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米:
三天后,葬禮。
按照大老頭生前的要求,葬禮簡辦。
出席的只有唐暖寧薄宴沉和孩子們,還有楊家人,和一些跟大老頭關系較好的政客、總裁、精英。
加一起總共幾十人,其中楊家就占了一半。
大老頭葬在了京城最大的公墓內,是國家領導們去世后入土為安的地方。
公墓里葬著的,都是對國家有杰出貢獻的人。
這是楊門忠老先生親自給國家寫的申請,國家當天就給了批復:同意。
而且還同意把馬太太的墳遷入公墓,跟大老頭合葬。
大老頭這一生都在為國為民,臨死還惦記著國家大業,他配的上這一份殊榮!
他自己沒任何要求,這是活著的人為了表達敬意,給與他的尊重。
如果他像二老頭一樣死于山間,也只會葬于荒山野嶺,換一種形態守護著山里的秘密。
葬禮的第一步是先遷馬太太的墳。
遷墳時,許展叫了一群打手,把墳墓團團圍住。
不只是打手,還有一群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老爺子,以防二寶再動手。
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一群打手動手,他能對一群八九十歲的老太太老爺子動手?
動出來個好歹,他負責?!
別說他,就連警察都不敢輕易動他們。
年齡越大,法抗越高!
“這是我姑姑的墳,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動她!你們要是真想遷墳,那就做個公證,保證不會打我姑父遺產的主意,讓我順順利利繼承他老人家的遺產!”
大寶生氣,“老太爺的遺產全給了唐一,你有什么資格繼承?!”
許展不齒,
“唐一?那個只活在網上,連葬禮都不出席的人?我呸!他有什么資格繼承我姑父的遺產?他既不是許家人,也不是馬家人!”
“這世上只有我有資格繼承,我可是第一順位人!”
二寶拳頭一握,“哥,不跟他們廢話,我解決!”
這次不等二寶動手,楊家人就說,
“不用你們,交給我們楊家。”
楊國安說著給警衛使了個眼色,警衛立馬走上前。
不知道警衛跟那群老太太老爺子說了什么,一群人立馬興奮的站起來,拄著拐杖走了。
許展想攔都攔不住!
等老太太老爺子離開后,兩個警衛走上前,三下五除二把那些打手給收拾了。
但是礙于在馬太太墳前,他們沒動許展,只是按著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嚷嚷。
楊國安睨著許展冷聲說,
“你有什么問題,稍后再說,會給你機會的!”
他說完又給警衛使了個眼色,警衛把許展壓下去了。
沒了許展阻撓,遷墳一切順利。
遷完墳,一群人來到公墓。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送大老頭最后一程。
唐暖寧穿著黑色禮服,她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哭干了,可看著他被送進火化爐,她還是情緒崩潰到大哭。
一想到大爺爺從里面出來,就變成了一捧骨灰,她就心如刀絞,心疼到難以窒息!
她的大爺爺真沒了,她再也見不到大爺爺了……
孩子們也難過的大聲哭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送走了大爺爺后,薄宴沉把唐暖寧和孩子們送回酒店休息,他去處理后續問題。
大爺爺已經走了,悲傷在所難免,但遺產問題要處理好了!
那是大爺爺的畢生積蓄,不能落到歹人手中!
要把大爺爺的錢花在刀刃上,發揮大爺爺想讓它們發揮的價值!
大爺爺早就說了,遺產會留給大寶,讓大寶看著支配。
但現在出了狀況。
許展手里竟然有一份大爺爺的遺囑,而且據說上面還有大爺爺的親筆簽名和印章。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麻煩了。
雖然許展就是個小人物,可法治社會,還是以法為則。
而且他還是許家人,是大太奶奶唯一的親侄子。
雖然他很渣,大家可以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但不能親自動手弄死他。
所以這事兒薄宴沉要親自上手處理。
“大寶二寶,你們幾個照顧好媽咪,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大寶問,“爹地是要去找許展嗎?”
薄宴沉點頭,“嗯。”
大寶皺著小眉頭說:“我跟爹地一起去!”
薄宴沉看了他幾秒鐘,“好。”
二寶攥著小拳頭說,
“我也去!我早就看那個混蛋不順眼了!今天大太爺已經入土為安,他再敢囂張,我就廢了他!”
薄宴沉搖搖頭,
“他畢竟是大太奶奶的親侄子,我們動手不合適,會有其他人收拾他!我和大寶先去會會他,你在家陪你媽咪和弟弟妹妹,他們更需要你。”
二寶擰著小眉頭,點點頭
“好!我在家陪他們,你們放心去。”
薄宴沉伸手摸摸他的頭頂,“有事兒立馬打電話。”
“嗯!”
薄宴沉又往里間看了一眼,唐暖寧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從大太爺去世到現在,三天時間,她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整個人的狀態非常差,太過傷心,心力憔悴,回來的路上就有點神智不清醒,一到酒店就睡著了。
薄宴沉心疼,但也沒辦法不讓她傷心難過。
他暗暗呼出一口氣,帶上大寶離開了酒店。
路上,大寶一直扭頭看著窗外。
十歲的他個頭躥到了一米五,留著中碎發,外型比五年前成熟了不止一兩點。
今天又穿了一身黑色西裝,更顯成熟,乍一看像個高中生。
薄宴沉暗暗呼出一口氣,語重心長,
“大寶,我知道大太爺的去世對你打擊很大,但你必須面對現實。”
“可以傷心,但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搭進去。”
“飯還是要吃,覺還是要睡。”
薄宴沉不知道這幾天大寶睡了幾個小時的覺,反正他每次晚上去房間看他時,他都清醒著。
眼下濃濃的黑眼圈也能說明,他沒睡多久。
但他很確定,大寶三天只吃兩頓飯。
大寶是幾個孩子中心思最成熟穩重的一個,也是跟大太爺交情最深的一個。
他的性格也隨了大太爺,不會咋咋呼呼,事兒都在心里。
這次大太爺去世,二寶三寶和寶貝都是嚎啕大哭,深寶也哭的兇,唯獨大寶,哭的隱忍。
大寶擰著眉沒說話,薄宴沉又說,
“你才十歲,還只是個孩子,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正常十歲的孩子就是三寶和寶貝那樣的,該哭就哭,該鬧就鬧,會撒嬌,會賣萌,受委屈了還會找爹地媽咪求抱抱。”
“我知道你責任心強,不想對外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但是爹地媽咪和弟弟妹妹不是外人,你在我們面前脆弱沒關系的,尤其是在爹地媽咪面前。”
“有爹地媽咪在,永遠不用你來撐傘,你跟弟弟妹妹們一樣,輕松自在歡快的好好長大就好。”
大寶的眼圈紅了,肩膀一抽一抽,一頭扎進了薄宴沉懷里,
“爹地,我難受……我想大太爺,嗚嗚嗚……”
大寶從小聲哽咽到嚎啕大哭,哭的悲傷極了!
薄宴沉抱著兒子,緊蹙著眉輕聲安撫著,
“爹地知道,知道我們大寶心里難受……”
“你可以往好的方面想,大太爺是笑著離開的,而且離開前沒有受罪,他屬于壽終正寢。”
“大太爺也沒什么遺憾,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該托付的也都托付好了,他走的安詳。”
大寶哭著,薄宴沉輕聲說著,直到快到目的地,大寶才從薄宴沉懷里起開。
擦擦眼淚,大寶啞聲,
“我沒事了爹地,你不用擔心我。”
薄宴沉抽了兩張濕紙巾,幫小家伙擦擦臉,
“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了嗎?”
大寶點頭,“能!”
“好,爹地信你!大太爺走時,你答應他會照顧好自己的,要說到做到。”
大寶又認真點點頭,“嗯!”
薄宴沉的手機突然響了,楊國安打來的。
薄宴沉接聽,“楊叔。”
楊國安問,“宴沉,你過來了嗎?”
“嗯,正在路上,還有二十分鐘到。”
“好,我這會兒跟許展在一起,剛才許展提條件了,要是想看他手里的遺囑,就要讓他叫人,還要允許他錄像,他怕我們把遺囑原件給他毀了,或者殺他滅口。”
薄宴沉抿抿唇,
“大爺爺不可能把遺傳給他,他手里那份遺囑肯定有問題,先答應他,我們先看到遺囑再說。”
楊國安:“行,那我跟他說一聲。”
薄宴沉:“好。”
掛了電話,大寶說,
“就算他手里的遺囑是真的,也不可能是在大太爺清醒時簽的,大太爺那么聰明的一個人,遺囑肯定早寫好了,那么多遺產,肯定會有第三方介入。”
大爺爺不會傻到寫一份遺囑自己放著。
肯定早就跟第三方安排好了。
薄宴沉說:“大太爺的確找了第三方,但第三方的負責人不見了,周生正在找人。”
薄宴沉話落打給周生,“怎么樣?”
周生說:“還在找,這個負責人三天前去醫院看過馬老,是馬老親自打電話叫他過去的,可他從醫院離開后,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家人已經報警,警方也在找。”
薄宴沉問,“確定是馬老親自叫他去的?”
周生說:“確定。”
薄宴沉沉默了幾秒鐘,“從許展下手查查。”
“好!”
再次掛了電話,大寶擰著眉頭問,
“如果找不到這個負責人,我們就拿不到大太爺的遺囑和遺產嗎?”
薄宴沉說:
“不是,第三方機構也是個大公司,我們也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就是會折騰,而且找打了他,許展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遺囑就沒用了。”
大寶問,“爹地懷疑負責人的失蹤跟許展有關。”
薄宴沉說:“關系應該很大,他失蹤后,對許展最有利。”
父子二人聊著來到目的地。
車子停穩,薄宴沉和大寶一起下車。
大寶站在車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衣服,才踱步往里走。
薄宴沉看著他跟大爺爺如出一轍的習慣,心里五味雜陳。
大寶身上到處都是大太爺的影子,之所以像,是因為長期在一起,潛移默化養成的習慣。
所以大太爺去世了,他怎么能不痛呢?
肯定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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