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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只是一瞬間巧靈就被梅東淵擊飛,下一刻,他手里的劍就已經刺向鳳疏影的胸口。
自鳳疏影和梅東淵相識以來,他雖然看冷,但是在她的面前卻是一個溫和的父親。
而此時的梅東淵身上煞氣四溢,殺氣騰騰,整個人冷若冰霜。
鳳疏影一邊往后退一邊道:“爹,是我!我是疏影啊!”
梅東淵早就沒了神志,此時只覺得她十分危險,是第一個要除去的人,他下手半點情面都沒有留。
眼見得那一劍就要刺穿鳳疏影的胸口,一只手抓住了那把劍。
鮮血滲出,滴在劍鋒上,一股巨力朝梅東淵襲來,貼在他身上的符也正式生效,他直直地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鳳疏影有些震驚地看著手里還握著梅東淵那把劍的景墨曄。
他此時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兩人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鳳疏影沒有想到他會為她徒手握住劍,梅東淵的那把劍她知道,極為陰寒鋒利。
他這一握將劍擋住,劍鋒割開他手上的皮肉,深可入骨。
她的心情極度復雜。
景墨曄想的則是,好在她沒事,只要她沒事就好。
不夜侯看著兩人站在那里,他重重地咳了一聲:“疏疏,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梅叔?他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鳳疏影回過神來,收回目光后立即跛著腳朝梅東淵的方向走去。
不夜侯見機得快,立即過來扶她。
他感覺到景墨曄凌厲的目光,他便嘻嘻一笑,比個了口型:你有本事自己來扶啊!
景墨曄的眸光暗淡,他收回目光,將劍放下,他的手血流如注。
狼三忙過來道:“王爺,我這有金創藥。”
方才狼三也跟梅東淵交了手,被梅東淵一腳踹飛。
景墨曄示意狼三為他上藥包扎,他的目光卻落在鳳疏影的身上。
鳳疏影此時根本顧不上他,她在查看梅東淵的情況。
狼三看到景墨曄手上的傷倒抽了一口涼氣:“王爺,你這傷有些嚴重。”
景墨曄看了一眼皮肉外翻,能看見骨頭的傷口,輕聲道:“無妨,你幫本王上藥包扎就好。”
狼三原本是想讓他找個大夫給他處理傷口,他這么說了,就只能先替他上藥包扎。
好在狼三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經常會受傷,處理這種傷口算是經驗豐富,不比尋常大夫差。
狼三在為景墨曄處理傷口的時候,景墨曄在看鳳疏影。
鳳疏影此時正在用道術為梅東淵察看情況。
她方才給梅東淵用的符雖然能讓他冷靜下來,但是對他有些傷害。
梅東淵那樣的狀態,她顧不得那么多。
只是她學道術學的都是收服或者斬殺兇靈的術法,她沒有學過要如何治療兇靈。
此時這樣的情況,鳳疏影其實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若是那塊養魂的玉還在的話,她還能把梅東淵送進那塊玉中,為他滋養神魂。
而那塊玉在她“死”的時候,東西全放在楚王府里。
若是以前,梅東淵靈體有損的情況下,鳳疏影可能會讓巧靈去景墨曄那里偷了。
可是現在景墨曄就在這里,她再讓巧靈去偷就多少有些不合適。
她的眸光沉了沉,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景墨曄的身邊道:“我有件事情想請王爺幫忙。”
景墨曄問:“什么事?”
鳳疏影回答:“我之前有東西落在王府,那東西對我爹的身體有幫助,王爺能還給你我嗎?”
景墨曄在以為她“死”了之后,全靠她留下的那些東西做慰藉。
如今知道她還活著,那些東西就不再重要。
他便道:“狼三,你差人回府去把本王房里那個木盒子拿過來。”
狼三應了一聲:“是,屬下現在就去。”
鳳疏影覺得這一次見面后,景墨曄似乎比之前要好說話。
她便道:“多謝王爺。”
景墨曄的眼眸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緒,他的語氣平淡:“不客氣。”
他們雖然是夫妻,如今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心里有濃得化不開的情意,他想將她抱在懷里好好親一親,疼一疼。
只是他卻知道,他敢這么做,她就敢給他一巴掌,且還會把她推得更遠。
就算他權傾天下,也得不到她的心。
他心里生出了妄念,卻又生生壓了下來。
他告訴自己,今日能見到她就已經很好了。
鳳疏影看了一眼景墨曄的傷口,她略頓了一下,卻扭頭走到梅東淵的身邊。
正常人是搬不了梅東淵的,她叫來巧靈,把梅東淵搬回房間。
她自己要跟過去,行動卻不便,景墨曄想去扶她,不夜侯卻比她更快:“我扶你。”
鳳疏影此時確實行動困難,便沒有拒絕不夜侯的好意。
景墨曄冷冷地看著不夜侯,這貨回了他一記賤兮兮的笑。
鳳疏影察覺到了不夜侯的小動作,伸手在他的腰間擰了一下,這貨這個時候去刺激景墨曄做什么?
難不成他想景墨曄一會也發瘋?
不夜侯痛得面部扭曲,卻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景墨曄雖然只看得到兩人的背影,看不到不夜侯的表情,卻能看得到他身體僵了一樣的反應。
景墨曄大概能猜得到鳳疏影對不夜侯做了什么,她以前也曾這樣擰過他。
只是如今他想被她擰,她可能都不會搭理他。
這種事換做以前,景墨曄可能早就過去把不夜侯給掀飛了,抱著鳳疏影回房。
可是如今他卻不敢。
曾經造成的傷害無法挽回,今日能再見到她,對他而言都是一件大喜事。
余下的事情,慢慢來。
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景墨曄知道他和鳳疏影之間相處的方式要改一改,要不然兩人只會越走越遠。
在他知道鳳疏影還活著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他們之間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他還記得他們最初相識時,鳳疏影就有些怕他,會對他有所忍讓,卻又會尋機會找回場子。
她的性子其實極強,受不得委屈,從她對付林府的手段就能看得出來。
她對他其實已經很是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