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做著吃也就罷了,外頭吃這得花多少錢啊。
果然是知道她家開油坊的,專門跑來吃了吧,這胡家的人真是可笑,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著來占便宜了。
婦人雖然心里不高興,不過還是滿臉帶笑,打量起了蕭芹和飛鸞郡主。
“哎吆,這就是親家公的幾個閨女吧,個個生得跟一朵花一樣!可真是好看!”
長得好看有什么用,狐貍精,等到時候進門了,她再收拾。
婦人叭叭地講,“親家公放心,我們家的油坊生意很是不錯,到時候你女兒嫁進來保管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胡老爺這會兒回過味,瞬間就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大膽!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隨意相看我的女兒!”
這一聲呵斥,把紅山和他娘都嚇了一跳。
婦人臉色難看,“不是,不是你們來相看我兒子的嗎,怎么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蘇公公也沉了臉色,“誰說是來和你的兒子相看的了!哪個說的給我站出來!”
什么東西!
說來說去這母子倆人居然是那個媒婆口中開油坊的,居然這么大膽子,直接跑來相看了。
紅山見飯館里周圍吃飯的人都看了過來,瞬間有些下不來臺,扯著嗓門喊。
“不是來和我相看的你們在這兒吃什么飯啊,還專門挑貴的點!你們這不會是騙吃騙喝來了吧!還要不要臉了!”
蕭芹抬眸,“請問這飯讓你付錢了嗎,我們自己吃不起嗎?你是從哪冒出來的垃圾!”
飛鸞郡主也也跟著附和,“是啊,我們請你來了嗎,我們壓根都不認識你們好不好,長得這么難看也好意思跑過來,青天白日的發癔癥了,想女人想瘋了吧!”
“哈哈哈……”
看熱鬧的人忍不住哄笑起來。
胡家這些人他們不認識,可他們認識紅家油房的母子兩人啊!
聽說紅山最近就托人說親呢,這是看上人家姑娘好看了?沒這么辦事的吧?
“你……你,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就你們這樣式的,一點也不溫柔賢惠,還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吃飯,如今是個男人都看不上了!”紅山指著蕭芹。
飛鸞郡主惡心死了,“用得著你這種垃圾看,滾!”
溫巧娘開口道:“你長得也實在太普通了,還滿臉麻子,趕緊拿個鏡子照照自己吧,至少是我相公這樣的,才配當我爹的女婿,滾吧!”
紅山長相普通,個子還不高,臉上有雀斑,確實很像是麻子。
母子兩人氣得發抖,被這么多人盯著,灰溜溜地跑了,身后是一陣哄笑聲。
幾人吃飯的時候,跑出去的紅山母子正好碰見驢車上下來的紅媒婆了。
“姑,你干的什么好事,你沒給胡家的人說好,是今天相看嗎?”紅山一肚子火氣,直接就沖著紅媒婆去了。
紅媒婆一臉懵,相看?想看什么相看,她是追胡家的人來了,這么說來,胡家的人還在城里?
“我有點急事給耽擱了,這不就給你說來了嗎,好侄兒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說成了。”紅媒婆實在是不愿意放棄這錢,笑呵呵的擔保。
這些年了,還沒有她這張嘴說不成的親事,至于實在不成的,還能另外再想辦法。
“不但要成,還有另外一個給我當小妾!要不然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紅山惡狠狠地開口。
啥,當妾?
紅媒婆一聽都傻眼了,這……這能成嗎?
不過成不成的總得去說啊,緣分這種事情最說不清楚,萬一就有姑娘腦子不對勁,就成了呢?
然后紅媒婆就進了飯館,結果剛起了個話頭就被打了出來,連帶紅家母子也被打了一頓。
胡老爺讓人打的。
三人不服氣,直接跑去報官了。
“我的天啊,真是吃進肚子里的芝麻餅都要惡心的吐出來了,我就想不通了,男人到底哪來的這種自信,簡直太離譜了!”
從飯館里出來,飛鸞郡主忍不住吐槽,什么垃圾男人,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
居然還想著讓她們幾個當妾室,簡直惡心死了。
溫巧娘見怪不怪的開口,“畢竟從小尿個尿都要被夸,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想不自信都難,你要是這么長大你也自信。”
這種人多的是。
飛鸞郡主給溫巧娘豎了個大拇指,真是一針見血,直擊要害。
原本還想著逛一逛呢,被這么一惡心直接沒心情了,上馬車走人。
沒過多久,塔城的地方官火急火燎的跑來了,頭上的烏紗帽都跑歪了。
“人呢,飯館里面吃飯的幾位貴人呢?”
貴人,什么貴人?
跟在后頭來的紅山不明所以地問,“郝大人,你是在找姓胡的他們一家人?”
他們跑去告官,結果剛見郝大人還沒說清楚是怎么回事呢,郝大人就火急火燎的跑,連馬車都來不及坐,就直接這么跑著。
幾人傻傻跟著。
“你們這些人懂什么?那些可都是貴人貴人知道嗎!”
郝大人簡直要發瘋了,他剛剛才知道上頭來了人,審問農具為什么沒有普及。
塔城來了貴客,他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什么貴人,大人就是姓胡的指使人打了我,現在肯定是畏罪潛逃了!”紅山依舊沒反應過來。
郝大人在查清楚剛才發生了什么事之后,氣的簡直想殺人,指著紅山對手底下的人吩咐。
“把他給我丟到監獄里面去!什么東西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紅山他娘急了,“大人,我的兒子犯什么錯了?”
“錯就錯在他不該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什么品種的癩蛤蟆,蠢貨!簡直氣死我了!”郝大人都快絕望了,要是他沒猜錯的話,胡老爺身邊帶著的女子,可都是公主郡主什么的,差點就在他管轄的地方上出了事。
郝大人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的走了,不少百姓在那兒吃瓜,猜測怎么回事。
“看樣子這幾位客人身份不一般,向笛啊,以后就好好讀書,別想什么有的沒的。”
文氏和谷向笛在人群里站著。
今日是回來上學的日子,母子兩人順便買點東西,沒想到就看了這一出。
谷向笛看著遠去的馬車出神,“知道了,”
能讓郝大人都這么著急的人,一定做官的吧,他也要做官,到京城去說不定還能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