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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墨曄往皇宮趕的時候,景時硯也往皇宮趕。
他之前盼著昭元帝能再撐幾日,別的不說,至少撐到他的兵馬過來。
可是昭元帝卻在今日死了,離他的兵馬過來只有五日的時間了。
這個時間在他看來實在是尷尬,他是鬧也不是,鬧也不是,只能先見機行事。
只是他到皇宮的時候,看到不少聚集過來的大臣,那些大臣看到他的表情十分冷淡。
景時硯的心沉到谷底。
因為大臣們的態度代表了他們的立場。
景時硯主動和那些大臣打招呼,他們禮貌地點了點頭,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表示。
而在他們看到景墨曄的時候,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看起來要恭敬得多。
景時硯看到這情景,表情更沉了幾分。
他看向景墨曄:“三哥來得倒是快。”
景墨曄的語氣很平淡:“你也不慢。”
兩人對視一眼,眼里都十分冰冷。
這一次他們之間只能有一個人坐上那個位置,另一個將會過得十分凄慘,很可能連命都會沒。
在這一刻,景時硯也懶得裝下去了。
他就是想要做皇帝,就是想要景墨曄的命!
景墨曄看到他這副樣子并不意外,因為景時硯就是一個十分虛偽的人。
他們一起進宮,群臣跟在兩人的身后。
在進宮的路,景時硯就一直在想,他要如何才能讓群臣認可他的身份,主動勸他登基。
他這段時間還是拉攏了一些朝臣,他看了他們一眼,他們輕點了一下頭。
對這些臣子而言,在他們選擇支持景時硯之后,他們就再沒有退路。
只有把景時硯推上最高的那個位置,他們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所以他們的利益是和景時硯綁在一起的,所以他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景時硯。
且勝敗就在今日。
他們到的時候,昭元帝的尸體已經由太監收拾妥當。
昭元帝看起來很安祥,只是那張臉是扭曲的,怎么看怎么別扭。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昭元帝病了很長時間,他死時會很痛苦,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領著幾位宮妃守在昭元帝的身邊。
她此時再沒有之前示于人前的端莊和高貴,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她的眼窩下滿是烏青,一看就是嚴重失眠。
不夜侯造的那個謠對皇后有不小的影響。
因為在不夜侯賤兮兮的,他覺得他的故事編得特別好,直接讓人在宮里排了好幾出戲。
于是皇后就算是想不知道也不行了。
皇后原本因為是就景時楓死了,她見景時硯勢大,是想要投靠景時硯的。
她卻因為那出戲,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現在只要一看見景時硯,就會想起那出戲里的一句臺詞:“兒臣最敬重母后了。”
這話景時硯曾在皇后的面前說過很多次,之前她不覺得如何,在看完那出戲之后她就無法正視這句話了。
因為在那戲文里,景時硯和皇后通奸時就說的這句話。
那戲是真的賤,不夜侯排這出戲的時候,是讓男戲子把女戲子壓在墻上,然后伸手撩女戲子的裙子。
眼波流蕩間,把曖昧和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話里所謂的敬重,在這樣的動作映襯下是那么的下流,把性暗示的淋漓盡致。
宮妃們看到這幕戲后,也明里暗里惡心了皇后好幾回。
皇后生生被氣得連續失眠了好幾晚了。
她不知道這事是不夜侯干的,只以為也是景墨曄的手筆,便把這賬全算在了景墨曄的身上。
只是在太傅府倒臺之后,皇后便再沒了支撐。
之前宮里對她還算乖巧的宮女太監,如今對她都變得十分怠慢。
她此時一看見景墨曄,眼刀子就往他身上瘋狂的飛。
景墨曄根本就不在乎皇后的眼刀子,因為昭元帝一死,皇后也就不再是皇后。
沒了昭元帝和太傅府的皇后,從本質上來講,連紙老虎都算不上。
景墨曄問昭元帝身邊隨侍的太監:“皇叔死時可還安詳?”
那太監彎腰低頭道:“甚是安詳。”
景墨曄又問:“皇叔死時可有什么遺言?”
那太監朗聲道:“皇上遺言,愿我朝再無兵戈,百姓富足,國泰民安。”
其實昭元帝死時在罵:“景墨曄這個狗賊,朕不甘心!朕要殺了他!”
他罵完便咽了氣。
昭元帝可能至死都不會相信,他身邊的心腹太監早就是景墨曄的人。
原因也很簡單,那太監原本就是先帝留給景墨曄的人。
景墨曄都不用收買他,他自己就把關于昭元帝所有的信息都告訴了景墨曄。
朝中大臣們都跪了下來,大聲道:“愿我朝再無兵戈,百姓富足,國泰民安。”
皇后輕撇了一下嘴,她太了解昭元帝了,昭元帝就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太監這樣說了,她一時間無從反駁罷了。
她等那些臣子說完起身道:“皇上大行,而國不可一日無君。”
“皇上之前曾下過詔書,立晉王景時硯為太子。”
“依我朝律例,景時硯即刻登基稱帝!”
她這話說得十分威嚴,只是她才一說完,就聽見一記輕笑聲。
不夜侯散漫又賤兮兮的聲音傳來:“你說昭元帝立景時硯為太子,他就是太子嗎?”
“不愧是一對姘頭,昭元帝一死,立始就向著自己的野男人。”
“昭元帝才剛死,你就做這種事情,小心昭元帝的棺材板壓不住。”
恰好此時幾個太監在為昭元帝移棺,有個太監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棺材蓋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皇后原本要懟回去,被這一聲給生生嚇了回去。
移棺的太監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夜侯陰陽怪氣地道:“嘖嘖,我話還沒有說完居然就應驗了。”
“昭元帝這是生氣了,皇后娘娘還是先悠著點。”
皇后氣得臉都紅了:“一派胡言!本宮與晉王清清白白,是別有用心之人在造謠!”
不夜侯問:“既然如此,那么多的皇子,你為什么獨獨站在景時硯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