒。”
“我三哥可不是那種犯賤的,爛的招蛆的男子。”
“我三哥認了干妹妹,認了干女兒,甭管是我三嫂,還是外人,都得琢磨著我三哥跟林玉兒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
“我娘家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惹這么一攤子事?”
她的伶牙俐齒讓林澤堯青筋突突跳:“剛成親時,你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待玉兒也好,怎的生下宵宵后你變得如此毒舌,狠辣,這嘴更像菜市口的大娘。”
林澤堯呵笑:“還是說,你看云鳳比宵宵聰慧,心中嫉妒,想毀了她?”
“我嫉妒?我嫉妒她父不祥?還是嫉妒她娘不自愛?”孟知微嗤笑:“在我心里,我女兒比她女兒強一萬倍!”
“你,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尖酸刻薄吧。”林澤堯拂袖而去,打算冷上幾日。
從林老夫人壽宴那日,她和林玉兒便意味著不可能和平共處了。
林澤堯垂頭喪氣的出來,林玉兒看他這德行便知道失敗了,咬牙:“她現在是發瘋了么,怎么沒以前好擺弄了,難道是藥……”
“估摸著跟白郎中有些關系,這事我會想法子的。”
他們朝后院走去,林松風迎面走來,見四下無人,大著膽子叫了聲:“爹,娘,我有法子讓三舅舅認妹妹做干女兒。”
“松風是長子,聰慧勇敢,將來林家交給你,爹爹也放心。”林澤堯面露笑容。
林玉兒神色驕傲。
每月,林松風都會跟著孟懷安習武。
孟家后山腰寬闊樹茂,是個習武的好地方。
林松風驕傲的擺出一路十三招,還同孟懷安比試了一番,驕傲的昂著頭,等著稱贊:“三舅舅如何?”
他覺得自己厲害死了。
孟懷安沉默,練的都是花架子,教他的真招式一個沒記住。
忍不住自言自語:照那孩子差遠了。
林松風怔了怔,照誰差遠了?三舅舅在教別人?不,不可能。
他沒忘了正經事,可憐兮兮的:“聽聞三舅舅近日剛當了爹爹對嗎?”
“是啊。”提起兒子,他滿眼喜悅。
“小弟弟有人疼,宵宵有人疼,可是云鳳妹妹沒爹沒人疼,真的很可憐。”林松風紅著眼睛,竟是撲騰跪了下來:“三舅舅心善,還厲害,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能不能求舅舅認云鳳妹妹當干女兒?”
孟懷安怔住,擰眉看向林松風,他給人一種不適感:“是……你娘的意思?”
林松風想說不,轉念一想,若是把母親搬出來,舅舅一定答應:“是的,三舅舅也知道,娘和姑姑的關系最好了,舍不得云鳳妹妹受苦。”
孟懷安想到滿月宴的事沉默了。
“容舅舅想想,明日給你答復,你先回去吧。”孟懷安道。
林松風對上三舅舅帶疤的臉,再勸的話吞入腹中。
他起身往外走,留了個心眼,躲在高高的草叢里。
當他看見不遠處的行之和林宵宵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差點沒忍住跳出來,他掐著手,告訴自己要冷靜。
行之在白郎中和孟知微的精心調理下,瘦成骷髏的身子壯了許多,氣色也紅潤了,眼里的陰沉也消散了。
他背著細絨的袋鼠袋子,宵宵跟個小袋鼠似的頂出毛茸茸的腦袋,倆手扒在邊邊上,左瞅瞅右瞅瞅,在心里感嘆:當了人,再看花花草草就跟大怪物看小矮人似的。
孟懷安看著一大一小,恍惚了:他們,更像兄妹。又無奈搖頭:我瞎琢想什么呢。
“舅……”奶團子指著,激動的站起來,布袋軟,差點大頭栽下來,嚇得行之把淘氣鬼撈了起來,不忘現場教育:“你要嚇死哥哥,你要是掉進土里怎么辦。”
奶團子才不覺得危險,奶聲奶氣的:“那,那……宵宵就……發芽啦。”
“長出……五個宵宵。”奶團子大方地伸出五根手指,還數了數,生怕數錯的小模樣,逗得他們哈哈笑。
行之把做好的布袋子秋千掛在樹上,又把妹妹放進去。
孟懷安跟他過了幾招,眼底贊色濃郁:“不錯,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方才我同松風切磋一番,他悟性太差。”
歇息空閑,三人不拘小節的坐在草地上,行之跟奶哥似的給小家伙喂奶,孟懷安沉吟片刻,問:“你常在林夫人跟前,可有聽過林夫人想讓我認林云鳳當干女兒?”
不等行之說什么,小團子坐不住了,揚了奶瓶。
渣爹的臉臉比我吃的奶皮子都厚,比屎殼郎的便便都厚,竟然私下找三舅舅說這事,還把娘親搬出來了,我娘才沒說!沒說!
行之:……林宵,你……
妹妹罵人真……有特點。
他倆打著配合,行之問:“孟將軍,請問是少爺……”
“不,方才松風說的。”
奶團子又炸毛了,腳腳把奶瓶踹的老遠。
喝奶快長大,寶寶要賞冒牌哥哥一個大腳板次。
好氣,好捉急,全家只有我知道林松風不是我娘親生的,是個冒牌貨。
孟懷安猛地站起來,酒壺灑在奶團子裙裙上,眼里溢滿了震驚。
什?什么?
林松風,不是小妹的親兒子?不是他的親外甥?
這是怎么回事?
他豎著耳朵還想聽,嘿,沒動靜了。
低頭一看,魂都嚇飛了。
小家伙張開肉爪,摸一下裙裙上的酒,伸出舌頭舔一下,還不忘了偷瞥他們一眼。
孟懷安把奶團子拎起來:“快呸呸呸吐掉。”
奶團子有些暈乎乎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兩個嘴唇子嘟起,噗噗噗吐口水。
行之把小家伙揣了回去,酒味驚的孟知微呆在原地,聽了事情原委后十分無奈:“真是什么都快不過小孩的手啊。”
她點了點女兒的鼻尖:“這么小就會喝酒了,萬一喝壞了怎么辦?”
奶團子豪邁的拍拍胸口:“涼親,窩……人參泡酒,很補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