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完之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的得罪的人,都有點厲害,且和她有著很大程度的重復。
她略想了一下后對林書正道:“把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全部還給我。”
她知道,她手邊的那些東西,絕不可能是她父母留下來的全部。
她父母留下來的東西,絕不便宜了林書正。
這一次林書正沒敢再說一個不字,直接帶著她去主屋里拿東西。
鳳父鳳母留給鳳疏影的東西并不算很多,除了那些鋪子和錢財之外,就只一個鐲子,一把短刀,一把扇子,一個羅盤。
這三樣東西看起來都平平無奇,就連華氏那個摳門沒眼力見的也沒有看上。
眼下鐲子看起來十分普通,不像是金的,也不像是銀的,上面還有著斑斑點點,就像發霉了一樣。
短刀就更別提了,一抽出來,上面還有著斑斑繡跡,似乎連根線也割不斷。
扇子上面則全是紅的,似乎染了鮮血,一看就透著不祥。
羅盤上面長面了銅綠,上面的指針似乎都是歪的。
鳳疏影看到這幾樣東西微微掀了掀眉。
之前她身上的那塊玉佩一直沒有被華氏搜走,她后面發現,那塊玉佩上有個小型的陣法,讓人下意識會無視它。
這些東西她粗粗一看,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的樸實無華。
但是她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她取過一張包袱將這些東西全部裝了起來,扭過頭又問:“林大人,這些年來,你夫人用我家的銀子用得順手嗎?”
林書正:“……”
這個問題讓他如何回答?
鳳疏影也不需要他回答,只需要他把林府現在的銀票等物全部取出來就好。
她知道,她今日和林書正鬧翻之后,林府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京中危機四伏,她就算是有些能耐,但她不過只是一介孤女,不可能是那些權貴們的對手。
離開京城是她最優的選擇。
就算她要替鳳父鳳母報仇,那也得等她擁有自己的勢力之后。
于是她半點都沒跟林書正客氣,直接讓他領著她進了林府的庫房。
她粗略的掃了一眼后,就把林府所有值錢且體積小的東西全部洗劫一空。
林書正:“!!!!!!”
他覺得鳳疏影簡直有毒,不管他們將那些值錢的寶物藏在什么地方,都能被她翻出來。
他放在庫房里連華氏都不知道的金條被她從角落里翻了出來。
不是太好帶的一套金制的頭面,她直接用腳踩扁塞進包袱里……
林書正的心在滴血。
于是只是短短半個時辰的光景,林府的庫房就再沒有什么真正值錢的東西。
鳳疏影做完這些后對林書正道:“林大人為人大方,今日我也是開眼了,多謝林大人。”
林書正的臉色極其難看,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鳳疏影又道:“今夜的事情,要如何對,林大人是聰明人,想來是清楚的。”
林書正當然清楚。
他當年收留了鳳疏影,這事便是瞞著天師的。
若是天師知道他把玄門掌門的女兒一直養在府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天師都不會放過他。
所以這件事情,他一定瞞著天師,鳳疏影只能是他親妹妹的女兒。
鳳疏影卻不太信得過林書正,在他的身上貼了一張符。
那符貼上去之的,就直接隱沒不見。
林書正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鳳疏影回答:“這是一張假話符,在接下來的三天里,你一句真話都說不出來。”
“哪怕天師對你用了真話符,你也說不出真話。”
林書正:“!!!!!”
他之前就極其討厭玄門的人,他現在覺得他之所以這么討厭他們是有原因的。
別的不說,就他們那奇奇怪怪的手段,就讓人防不勝防。
鳳疏影在林府又轉一圈,天變亮了。
她伸了個懶腰,從林府要了一輛馬車,然后便去了一趟楚王府。
景墨曄昨日去了軍營,此時還沒有回來,門房見她過來,便笑著請她進府里歇歇腳。
鳳疏影笑著道:“王爺不在家,我就不去了。”
“我有樣東西要送給王爺,還請您幫忙轉交。”
她的話說客客氣氣的,門房忙替她把東西收好。
她把東西放好之后,走到馬車邊的時候停下腳步,站在那里發了一會呆。
她現在雖然沒有能力和天師硬扛,卻也有為他解咒的法子,只是這件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做罷了。
所以她在那個盒子里放了一些符,和具體的解咒方式。
里面甚至還退還了一半他之前付的解咒的銀錢,因為這件事情她只做了一半,所以只能收一半的錢。
她想起昨日和景墨曄分開時的情景,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生出了悵然。
他們這一別之后,大概是不會再見面了,她覺得不告而別多少有些過分了些,她是不是還得給他留點東西?
片刻后她又折到門房那里問:“你這里有沒有紙和筆?”
門房點頭道:“有的,姑娘是要給王爺寫信嗎?”
門房這里經常要登記進出王府的人姓名和時間,所以紙筆都是現成的。
鳳疏影點頭,門房便體貼地在里面的耳房里給她留了空間,便于她給景墨曄寫信。
她方才站在門口的時候,覺得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真到此時,又一時間不知道要寫什么好。
她穿越過來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她對景墨曄的認知也早就脫離了書上紙片人的描述。
若讓她用自己的話來描述景墨曄,那就是他人雖然不像書上描寫的那么變態,那至少也是個瘋批。
他喜怒無常,若她不能為他解咒的話,可能已經被他弄死一百遍了。
只是這段時間兩人時常有同床共枕的時候,雖然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卻終究比旁人多了幾分親近。
她并不喜歡景墨曄的性子,但是他們應該也算有幾分革命的友誼。
這幾分革命的友誼,寫得多了,難免會有越界之嫌。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只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愿君年年安康,歲歲平安,娶房嬌妻,生一屋子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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