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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啊……”
李翠花愁眉苦臉,一看就要借錢,龐大麗她娘,搶在前面急忙開口。
“親家,我們先去坐了,這雞蛋你收著,我們家里的日子難,你也知道,也沒什么好東西,親家你別嫌棄。”
李翠花接過雞蛋看見老口子腳下飛快的,撇了撇嘴。
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還想向她要好處呢,當她李翠花是傻子啊?
李翠花一轉頭看見了張桂花她娘,打了聲招呼,“親家母,親家公他們怎么沒來?”
張桂花她娘和張桂花一樣,溫聲細語,“桂花她爹和她弟弟忙就沒來,兒媳婦回娘家去了。”
其實是她兒媳婦不愿意來,說張桂花連兒子都生不出來,讓她這個當弟妹得跟著丟人。
讓她帶兩個孫子來吃,走的時候還要帶上些給兒媳婦,要不然她要挨罵的。
“我給女婿帶了只雞,之前地里忙,也沒機會來看看,親家母你別見怪。”張桂花她娘小聲道。
早上她提了一只雞出門,兒媳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今日是硬著頭皮帶來的。
李翠花大概知道張家的情況,知道張桂花這婆婆當的窩囊,招呼道:“親家母有心了,雞放下,快帶孩子屋里坐吧,桂花等會兒就出來了。”
送走了張桂花她娘,村長一家子也來了。
村長也姓蕭,說起來算是沾親帶故的本家。
村長從自己婆娘那兒聽說了蕭旭要繼續往上考的試,對李翠花道:“孩子有志氣是好事,說不定你家三郎就能光宗耀祖,到時候你就享福了,可千萬別攔著他。”
他們村有多少年沒出過秀才了,而且還是案首,說不定蕭旭考個舉人,咱們村就風光了。
李翠花笑道:“我和我家老頭子就盼著這一天呢,村長快屋里坐。”
后院,玉瓚聽著前面嘈雜的聲音皺眉。
這么多人,嘈雜的厲害,他十分不習慣。
正琢磨著要不要去山上轉轉,周玉來了。
“玉公子,你怎么坐在這兒,嬸子說該吃席了。”
“你叫什么?”玉瓚看著這走路還有點不自然的小子,長得倒是挺清秀的。
“周玉,我叫周玉。”周玉撓頭道。
玉瓚聞言仔細打量了這小子幾眼,“你我到是有緣,名字里都有個玉字,你爹娘是誰?”
玉字可不是隨便能起的,他爹娘難道不知道嗎?
周玉搖頭,“我沒有爹娘,是我爺從后山里撿回來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其實不是,周玉是刻在玉上的名字,爺爺去當鋪賣玉的時候,那個掌柜告訴他的。
不過到他對誰都說名字是爺爺起的。
“原來如此。”玉瓚沒有再問。
不過是個鄉野老人,哪里知道那么多的講究。
正打算出去,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不好意思各位,我沒來晚吧?”
一院子的人全部都安靜下來。
看著那位衣著華貴的公子施施然地從門口的馬車上下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捧著紅綢扎著的禮盒。
這人是誰啊,看著好生氣派。
蕭老漢正在堂屋招呼村長,聞言急忙從屋里出來,就連村長也跟著一起出來了。
蕭老漢猶豫開口,“不知這位公子是……”
這是不是走錯門了?他家好像不認識這人啊。
來人正是江鴻運,他今日打扮得跟個富商一樣,沒帶四大金剛,畢竟四大金剛太顯眼了。
江鴻運搖著手中的扇子,“我是縣里天緣樓的東家姓江,蕭公子在縣里住在天緣樓,他中了案首,今日特意來賀喜的。”
“原來是江公子遠道而來,快去里邊請。”
蕭旭從屋里換了身衣裳出來迎接。
在場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眼睛都直了。
以前就知道蕭旭好看,沒想到能好看到這份上。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蕭旭那周身的氣度,比起這位縣里來的江公子,也不多遑讓了。
要是早知道蕭旭會中,那時候沒死皮賴臉嫁給蕭旭呢,要不然她們也是秀才娘子了啊,多風光的事。
可惜人生沒有那么多早知道。
李翠花看了一眼走到廚房對溫巧娘忍不住嘀咕道:“巧娘這人我咋感覺有點眼熟啊?”
總覺得在哪兒好像見過,死活就是想不起來。
溫巧娘抽了抽嘴角,“娘應該是記錯了。”
這廝跑到家門口來,雖然是誤會也被她一棍子敲暈了,李翠花應該沒看清長什么樣才對。
李翠花往鍋里看了看,“席面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等會兒就要上菜了?”
張嬸子道:“還剩下最后一個湯,其他的都看著準備好了,秀才娘子快去換衣服吧,剩下的我們來就行。”
她們來幫忙也不是白幫的,會單獨留一些菜色出來吃,吃完走的時候一人一大碗帶走。
所以請來幫忙的都是和李翠花關系要好些的婦人,要是關系一般的還輪不到這活。
要說今日她們也是大開眼界,順便學到了一兩手,實在是溫巧娘太會做做菜了。
一會兒院子門口,又來了另外一輛馬車。
周同來了。
蕭旭出來迎,“周公子來了,快里面請。”
溫巧娘也驚訝了一下,往門外看了看,就周同一人帶著小廝,溫柔娘沒來。
沒來就好,來了看著倒胃口。
周同表情自然,“特意來恭喜你的,你別怪我不請自來就好。”
蕭旭拱手,“哪里的話,周公子能來就是蓬蓽生輝了,快里面請坐。”
不知這位是個什么心態,只要別對他和巧娘懷有不好的心思,他倒是不介意來人。
堂屋里村長的兒子對自己爹道:“爹,那位好像是縣令公子。”
他之前遠遠地見過一次,也是聽別人說的。
村長有些坐不住了,小聲道:“啥,縣太爺的兒子也來了啊,這蕭家看樣子要不一樣了啊。”
他兒子莫不著頭腦,“爹,你嘀咕什么呢,什么不一樣了。”
村長正要說話,蕭旭領著人都進來了。
玉瓚也是這個時候進來了,眼神冰涼的落在了江鴻運身上。
笑得跟騷包一樣的江鴻運頓時感覺后背一緊,“蕭秀才別另外加桌子了,我和這位縣令公子坐一桌就行。”
然后硬著頭皮看向玉瓚,“還有這位公子,不知怎么稱呼,可否同坐?”
玉瓚眼神冰冷似刀。
江鴻運眼神躲了躲,誰讓主子昨晚上讓他滾地。
他今天光明正大地來了,總不能再讓他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