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舟延抿緊了唇,一言不發的坐在那,不斷用喝水掩飾自己的情緒。
可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薄瑾御的眼睛。
良久,墨舟延才開口問,“搞清楚什么?不過就是舒瀾打算出去散散心,不在京城,是你們自己在多想罷了。”
“散心?打算散一個月還是兩個月,若是散心散一兩個月能回來,我就不說什么了,你敢保證嗎?能保證的話今天就當我沒來問過你,我回去就跟苒苒講,她的母親只是出去散心了,一兩個月后就能回來。”
墨舟延此刻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聽著薄瑾御的話,他又沉默下來。
他當然不能保證。
薄瑾御眸底閃過一抹寒光。
“我無法跟你保證什么,也無法說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墨舟延無法再待下去,薄瑾御問的問題他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
墨舟延走到門口剛推開門,就被薄瑾御的人攔在了門口。
周臣上前,展開手,“抱歉墨先生,您還不能離開。”
墨舟延捏緊拳頭,冷聲,“你們沒有資格攔我,讓開。”
周臣自然是一步不讓。
薄瑾御望著面前的人,道:“我說了我今天必須弄清楚心里的疑問,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前,你走不出去,所以還請你回答我的問題,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墨舟延默不作聲的站在那,他后槽牙緊咬,面前的門砰的一聲不留情面的關上。
薄瑾御態度強勢。
今天不管墨舟延的嘴有多硬,他都得把答案撬出來。
“宮舒瀾是不是生病了,絕癥?”
薄瑾御在問出這句話時,前面男人高大的身軀微微的顫了一下,在薄瑾御看不到的地方,他垂下的眼眸中狠狠的閃過了一抹痛色。
包廂里瞬間陷入一片安靜。
壓抑,窒息。
薄瑾御握緊了拳頭。
墨舟延的沉默其實就是答案。
他猜對了。
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總歸還是擺在了他的面前。
墨舟延在原地站了良久,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轉過身,一雙滿是痛色的眸子看向薄瑾御,“對。”
親耳聽他回答出這個答案,薄瑾御的心也跳漏了一拍,眉心狠狠的攏緊。
“所以你問我她一兩個月能不能回來,我的回答是她做不到,她離開就是不想讓沈寧苒看到她如今痛苦的樣子。”
薄瑾御沉默良久,問,“什么時候的事情?”
“苒苒中槍沒掉孩子那段時間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她拒絕治療。”墨舟延很無力地說出這些話,端起面前的茶盞,把里面早已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仿佛是想壓一壓心里的情緒,可情緒卻愈演愈烈。
薄瑾御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也就是說就在沈寧苒昏迷時,那個醫生提醒他讓宮舒瀾去做全身檢查那次查出來的。
晚期!
難怪宮舒瀾那么著急地回京城,因為她的身體不行了。
“她……”薄瑾御張了張嘴,得知這個消息,他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絕癥晚期能活多久他不清楚,此刻他的心一團亂麻。
宮舒瀾絕癥晚期,沈寧苒該怎么去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舒瀾之所以要離開就是不想讓苒苒知道,瞞著你們是不想讓苒苒知道后傷心……”
“這種事情怎么瞞得住?”
又不是普通感冒,過段時間就能好。
絕癥,會死人的。
難道要宮舒瀾死后再告訴沈寧苒這個噩耗嗎?那豈不是要沈寧苒更難接受?
薄瑾御豁然站起身。
“你要直接告訴苒苒嗎?”墨舟延大聲的叫住薄瑾御。
薄瑾御腳步僵住,此刻他的心里一團亂麻。
他應該告訴沈寧苒。
可他不想看到沈寧苒痛苦絕望。
“這件事你知道了,我希望你好好考慮要不要告訴苒苒。”
薄瑾御不想聽別人怎么說,他自己會做決定,拉開門,薄瑾御正欲邁步出去,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人。
薄瑾御眉心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