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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河村離得遠,普通人的腳程也要走一天才能到。
溫巧娘不是普通人,她走得比較快,半天就能到了。
只見小路上,一個長相普通,頭上包著一塊布,衣衫破舊的大娘,手里挎著個籃子,腳下走得飛快。
路口處一個年輕男子左顧右盼,看起來是在找人。
看見中年婦人開口問道:“大娘,麻煩問問,你看見一個穿著水紅色衣裳的婦人了嗎?”
溫巧娘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見了啊,是不是長得可好看了,頭上還戴著釵子,那是你娘子?小兩口子吵架了?好像往那邊去了啊!”
她指的方向是山里。
“不是。”
男子搖頭,說完就走。
溫巧娘捶了捶老腰,嘴里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沒禮數,問的話連句謝謝都不說。”
話音剛落路上一個年輕漢子趕著輛驢車過來了。
“那位大兄弟,你是去四河村的嗎?”溫巧娘攔著問話。
趕車的漢子愛答不理,“是啊,你干啥?”
溫巧娘笑得熱情,“我去四河村走親,能不能拉我一段?”
這么熱的天有車坐肯定比走著強,誰不坐誰傻子。
漢子猶豫了一下,“行是行,你得掏錢,兩文。”
平白無故坐上一個人,別把他的驢給累壞了,掏錢的話就另說,反正車也空著。
溫巧娘摸了摸袖子,“一文錢行不行,反正你也是順路。”
她這身穿衣打扮,要是不講價才奇怪呢。
漢子點頭,“行啊,大娘你上來吧,你去四河村誰家啊?我就是泗河村的人,你說誰家我都知道。”
看著大娘也不像是有錢的,能收一文錢就不錯了。
“李麻子家你知道不,我是李麻子他舅舅家的二大爺的親戚,上回他舅舅找我二大爺說要給李麻子的兒子說媒,說的就是我姐的女兒,媒人說的是天花亂墜,我姐有些不放心,今天來特意讓我偷偷看看人……”
溫巧娘張嘴就來,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啥,李麻子家?他家就一個小兒子沒成親,上頭兩個閨女都被高價賣出去了,這哪個缺德的媒人給你姐說這樣的人家啊,他家的故事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溫巧娘一路上把李麻子家的情況都摸了個清楚。
順著那后生指的路就來了李麻子敲門。
“蕭三花在家嗎?”
蕭三姑本名就叫蕭三花,姐妹七個,一二三四五六七花。
蕭三姑打開門,“你誰啊,來我家啥事兒?”
溫巧娘,“我是媒人,不是有人說你家有個兒子要說媒?難不成我走錯了?”
蕭三姑一聽說媒的,急忙把人往院子里拉。
“沒錯沒錯,就是我們家,我就叫蕭三花,這位大妹子怎么稱呼。”
媒人都上門了,她怎么會把人往外推。
“姓王。”溫巧娘進門就開始打量周圍,像是要把家里的條件都看一遍。
“王家大妹子快坐,我給你倒碗水去。”蕭三姑表情不自然,去倒水的時候特意咬著牙加了不少糖進去。
家里太破了,婚事成不成,有時候還不是全靠媒人一張嘴,她這可是下血本了。
“大妹子你來喝口水,你這是有人選要說給我兒子了?”
蕭三姑熱情地端著糖水放在溫巧娘跟前。
溫巧娘沒喝,繼續打量,“暫時還沒有,我總得見見你兒子再琢磨給你說個什么樣的,總要配得上才好,要是配不上,豈不是成怨偶了。”
趁著蕭三姑不注意,手里的東西已經進了糖水碗。
這可是好東西,以前她從一個藥物博士那兒弄來的,一直在角落里躺灰。雖然放得久,但藥效是絕對杠杠的,保準男人喝了再也做不了男人,女人喝了夜夜難寐。
剛才一進門她就知道了,這家里只有母子二人。
所以這可是隨機抽取,就看這母子兩個誰比較幸運了。
蕭三姑故意找借口,“我兒子早上吃壞了拉肚子了,總不好讓他一身臭味來見大妹子你,不過你放心他長得不賴,為人又勤快,絕對是個好后生,大妹子你可要說個人勤快又好看的。”
其實李俊俊就在屋里睡著呢。
溫巧娘起身,“行了,既然你這么說,我也就放心了,我還忙著呢,下回我帶姑娘家來相看,你可得給我謝媒錢。”
“應該的,應該的。”
蕭三姑十分客氣地把人送了出去。
心里還想著這媒人好,一看就是個干實事的,糖水都沒喝一口呢。
不像別的,八字都沒一撇呢,就想著拿錢。
“娘,剛才誰來了,我咋聽的是個女的。”李俊俊剛撒完尿,提著褲子進屋,看見了桌子上的水。
身上還有些疼,不過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蕭三姑,“來跟你說媒的媒人,糖水你給我留一口,我都忘了啥味了。”
李俊俊喝了大半,留了小半碗給蕭三姑。
“娘,我要去鎮上了,今晚上就不回來了,你給我拿點錢吧。”
要不是指望著要錢,那小半碗他肯定不會留。
蕭三姑才喝了糖水,心疼地看著自己兒子,“你身上的傷剛好,不會又要去賭錢吧,家里已經沒錢了,你再去賭還怎么找媳婦兒。”
“俊俊啊,聽娘的話,好好娶個媳婦兒安安生生過日子啊。”
李俊俊滿不在乎,“娘,你就別操心了我和弟兄們都約好了,這回保證能發財,你就等著兒媳婦進門伺候你吧,不漂亮的我可不要。”
蕭三姑到底是去拿錢了,原本只想著給一半,被李俊俊一把奪過錢袋子跑了。
鎮上。
蕭旭確實去李秀才家了,不過去之前去了一趟茶樓,出來之后身邊跟著一位年輕男子,兩人說著話,來到了王屠戶攤位上。
“蕭旭你是不是中案首了就瞧不起人了,我請你吃飯你都不去。”
“若是瞧不起也就不會把我的書送給李兄了,今日確實是不方便,我還要去李先生家中拜訪。”
蕭旭買了五斤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兩個大娘也來買肉了。
“聽說了沒有,李員外養在后巷的外室經常偷男人。”
“偷男人?自己都是被養起來,居然還有膽子偷人?”
“怎么沒膽子,那李員外一個月頂多來一兩回,那女子正年輕,耐不住寂寞不是很正常嗎。”
“你們說今晚上那野漢子去不去偷?”
兩個大娘手滑葷素不忌,旁邊聽著的人都有些聽不下去。
蕭旭默默看了一眼身邊的姓李的同窗,就見他臉色難看地開口。
“蕭旭,我還有點事,改日再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