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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塘不大,里面最大的兩條魚已經被李翠花和蕭旭抓了。
總共也就那么十來條,剩下的人魚苗子都沒抓到,但還是不甘心的到處翻找,萬一有漏網之魚呢。
這荒郊野外的,抓住了烤魚吃也比啃干餅子強。
別人還在找魚的時候,李翠花已經收拾把魚好燉鍋里了。
不得不說巧娘的小爐子小鍋實在是方便得不得了。
李翠花沒事干甚至和陳氏在周圍的草叢里找了些能吃的蘑菇。
陳氏沒鍋灶,做不了,就把蘑菇都給了李翠花。
李翠花推脫不過,只好道:“那等會兒熟了你和李俊杰也吃點。”
這蘑菇她等會兒打算吊個水炒了吃,和辣椒醬一起夾餅子也有味道。
“嬸子不用,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了,我哪里還能厚著臉皮過來吃。”
陳氏有些不好意思,自從借住在蕭旭租的房子里,她已經占了不少便宜了。
“客氣啥,借個火的事。”李翠花說完找水洗蘑菇去了。
她對三郎的同窗還是比較大方的。
太陽落了,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魚湯的香味蔓延,可比烤魚香多了。
尤其是餅子太干,就想喝點湯湯水水的。
不少人聞著魚湯的香味口水都快要忍不住了。
溫柔娘在馬車里啃著干餅子,聞著香味,只覺得手里干餅子有些食不下咽。
“嘔……”
吃著吃著突然就干嘔了一聲。
溫柔娘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同,委屈道:“相公,我這個月的月事沒來,十之八九可能是有了。”
“我想……喝點魚湯。”
聞著這味道她就很想喝。
周同考完那天晚上和同窗出去喝酒了,醉酒歸來和她同房了。
在之前她吃了坐胎藥,極有可能是有了。
周同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下了馬車。
見他還是這種態度,溫柔娘爬在車里傷心地哭了起來。
溫巧娘這邊魚湯剛好已經煮好了。
李翠花給溫巧娘盛了最好的一碗,然后給兒子盛,剩下的人不夠喝就重新兌了水煮。
就在這時候周同過來了。
猶豫再三,厚著臉皮開口,“你們的魚湯能否勻我一碗?”
溫巧娘蕭旭齊齊抬頭看他。
周同有些面熱,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我不白要,用錢買,柔娘她可能有了……”
說完這句,周同又覺得不應該提起溫柔娘。
李翠花看了一眼溫巧娘,見她微微點頭,揚了揚手里的勺子。
“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們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你自己拿碗過來端。”
周同說了兩句道謝的話,放下了一兩銀子。
“倒也不用一兩這么多。”
李翠花嘀咕一句,手底下已經快速把銀子收起來了。
沒一會兒見周同已經拿著碗過來了,不小氣·李翠花拿起勺子給周同盛了一碗湯。
旁邊有人看見了就問,“我說大娘,剛才你不是說你們的魚湯不賣嗎,怎么這會兒又賣了?一兩銀子賣一碗,你這心也太黑了吧!”
李翠花直接懟過去,“本來就不賣,我要給我有身孕的兒媳婦喝,他說他娘子懷孕了非要買,我才賣他的,咋的,你娘子也懷上了?”
魚湯剛開鍋就有人厚著臉皮討要,都被李翠花打發了,這要是分的話,這么多人哪里夠。
所以干脆誰都不給,花錢買也不行,免得得罪人。
也就是周同人還不錯,又出了錢才分了一碗。
這人被這么說了還能說啥,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了,倒也不至于和大肚婆搶一口吃的。
剩下的李翠花給每人分碗,就剩一個鍋底了,都是碎魚肉,不能再熬了,再熬就沒味道了。
偏偏又有人來了。
是魯立軒身材的書童,“我家公子要買你的魚湯,出個價吧?”
李翠花扯著大嗓門,“剛才你沒聽見啊,不賣!已經沒了,自己人都不夠喝。”
鍋那么小,給溫巧娘和蕭旭盛完她還又加了一次水呢,就這也就勉強一人一小碗,哪來的多余的。
“你……你,哼!跟著我們的商隊,連一碗魚湯都舍不得給我家公子分,你這人也太沒良心了。”書童見鍋里真沒了,氣得不行。
連趕車的車夫都分了,居然不給他們公子。
蕭旭面無表情,“你們家公子身份高貴,怕是看不上這小魚小蝦的粗陋吃食,免得沾了泥腿子的氣息。”
“你!”書童臉色一變,想到他家公子還真罵蕭旭是泥腿子來著,眼底閃過一絲心虛,氣哼哼地走了。
魯立軒見書童去了空著手回來,臉更黑了。
這兒離宿州城還太近,他不能動手腳,等找一個好時機,非要讓蕭旭長點教訓不可。
馬車里的溫柔娘哭了一會兒,決定厚著臉皮自己去找溫巧娘要些。
她實在是想喝啊。
然后就聽見周同的聲音,“魚湯給你買回來了,你趁熱喝吧。”
溫柔娘呆愣過后,心底涌起一陣甜蜜,看樣子周同還是在乎她的。
周同把魚湯放在了桌上,溫柔娘又忍不住問,“你剛才說買回來了,難不成我姐姐問你要錢了?”
這點魚湯也要錢。
溫柔娘見他不接話,委屈地端起魚湯,結果剛喝了一口就吐了。
“嘔……”
連帶之前吃的東西全部都吐了。
馬車里頓時彌漫著一股酸臭味。
周同皺眉,依舊什么也沒說,出去花錢請了個跟著商隊的婆子過來收拾,自己歇在了馬車外面。
他本來身上的銀子不夠了,是寫信回去,他娘又寄過來的銀票。
對于溫柔娘,他什么是沒什么多余的話可說,但既然是他的妻子,該承擔的責任他會承擔起來。
至于多的……算了吧。
溫柔娘見他寧愿睡在外頭也不愿意進來,又開始哭了起來,一雙眼睛都快要哭腫了。
后半夜才睡了過去。
上對外面的人聽見哭聲也是無語的不行。
來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女人鬼哭狼嚎吧,回去的時候又哭。
哪來的那么多眼淚,比尿還多。
這邊夫妻兩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歇在馬車上了。
蕭旭拿著一本書,對著溫巧娘的肚子讀。
唔……巧娘說,這叫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