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娘收斂了神色捏著帕子開口。
“我前日里新認識了個朋友,這會兒和她一起去喝茶。”
“喝茶?”
周同眼底滿是嘲弄,當他不知道喝的什么茶嗎?
溫柔娘有些心虛的開口,“算了,我說實話,我去長臨街看看我的姐姐。”
她今日確實不是去喝茶,而是聽見了傳聞去見溫巧娘。
聽說溫巧娘被楚國人擄走了,她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溫巧娘啊溫巧娘,自己日子過得好,絲毫不管她這個妹妹的死活,現在可算是倒了霉了。
她要去看看蕭旭,是個什么表情。
是傷心欲絕還是無所謂。
“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了。”周同皺眉。
“你為什么要攔著我,自從來了京城,你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見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喜歡她?啊,你說話啊!”溫柔娘盯著周同質問。
有一回周同和她吵架可是說了她比不過溫巧娘,她這才從下人口中得知,原來周同一開始看上的是溫巧娘,后頭不知怎么陰差陽錯又娶了她。
溫柔娘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為了這事兒她和周同也吵了無數回了。
“好,我不攔你,你去。”
周同說話的同時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扔在了溫柔娘面前。
“這是休書,你回頭就收拾東西吧,我派人把你送回老家去。”
溫柔娘一下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溫柔娘,“周同,你要休了我?你我夫妻多年你……”
周同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滿眼都是厭惡,“你別再提夫妻多年,是我當初瞎了眼才娶了你,如今我們早就到頭了,我也早就想休了你,你令我感到惡心!”
別以為他不知道溫柔娘最近干的勾當,和一個唱戲的男人有了首尾,借著喝茶的名頭和人私下幽會。
他都親眼看見了。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綠帽子。
周同對溫柔娘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要不然他也不會寫下這封休書。
溫柔娘撿起休書三兩下撕了個粉碎,“周同,你憑什么休了我!就因為我沒給你生孩子嗎,你的妾室不是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嗎,難道我這個夫人做得不夠大度嗎?”
周同的丫鬟畫眉,被提為了妾室伺候在周同身邊,后頭自然也懷了身孕。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周同眼睛都紅了,“你個毒婦害得畫眉差點一尸兩命,你居然還敢說出來!”
“既然你逼我徹底撕破臉!現在就滾,東西都是我周家的,你一樣都不許帶走!”
“來人,將她堵住嘴從后門送走!”
周家就算不是什么大人物,處理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也是易如反掌。
溫柔娘見真的有人抓她,還捆了繩子也是怕了。
周家再怎么不好,可是有錢啊。
頓頓不說是山珍海味了,好歹也是四菜一湯。
她回了那小破鎮子上去,娘家又被她得罪狠了,她怎么能活得下去。
還有她的樊郎,她要是離開了京城,還怎么去見樊郎。
溫柔娘掙扎著想要去抱他,“周同,我求求你,別休了我!我改,我改還不行嗎!咱們怎么說也是夫妻一場,你要對我負責到底的!”
“滾!”周同一腳踢開她。
溫柔娘見他這樣,干脆破口大罵破口大罵,“周同,我這輩子就是瞎了眼了才跟了你,你就是個沒出息的爛男人,連床上那檔子事情都滿足不了我,還怪我找男人,我就是要給你戴綠帽子,你不能讓我生,指不定別人能讓我生呢!”
“我午夜夢回,不知道多少次后悔,若我當初嫁的是蕭旭,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官夫人!就算不是官夫人,蕭旭那張臉都比你好看一百倍,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鬼樣子,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嫌棄!”
溫柔娘那時候最看不上自己親娘,如今罵起人來倒是和自己的親娘像了個十足十。
周同聞言連讀書人的風度都維持不住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就算當初你娘給你和蕭旭做媒,蕭旭也看不上你!”
“現在你就是個人盡可夫的爛貨,和你多說一句話,我都嫌臟!”
“你……你……”
溫柔娘看著這個男人。用最惡毒的言語和自己說話,氣得渾身都發抖。
“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婆子加小廝,合力堵住了溫柔娘的嘴,把他塞到了馬車里。
周同看著人遠去,只覺得心頭泄了一口氣。
實在是太令人窒息了。
“這是把真人休了?”
金鑲玉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院子里。
周同轉頭一臉頹廢,“娘,這些年我實在是太累了,怪只怪我當初瞎了眼。”
金鑲玉心說,嘖,又開始整這死出了!
當初她就看不上溫柔娘小家子氣,眼皮子又淺,不是百般護著嗎。
后頭那么多次溫柔娘犯錯,她這個兒子一張嘴就是瞎了眼,瞎了眼。
金鑲玉看了看自己新染的指甲,哦了一聲,“不是瞎了眼,你的眼睛就沒亮過。”
周同被噎了一下,岔開話題,“阿玉表弟比我強多了。”
金鑲玉點頭,“你知道就好,他確實比你強。”
周同:……
“阿玉,你來了?”
金鑲玉看見院門口有輛馬車,高高興興的迎了上去。
周同只覺得心都被扎穿了,扭頭就往屋里去。
如今的周玉愈發俊美了,一身錦衣氣質非凡。
“怎么樣,你這皇商的位置是不是穩了?”金鑲玉忍不住壓低聲音問。
這回周玉就是為了爭奪皇商的位置。
周玉臉上帶笑,“穩了,這些年還要多謝姨母相助之恩。”
金鑲玉一聽高興壞了,“我打心眼里把你當我的孩子看的,你還和我客氣啥呀。”
“姨母,我手頭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不能久留,要先回一趟我的宅子。”
周玉就是路過見院子門開著看見他姨母了,這才下來打個招呼,并不打算久留。
“你等我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金鑲玉也不想待著看兒子整那死出樣。
兩人剛出了門。
金鑲玉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男人騎著高頭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