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黑色的雨衣,帶著帽子,茍著身子,笑容陰深可怕,像電影里丑陋的巫師。
他走到她身邊,連著捅了她好幾刀,她倒在了地上。
她眼睜睜看著那人,拎著帶血的刀往孩子身邊走,一步,兩步……距離孩子越來越近。
她害怕極了,害怕他傷害自己的孩子!
她想站起來撲過去,卻站不起來!
她想拖著血淋淋的身子往前爬,可指甲扣著地面,怎么用力都爬不動!
她只能無助的看著那個壞人,一步步靠近自己孩子,她絕望到窒息……
現在已經清醒了,可想想夢里的場景,她還是后怕,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薄宴沉緊緊抱著她,安慰,
“暖寧,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女兒的消息,但是我不確定消息真假,所以沒跟你提。
我知道你膽子小,我怕你會胡思亂想。
我們的確還有個女兒,她被人抱走了,但是女兒現在百分百是安全的。
你還記不記得前些天我讓你看的那些收藏品,女兒就在他手里,你看到他的畫了,他愛她,不會傷害她。
還有今天你收到的這些信息,也只是威脅你見不到女兒,一句都沒提傷害女兒的話,所以女兒的安危你暫時不用擔心。”
唐暖寧先是意外的看著他,意外他竟然早知道了女兒的存在!
隨即慢慢冷靜下來,他說的對,那個人愛她,不會傷害她!
女兒暫時沒危險,唐暖寧的心安了大半。
她抽了下鼻翼問,“你有他的收藏,肯定知道他是誰了對不對?”
薄宴沉的嘴唇動了動,是顧石。
如果昨晚顧石不去看守所殺人,他可能還不會這么肯定。
現在,他不確定顧石到底是不是神秘人,但自己女兒肯定在他手里!
但是他怕跟唐暖寧說了,唐暖寧會沖動到找顧石要人。
就跟大寶不跟二寶透漏這些信息一樣。
薄宴沉剛要開口,唐暖寧突然起身,“我知道了!江雨薇!”
薄宴沉:“?”
唐暖寧像是想到了什么,擦干眼淚,激動的看著他,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看著你媽的名字,我會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薄宴沉,我想起來了,包大寶二寶的小毯子!”
薄宴沉沒聽懂,“什么毯子?”
唐暖寧激動的不得了,
“我剛才做夢,除了噩夢,還夢到了五年前的事!當年我在深山里醒來,身邊只有大寶二寶,他們身上包裹著干凈又老舊的小毯子。
毯子角上隱約有字跡,但不知道是洗太多次了還是其他原因,看不清寫的到底是什么字。
當時我研究了好久,因為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把我們送到山里去的,那兩張毯子是唯一線索。
可字跡實在太模糊了,完全看不清楚,我最終也沒解惑。
后來我在你書房看到了媽的名字,我第一次看到這三個字就覺得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因為當年我研究了一段時間沒研究明白,就收起來了,多年沒翻出來看過,記憶已經模糊了。
再后來我也見到過幾次‘江雨薇’這三個字,每次看到,都會覺得熟悉,但是聽到時就沒這種感覺。
現在我很確定,那毯子上的字,就是江雨薇!兩張小毯子角上,都寫著‘江雨薇’的名字!”
薄宴沉先是震驚,后是神情凝重!
當年,把唐暖寧母子放到山里的,肯定跟抱走深寶和女兒的是同一個人!
顧石!
所以,毯子肯定是顧石包的!
可毯子上為什么會有母親的名字?
薄宴沉想著,心一緊,顧石,跟母親有關系!
顧石畫的那個沒有眼睛的漂亮女人,是他母親?!
薄宴沉驚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
“暖寧,你提供了一個天大的線索,你聽話好好休息,女兒的事我處理,你信我,我一定把女兒找回來!”
他說完狠狠親了一下唐暖寧的額頭,讓她乖乖躺下,又叫了二寶三寶過來陪她。
他和大寶深寶再次回到書房!
薄宴沉一邊開電腦,一邊把這個新線索說給大寶和深寶聽。
“……今天不查顧石,查你們奶奶,顧石跟你們奶奶有關系!”
顧石的身份動了手腳,但是江雨薇的身份不保密!
他們可以順著江雨薇,徹查顧石的身份,以及顧石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
電腦剛打開深寶就說,“爹地你起開,我來!”
深寶坐在電腦前,小手啪啪啪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速度快的讓薄宴沉都分神了幾秒鐘!
他就知道大寶是個電腦高手,還不知道深寶也是……
他們薄家,好像沒這個基因!
這倆孩子,隨誰了?
薄宴沉只想了幾秒鐘就暫時壓下心中疑惑,先把注意力放到顧石和江雨薇身上。
他給周影打電話,
“我和唐暖寧的確還有個女兒,現在在顧石手里,把人都叫出去,趕緊找!還有,盯緊顧石!有點風吹草動立馬告訴我!”
很快,兄弟二人就把江雨薇的資料全查出來了。
查的很全,從小到大的都有。
但是,跟她接觸過的人中,沒有叫顧石的!
薄宴沉不意外,“肯定隱姓埋名了,顧石不一定是真名,找可疑人。”
薄宴沉和大寶開始認真瀏覽江雨薇的生平資料。
深寶繼續調取跟江雨薇相關人的信息。
他們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努力尋找!
想把顧石的生平資料扒出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搞清楚了顧石的身份,就好對付他了!
可是,很遺憾!
父子三人忙活了大半天,一無所獲。
“會不會是我們的方向錯了?難道媽咪說的那個毯子是意外?”大寶懷疑。
薄宴沉緊蹙著眉頭,搖頭。
雖然不清楚顧石的目的,但既然用了帶有‘江雨薇’三個字的小毯子,就能證明他跟母親肯定有關系!
而且關系匪淺!
這一點從顧石的素描畫里也能得到印證,母親在顧石心中,地位很重!
薄宴沉沉思片刻,拿起手機走到露臺,給軍區大佬打了一通電話,
“譚叔,您有空嗎?我想跟您聊聊我母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