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黎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旁邊的柜子,艱難地從病床上起身。
蔡紅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她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人求助,還不能被他們發現,因為她的孩子還在他們手上,不能打草驚蛇,否則他們一定會拿孩子威脅她。
蔣黎用盡所有力氣起身,腹部幾厘米術口此刻一動,扯到時痛的她白了臉。
蔣黎咬緊唇瓣,沒吭一聲,每走一步都痛得她想掉眼淚,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拉開門正好前面有一位醫生走過去,蔣黎立刻開口叫住她,“醫生。”
蔣黎因為疼痛,整張小臉都白了,額頭上布滿汗珠,醫生見她這副樣子走出來,都嚇了一跳。
“你怎么走出來了,你的家屬呢你剛做完剖宮產手術,怎么能下床呢。”
蔣黎沒聽醫生焦急的話語,只是一味地抓緊醫生的手,她立刻道:“醫生,麻煩你幫幫我,在我病房里的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他們在這里只是為了看住我,現在我和我孩子的情況都很危險,我求你幫幫我。”
醫生聽得有些懵,她對蔣黎以及照顧她的家屬有些印象。
她每次走進病房里,看到的都是那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蔣黎,在病床旁一邊一個,門口還站著一個,三個人跟保鏢似的。
他們一整天都待在這里,看著照顧得無微不至,但聽蔣黎這樣講來,這哪里是照顧,分明就是監視著她。
再看蔣黎一個剛動完手術的孕婦,頂著疼痛也有一個人走出來求救,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醫生立刻面露著急,“他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盯著你需不需要我替你報警”
“不,不要報警。”
報警有什么用她能用什么理由報警
蔡紅三人在名義上確實是她的家屬,她生產完他們在這里照顧她,并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她報警然后沒有任何證據的對警察說他們在這里監視她,警察怎么會相信。
用照顧之名行監視之事,這也許就是宴衡設計的高明之處,只要蔡紅幾人不做傷害她的事情,她連報警的證據都沒有。
而且蔣黎的孩子還被他們盯著,宴遲也還在他們手上,她怎么敢報警打草驚蛇。
宴衡恨透了她和宴遲,他就是一個瘋子,要是把他惹急了,他恐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以蔣黎根本賭不起,她不能跟他們硬剛,只能找沈寧苒商量這件事該怎么辦。
“那你說要我怎么幫你”醫生遲疑著問。
蔣黎早產是意外,和她一起進醫院的男人還身受重傷,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他們大概是惹上什么人被尋仇了。
現在蔣黎還被人監視著,就更證明了這一點,醫生此刻顯然也有顧慮,生怕幫了她而招人記恨,給自己惹上麻煩。
但看蔣黎的樣子,醫生又不忍心不幫。
蔣黎咬了咬泛白的唇瓣,道:“放心,我不為難你,我只需要你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就可以了。”
“好。”醫生答應了。
蔣黎喜出望外。
醫生扶著蔣黎進病房里,然后把手機給蔣黎。
蔣黎激動得手抖,沈寧苒的電話號碼她明明爛熟于心,可因為過于緊張不小心輸錯了幾次。
她知道沈寧苒父母剛走不久,沈寧苒還在悲傷當中,她不應該再讓自己的事情去讓沈寧苒煩心,可現在的蔣黎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她只能去麻煩沈寧苒。
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事,不能讓宴遲有事。
蔣黎看著撥通的電話,著急地放到耳邊,手機里是熟悉的電話鈴聲,等待接通的每一分每一秒,蔣黎都緊張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