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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巧娘打量這個親爹,皮相很不錯。
她就隨了這個親爹,容貌甚至更甚三分。
溫朗擺擺手,“知道了,我等會兒還有事,你們和你娘和妹妹說話吧。”
說完就走了。
蕭旭愣了一下。
倒是溫巧娘沒什么反應,對于溫朗來說,她這個女兒不過是透明人罷了。
能出來見人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我們也走吧。”溫巧娘起身。
和后娘還有同父異母的妹妹可沒什么好敘舊的。
正要離開,溫柔娘來了。
“姐姐,這是姐夫吧,見過姐夫。”
溫柔娘一進來就沖蕭旭行禮,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溫柔娘長的更像金氏些,容貌沒溫巧娘這么出挑。
這也是金氏急著把溫巧娘安排出去的緣故,萬一帶她去參加縣令夫人的賞花宴被看上,豈不是要壓過她的女兒一頭了?
雖然縣令夫人不會這么做,可縣令公子還年輕,難保不會被顏色好些的皮囊迷了眼。
要是不帶她去,外人會覺得她這個嫡母做的不到位,于她的名聲有礙。
“姐姐,看見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娘到底是還是刀子嘴豆腐心,還是心疼你的,給你挑了這么一表人才的夫婿。”
溫柔娘看了一眼蕭旭,神色略微羞澀,笑著和溫巧娘說話。
沒想到農家還有這么好看的男子。
溫巧娘語氣略帶嘲諷,“確實,那可真是謝謝你們母女了啊,一身嫁衣就把我打發出門了確實是很心善。”
既然把她嫁出去了,以后就當陌生人維持表面關系就算了,還要充大頭蒜。
咋滴,還想讓她感恩戴德啊?
她正要說走了,溫柔娘突然捏著帕子落起了眼淚,“姐姐還是怪娘了?”
“娘也是一片好心,畢竟姐姐也十八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娘雖然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可到底還是把你放在心上的,要不然隨便找個瘸子瞎子就把你嫁出去了,哪里用得著費力氣給你挑個姐夫這樣貌比潘安的夫婿。”
溫柔娘一邊說一邊用帕子點著眼角,偷看了好幾眼蕭旭。
這鄉下男子容貌竟這般出色,屬實讓她有些意外。
“她不想?只不過怕名聲難聽罷了,至于蕭家的兒子長什么樣,你們壓根沒見過,你要是見了還能讓我嫁過去?。”
“別裝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你們當我丟人,也全當沒我這門親戚就是了。”
溫巧娘懶得多費口舌,直接攤牌揭穿溫柔娘。
別以為溫柔娘就是什么善良小白花,雖然明著沒欺負過原主,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壞。
真那么心疼她,怎么會就一身紅衣裳嫁了出去。
“你這個孽畜,怎么跟你妹妹說話!”
溫朗去而復返,身后還跟著金氏。
溫朗滿面怒容,“虧得你娘還顧及你回門特意讓我告假來陪你們,你這種沒有良心的孽畜,你妹妹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溫巧娘冷笑一聲,“我是孽畜,那你是什么?”
“你!……”
溫朗揚起巴掌。
蕭旭一步上前擋在了溫巧娘面前,“岳父息怒。”
溫朗手掌停頓了半響,到底還是沒把巴掌打在蕭旭臉上。
滿面怒容的看著溫巧娘,“我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忤逆不孝的女兒!早知如此當初你一生出來就該把你掐死!”
“我也納悶你生而不養為什么直接不把我掐死,反正把我嫁出去了,也不用演什么一家親的倒胃口戲了,告辭,從此以后山水不相逢。”
溫巧娘拉住蕭旭的衣袖就走,還不忘帶走桌子上的一籃子雞蛋和野雞。
她的東西,不能便宜了外人。
這可把金氏氣到了,直接破口大罵。
“賤皮子東西,一點都上不了臺面,以后出門在外,別說你是溫家的女兒,我溫家全當沒生養過你!”
溫巧娘頭也沒回,聲音從門口傳來:“求之不得。”
溫朗氣的直接回了書房。
溫柔娘皺眉,“娘,姐姐這變化也太大了,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剛才有一瞬間,她都懷疑那不是她姐姐。
姐姐以前多膽小啊,今天居然敢和爹頂嘴。
金氏一肚子火氣,“我就知道這賤皮子以前的唯唯諾諾的樣子都是裝的,這前腳剛嫁出門出門,后腳就露出本性來了,幸虧把她嫁出去了,要不然指定能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姐姐以前不像是裝的。”溫柔娘雖然心里也認同她娘的想法,但還是這么說道。
“什么姐姐,那賤蹄子自己說的和溫家沒關系,你也沒有這樣的姐姐。”金氏就像說什么骯臟之物一樣,一轉頭對上自己的女兒柔娘,又是另一副嘴臉。
“我的兒,你后日好好表現,以后嫁給縣令公子前途無量,溫巧娘那賤貨,一輩子都只有仰望你的份兒,給你提鞋都不配!”
溫柔娘雖然心里可高興,但還是皺眉,“娘,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說話不能再這么粗俗,這都是第幾次了,你怎么就改不了。”
金氏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娘該打,娘這不是一生氣忘了嗎,等后日高高興興的去縣令府上,娘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縣令公子年方二十,前年剛中了秀才,如今在書院,等今年再考說不定就是舉人了。
溫柔娘看著門外的天空心情不錯,她以后注定是人上人。
至于溫巧娘,一輩子也就只能待在鄉下了。
溫巧娘拉著蕭旭出了溫家才放開了他的袖子。
走了好一會兒,蕭旭才斟酌開口。
“你別傷心,你爹和你后娘對你不好,我們盡量少回來,等我以后有了功名,他們自然會對你改變態度的。”
蕭旭又何嘗看不出溫家的態度,不止不待見溫巧娘,更加不待見他這個女婿。
被至親之人如此對待,可想而知。
蕭旭看著溫巧娘面色沒多大變化,也沒哭,有些感慨。
從小不被父親和繼母待見,能養出這樣的心性來,也屬實是難得了。
溫巧娘沖他一笑。“我有什么可傷心的,世上偏心的父母多了去了,要是凡事在乎的太過,容易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