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巧娘臉色難看。
拒姬明月所說,她的茶水里被下了活血化瘀的藥,被她身邊的嬤嬤察覺了,沒有聲張,剛好起身離開,又被顏柔兒撞到了。
今日這事是人為也是意外。
若不是她有異能,一尸兩命絕對是必然。
這可是阿瓚的第一個孩子,齊國的第一個皇孫。
沒了孩子,江山后繼無人,太子這個儲君也會受人詬病。
“你安心睡一會兒,這兩日盡量吃點流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溫巧娘替姬明月掖了一下被角。
姬明月卻抓住了溫巧娘的手,眼角帶淚。
“阿姐,我之前真的以為我不行了,所以才把孩子托付給你,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兒,還請阿姐照看我兒,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刨腹取子太過匪夷所思,她暫且還活著已經就是奇跡了,萬一之后再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會告訴姬家和太子不能錯怪了溫巧娘。
溫巧娘皺眉道:“自己的孩子自己養,我也有孩子,必然不會對別人的孩子做到對待親生的那樣,你不好好活著想干什么?看破紅塵了想要出家?還是這個太子妃當的不開心?”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今日這話我只聽一遍就夠了,你要是再說這公主府我可是不讓你進來的。”
溫巧娘語氣算不得客氣,姬明月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一笑肚子上的傷口疼的她臉色蒼白。
“阿姐說的是,之前是我糊涂了。”
兩次救命之恩,她已經不知道拿什么來還。
只想著她若是將來有機會為后,必然許諾蕭家一世榮華。
被春花扔在角落里的姬嬤嬤悠悠轉醒,驚叫,“太子妃,太子妃!”
床上的姬明月怕嬤嬤誤會,急忙開口,“嬤嬤,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事,孩子也好好的。”
姬嬤嬤看著床上虛弱但面帶笑容的姬明月,還有旁小床上放著的孩子,以為在做夢一樣,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
然后跪在了溫巧娘面前,“老奴謝公主,是老奴誤會了公主,公主怎么罰老奴都成。”
“說這些沒用的做什么,起來好好侍奉你主子吧,這幾天別讓不想干的人進這間屋子。”
“還有,我用的什么法子救了太子妃,你應當清楚怎么說。”
溫巧娘目光凌厲的盯著姬嬤嬤。
“是。”姬嬤嬤打了個寒顫。
院子里,就在幾人爭執不休的時候溫巧娘出來了。
“阿……華陽,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想叫阿姐,刻意想著讓外人看來他們不熟,不應該如此稱呼,所以就喊了一聲華陽。
“在休息,太子要是不放心可以請太醫進去看看。”溫巧娘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好好一個喬遷宴,弄成這樣溫巧娘心情也不爽。
看著顏柔兒目光就不太友善,“剛才我聽見你們在吵什么?”
“本殿不放心皇嫂,就打算讓安夫人進去看看,華陽啊,太子妃和孩子還好吧?”
三皇子語氣溫和,好像溫巧娘是她親妹妹一樣。
“母子平安,只是太子妃剛剛生產,不能挪動,恐怕要在我這兒住上七天。”溫巧娘說完看向顏柔兒。
“若是本公主記得沒錯,是這位顏小姐沖撞了太子妃吧?”
顏柔兒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淚眼朦朧,要哭不哭,“小女不是故意的,小女只是誤惹了飛鸞郡主生氣,就想著給她賠禮道歉,沒想到她會一把甩開小女的手,這才……”
句句認錯,句句不離飛鸞郡主。
里里外外的意思都是要不是飛鸞郡主甩開她,她也不會撞到太子妃了。
再說了她也沒怎么撞啊,怎么這太子妃就跟泥捏的一樣,一碰就不行了。
溫巧娘都聽笑了,“飛鸞郡主不喜歡你就不喜歡你,怎么你還想強求?你是金元寶還是銀元寶,想讓所有人都喜歡你!”
“哪來的這么大臉,今日還是頭一回見!”
顏柔兒被擠對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一下對著溫巧娘跪下下來,“公主饒命。”
溫巧娘哪怕是公主,也沒有權利直接殺了官家女子,就是平民老百姓也不行。
可顏柔兒偏偏就要這么說,看著就想讓人甩個大耳刮子。
“我可沒說要殺了你,別給我戴這頂高帽子,一臉喪氣模樣,好好的福氣都被你哭沒了,這件事情就交給太子定奪!”
齊玉瓚臉色難看,“看在安家的份上,打二十個耳光,以后不許在出現在太子妃面前。”
溫巧娘聽完就想給齊玉瓚點個贊,不愧是好弟弟,就知道她想打人耳光。
二十個耳光下去臉可能毀容了不說,單是不許出現在太子妃面前,就讓顏柔兒感覺天都要塌了。
不見太子妃,就意味著她在京中貴族圈子里都不能出現。
顏柔兒哭的傷心,“姑母,求求你救救我,姑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若不是飛鸞郡主推了一把,我不會撞到太子妃的!”
她就是借力想讓別人看看飛鸞郡主有多么跋扈,沒想到太子妃偏偏就那個時候起身了。
太子掃了飛鸞郡主一眼,“飛鸞閉門思過半月。”
飛鸞郡主抿唇道:“是。”
安夫人看著傷心的侄女,有些心疼的求情,“太子殿下,臣婦斗膽求個情,臣婦這侄女初來乍到,實在是……”
齊玉瓚臉色很冷,“安夫人是覺得,孤的孩兒,比不得你安家表小姐金貴?!”
“臣婦不敢。”安夫人只能吧哭哭啼啼的顏柔兒拉起來。
飛鸞郡主送了兩個字,“活該!”
安夫人臉色變了變,“郡主如此脾氣,還是要改一改,將來出嫁了怕是不討夫君喜歡。”
飛鸞郡主都聽笑了,呵了一聲,“除了公主之外本郡主就是身份最尊貴的貴女,用得著討好何人,哪個男子有那么大臉面值得讓本郡主討好。”
“等安夫人什么時候做了我娘再來教訓我!”
“你……”
安夫人頓時下不來臺。
她是知道飛鸞郡主對她兒子有意,才說了這番話,想著讓飛鸞好歹收斂些,沒想到她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