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這話說得挺孟浪。
他說完,站在他面前的許融一言不發。
范良現在還殘著呢,人在輪椅上坐著,身后站在他的小徒弟。
小徒弟這會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直接來一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三人氣氛凝固,坐在這頭看熱鬧的陸滄忍不住開口,“大師兄,范隊……”
秦琛,“閉嘴。”
陸滄,“……”
范良話落,見許融冷眼垂眸看他,身子往座椅后靠,似笑非笑地跟她對視。
看著他這副樣子,許融直接一口氣堵在了胸口。
“范隊,你自重。”
許融咬牙切齒地把這句話說出口,邁著腳下的步子離開。
她從范良身邊擦身而過時,范良一把扣住了她手腕。
力氣之大,根本不容她掙脫。
許融薄怒垂眸。
范良,“考慮考慮。”
許融挑動唇角,“你信不信我去舉報你。”
范良面不改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何況我們倆還都是單身,我正常求愛,有什么問題?”
許融被氣得不輕,口不擇言,“范良,你追求我一個離異的女人,你家里知道嗎?”
范良直直看她,“你想說什么?”
許融,“我是想勸你,別一時沖動,想想你家里。”
說完,許融從范良手里倏地抽離自己的手。
范良不動,待許融離開,轉頭看向推輪椅的小徒弟,“你說許醫生喜不喜歡我?”
小徒弟想說不喜歡。
可話到嘴前,哪兒敢啊,可憐兮兮地說,“喜,喜歡,肯定喜歡。”
范良薄唇輕扯,沒回應,掏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范良開口,“媽,你幫我追一下許融。”
范家人哪有不知道許融的。
最開始范家上上下下也反對過。
那倒不是因為許融離過婚。
范父和范母思想前衛著呢。
只是兩口子看出許融對自家兒子壓根沒有興趣。
到底是老一輩,再加上良好的教養擺在那兒,始終覺得強扭的瓜不甜。
再喜歡,他們也不能用權勢逼人就范不是?
不過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范父和范母也看出來范良的執拗。
兩口子就這么一根獨苗,打不得、罵不得,也就只能隨他了。
聽到范良的話,電話那頭的范母犯愁,“我怎么幫你?”
范良說,“您想辦法接近她,跟她處好關系,讓她知道你跟我爸對她是接納的,而且還是滿心歡喜接納的。”
范母,“我們倆什么時候不是滿心歡喜接納?”
范良沉聲說,“媽,她擔心你們不接受。”
范母,“那你解釋下不就好了。”
范良道,“這種事解釋有用嗎?”
范母一聽,也是。
一般人家,又是門第之見,又是什么離異不離異的,確實這種思想在所有人心里已經根深蒂固。
范母,“我想想辦法。”
范良語氣認真道,“媽,如果不能娶她,我就孤獨終老,您知道我的,我說到做到。”
范母,“……”
掛斷電話,范良給自家小徒弟使眼色。
小徒弟會意,推著他離開。
小徒弟觀察地形,瞧見這邊花壇有緩坡,正好適合輪椅,繞了個大圈把輪椅推到這邊,剛準備上緩坡,范良聲音不冷不熱開口,“停。”
小徒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聽到范良的話還是第一時間停下。
范良輪椅停了,坐在一旁的秦琛和陸滄起身。
范良,“你們倆兔崽子看戲呢?”
秦琛薄唇勾笑,“姐夫。”
范良輕嗤,“你姐我勢在必得。”
秦琛笑應,“看出來了。”
范良用舌尖抵抵后牙槽,“這次我受傷想明白了,人生苦短,喜歡就別磨磨嘰嘰,誰知道哪天人就沒了,還墨跡個p。”
秦琛,“言之有理。”
范良話畢,轉過頭看陸滄,“喜歡就表白,表白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大老爺們哭什么?”
陸滄,“我沒哭。”
范良問,“沒哭眼睛怎么那么紅?”
陸滄閉嘴不言。
范良說,“還想瞞著我,你們鬧騰了一晚上,我想不知道都難。”
陸滄臉紅耳朵也紅。
三人正說話,秦琛揣在兜里的手機響起。
秦琛掏出手機按下接聽,蘇沫在電話那頭開口,“阮卉男朋友醒了,讓四師兄上來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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