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晚音站著沒動,在所有人的視線下,她有種被人扒光,赤裸裸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屈辱感。
而這些屈辱都是沈寧苒帶給她的,宮晚音心里滿是怨恨。
趙曾見宮晚音沒動,只能親自派人請她出去。
“宮小姐,請。”
“滾開。”宮晚音呵斥了一聲,“我自己會走。”
宮晚音惡狠狠地瞪了沈寧苒一眼,快速走了出去。
宮晚音走了,周雅雅和許微微自然不敢在這里多留,連忙低著頭跟上宮晚音。
走到外面,宮晚音氣得摔了包,許微微和周雅雅跟在后面見狀,大氣不敢出。
“廢物,你們兩個廢物,這點事情都干不好。”宮晚音扭頭,對著周雅雅和許微微就是一頓痛罵。
“特別是你,我都已經不斷地給你使眼色了,你就一點都看不懂嗎?你是個蠢貨嗎?”
宮晚音看著在里面屢屢說錯話的周雅雅,氣得恨不得上去打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屎。
“晚音姐我”周雅雅也很委屈,明明前面都還好好的,事情一下子就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自己明明放進那個孩子口袋里的戒指,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宮晚音的包里。
“晚音姐,這不能怪我啊,是那個沈寧苒太狡猾,太難對付了,而且我明明就把戒指放進了那個孩子的口袋里,我不知道戒指怎么會出現在你的包里。”
宮晚音擰眉,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會找這個蠢貨幫自己。
“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明白嗎?我們的計劃早就被她識破了,她在將計就計,我們那枚戒指早就被她替換了,這枚出現在我包里的戒指就是她放的,蠢貨,我們都被她耍了。”宮晚音怒道。
周雅雅一怔,聽著宮晚音這些話,她才堪堪反應過來。
難怪她說這枚戒指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宮晚音的包里,原來是這樣。
“既然你知道,你剛剛為什么不說?”周雅雅意外地看著宮晚音,“若真是她放的,那就是她污蔑你,戒指上有指紋,我們可以讓警察查啊。”
宮晚音冷笑,“讓警察查?你是沒聽見她當時絲毫不慌地問出的那些問題嗎?”
沈寧苒當時問她,說她把戒指放進她包里,那么她首先要能拿到這枚戒指,她是如何拿到這枚戒指的?
宮晚音當時若是回答了,就只能說出自己和周雅雅,許微微三人想嫁禍沈寧苒母子,自己自導自演把戒指放進孩子口袋里的事實。
而她若是這樣說了,也沒人會去指責沈寧苒,反而是她們會遭受到更為嚴重的口誅筆伐。
在再三思考下,宮晚音只能認下偷盜這件事,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你別問我這些問題,我現在不想跟你這個蠢貨說話。”宮晚音罵道,她心里煩躁的不行,還要回答這個蠢貨這些愚蠢無比的問題。
周雅雅撇了撇嘴,心里對宮晚音已經生出了怨恨,加上宮晚音不停罵她是蠢貨,周雅雅忍無可忍問:“晚音姐,我想請問你知不知道沈寧苒的丈夫是瑾御這件事?”
宮晚音瞇起眸子,“現在在這里問這些問題還有什么用嗎?”
“我想問問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這件事?”
她就說為什么她和許微微一提到沈寧苒孩子的生活環境,宮晚音就不說話了。
原來是她一直就知道那兩個是薄家的孩子,所以她自己不敢說。
她自己不敢說,卻也不告訴她們兩個,任由她們兩個說,周雅雅此刻還對宴會廳里的一幕幕心有余悸。
她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薄瑾御和沈寧苒,會遭受到什么樣的報復。
這次宮晚音真的把她們害慘了。
“為什么不告訴你們?你們也沒有問我,我說什么?”宮晚音理直氣壯地反問,“而且從頭到尾我也沒有讓你們兩個提那兩個孩子的出生和生活環境吧,我怎么知道你們兩個會提。”
“你”周雅雅語塞,“可你在我們提的時候你也沒有告訴我們,還任由我們說那些話,你就是想借我們兩個的手處理沈寧苒,還不想保我們。”
宮晚音越聽越煩,擰了擰眉。
她從一開始就沒預料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她以為這件事情天衣無縫,事情會很順利地按照她所想的方向發展。
哪里會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宮晚音語氣稍弱了些解釋道。
不管宮晚音怎么解釋,她故意隱瞞他們沈寧苒丈夫身份的這件事是事實。
周雅雅惱怒地盯著宮晚音,“晚音姐,要是薄總和宮大小姐他們不原諒我們,還要繼續追究我們,我們一定會把你叫我們干的這件事說出來的。”
宮晚音不義在先,就不能怪她們無情了。
“你敢!你害怕他們不放過你,就不怕我也不放過你嗎?”
周雅雅輕笑了一聲。
她都得罪這樣的大人物了,還有什么可怕的,先挺過這一關再說吧
而且這件事鬧得大,就算是宮晚音自己也不會那么好處理。
宮家家規森嚴,說不定宮晚音自己回去還要受懲罰。
周雅雅冷哼了一聲,“晚音姐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吧,還是先想想自己回宮家怎么交代吧,畢竟沈寧苒的母親才是你們宮家的家主。”
周雅雅說完,快步離開,她必須得盡快回去找自己的父親商量怎么解決,得罪了薄家和宮家,她自己已經無法解決了。
看到周雅雅對自己的態度,宮晚音心中怒火更甚。
連一個周雅雅都敢給她臉色看了。
周雅雅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沈寧苒的母親才是宮家的家主。
宮晚音恨,她恨自己的父親為什么不是宮家的家主,若她父親是宮家的家主,她又何須畏懼這些,這些人又豈敢給她一點臉色看。
“晚音,你還是想想怎么解決這件事吧,我也先走了。”這件事雖然對許微微的影響小些,可許微微今天也陪著宮晚音丟了不少臉,回去免不了被教訓一頓。
宮晚音誰都沒理,心里暗暗思忖盤算。
她父親當不上家主,可若她自己成了家主呢。
若她成了家主,宮家的一切不都是她說了算,那樣的話什么沈寧苒她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
此刻她越想,想當家主的心情就越發的濃烈。
處理完事情,不等宴會結束,薄瑾御就帶沈寧苒幾人離開了。
趙家的人畢恭畢敬地將幾人送到門口,并再三表達了歉意。
“人都走遠了,別看了。”趙曾提醒了一下一直將視線放在薄瑾御身上的女兒。
趙禹琳害羞地笑了笑,“這薄總還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俊美非凡。”
“那人家也已經結婚生子了,他這種人不是普通人能肖想的,你可別打他的念頭。”
“爸我知道,我就是這樣一提嘛,今晚鬧成這樣真是嚇死我了。”
趙曾深吸了一口氣,原本想跟人家打好關系的,結果還得罪了人家,趙曾后悔不已。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這位宮小姐,非要在我們家這個宴會上鬧,他們表姐妹之間若真的有仇,不能關起門來自己鬧嗎?不僅她自己鬧得這么難看,還害我們得罪人。”
今晚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宮晚音在搞事情,周雅雅和許微微不過就是被利用了罷了。
“你以后跟這個宮晚音走遠一點,按照她這個作死的程度遲早得完。”
趙禹琳跟宮晚音的關系還算是不錯。
“我知道了。”趙禹琳應付地答應了一聲。
薄瑾御親自開車,沈寧苒坐在副駕駛,蔣黎帶著煜宸赫赫兩個小家伙坐在后面。
薄瑾御詢問了沈寧苒今晚這一整件事,薄唇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作死。”
這句話自然指的是宮晚音。
沈寧苒輕笑,“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宴會上遇到了事情,趕過來的?”
“是我,是我給爹地打電話的哦。”赫赫舉起手,臉上小表情帶著些得意,“她們居然看不起我們爹地,忍不了一點,對吧爹地?”
薄瑾御哼笑道:“平時你最嫌棄我,用起我來倒是不含糊。”
“爹地你就說這種時候你管不管用吧,往那一站就好。”
薄瑾御單手扶著方向盤,透過后視鏡掃了眼后面的小家伙,輕笑著搖搖頭。
回到家,沈寧苒有些累了,果然孕婦都容易疲憊。
“餓不餓?在宴會上是不是沒吃什么東西?”
沈寧苒懶懶地打了個哈氣,“不餓,就是想睡覺。”
“我讓人給你煮點東西,吃點再睡。”
“蔣黎和煜宸赫赫他們也沒怎么吃,讓人多做一些吧。”沈寧苒道。
“好,先休息會,別的事情不要再管了。”
“嗯。”沈寧苒靠在沙發上休息,拿出手機時就見到宮晚音給自己發了消息。
宮晚音問她:你怎么樣才能不再追究今晚這件事?
沈寧苒看完,沒有第一時間回復。
宮晚音這是怕她不放過她啊。
她記得宮家是有家規的,宮晚音在外面屢屢陷害她,也導致了宮家顏面受損,她這是犯了家規了吧。
所以宮晚音才會害怕。
害怕她一再追究今晚的事情,到時候讓她受罰。
沈寧苒索性關了手機,沒回宮晚音這條消息。
因為這件事情,宮晚音今晚注定無眠。
沈寧苒不去管她,薄瑾御讓人準備點清淡的夜宵叫沈寧苒下去吃。
沈寧苒沒什么胃口,可為了腹中的寶寶,還是要吃點的。
勉強吃了一些,沈寧苒就不敢多吃了,怕等會會吐。
薄瑾御看她懷孕都這樣辛苦了,還要跑去參加什么宴會,在那里跟宮晚音那個瘋女人斗智斗勇,薄瑾御無奈地看著沈寧苒,“下次這種宴會就不要去了,你要是喜歡參加宴會,等生完寶寶我天天辦宴會讓你參加。”
“才不是我自己想去的,我也是沒辦法,有這個身份在,我就不僅僅是我自己,還是宮家的小姐,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得顧及宮家。”
薄瑾御真想立刻就帶沈寧苒回帝都。
什么宮大小姐身份,什么家主,什么繼承人,什么公司通通不要了。
薄瑾御吻了吻沈寧苒的眉心,“過段時間帶你回帝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