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苒知道他氣的哪里是什么擺架子,分明就是借著這件事發泄心里的不痛快。
既然如此,不如把話攤開了放在明面上說,沈寧苒不喜歡拐彎抹角。
宮遠弘輕哼冷笑,“沈寧苒,你別以為自己是我姐姐唯一的女兒,家主和公司繼承人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我們宮家一向用實力說話,晚音和我的兒子女兒能力都不差,到時候公司是誰的還不一定。”
沈寧苒聽明白了。
原來是她今天去了公司,他們覺得她要來當公司繼承人了,急了,心里不舒服了,所以憋著火,對她不爽,對她發難。
也怪她今天心思全在怎么找宮舒瀾上,完全沒有空多去細想他們會怎么看待她去公司這件事。
“不管如何,二位舅舅,我沈寧苒似乎從未說過我今天去公司,就是奔著當繼承人去的,我今天第一天去公司,只不過是了解公司,我覺得我同樣身為宮家的人,去公司了解公司并沒有不妥之處。”
沈寧苒說完,看著兩人只是拿審視的目光看著她,沒有說話,便繼續說了下去,“剛剛小舅舅說的話,我也很贊同,用能力說話,誰都有可能成為繼承人。”
聽著沈寧苒這樣說,兩人帶著懷疑的眼神對視了一眼,宮遠易開口,“沈寧苒,不管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我現在明確告訴你,家主和公司繼承人的位置,你沒那么容易拿到。”
沈寧苒挑眉點頭,“我很愿意大家用正當手段競爭。”
沈寧苒明確說了正當手段。
宮遠弘彎腰坐下,抬頭看著沈寧苒,“那是自然,我們家可不屑于搞什么小動作。”
宮遠弘比較淡定,畢竟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宮硯書,從小就被嚴格培養,能力不凡,現在更是已經擔任公司副總裁,女兒宮硯清雖不在公司,不擔任公司職務,但也有公司的股份,他們家勝算更大。
宮遠易深邃的眸子卻是瞇了瞇,他只有宮晚音,好在宮晚音打小就聰明,自己去國外歷練了幾年回來,現在在公司也能獨當一面。
但仔細算來,宮遠易一家若真想爭這個位置,他們還是處于弱勢。
宮遠易靠在椅子上,手指規律敲擊桌面的頻率不由得變快了幾分。
“對吧哥?”宮遠弘對著宮遠易挑了下眉問。
宮遠易抽回神來,嘴上道:“那是自然。”
“話都說開了就好,免得壓在心里誰都不舒服,我吃飽了,兩位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沈寧苒拎起包包往外走。
沈寧苒離開了,墨蒼自然沒有必要繼續留下去。
墨蒼看得清楚,今天這算是正式宣戰了。
他一直清楚宮遠易和宮遠弘對家主和公司繼承人的位置一直虎視眈眈,畢竟宮家這么大一筆財富,任誰都會心動。
不過他也沒想到沈寧苒僅僅是去了一趟公司,還什么都沒做,就讓他們急成了這樣。
包廂里兩人安靜地坐著,看似兩人是一方,實則各懷心思。
宮遠弘輕笑一聲,“這可是她自己說的,公平競爭,當年跟宮舒瀾爭這個位置,我們兩個輸了,好,我們也按照了老爺子死前讓我們立下的誓言,這些年都本本分分了,可沒道理她宮舒瀾的女兒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坐上這個位置,我們還不答應呢。”
“你真信她說的話?公平競爭?”宮遠易直起身子,拿起桌面上的紅酒喝了一口,表情高深莫測。
“她不像在說假話。”
宮遠易呵呵了兩聲,“就算如此,我們的勝算也沒有她大,你可別忘了她丈夫,她父親是誰!”
沈寧苒是顧庚霆的女兒,顧庚霆是誰,在a城那邊的勢力他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沈寧苒更是薄瑾御的妻子,薄家可是帝都最大的豪門,薄瑾御處理掉薄明峻后,更是全權掌管了薄氏集團,前段時間還收購了一個宴氏集團,薄氏集團此時的財力無人能比,薄瑾御更是不好惹的存在,此時的他稱之為無冕之王都不為過。
沈寧苒若真想成為公司繼承人,她自身加上宮舒瀾,以及薄瑾御顧庚霆這三個人幫她,他們的子女還有機會嗎?
“你是說沈寧苒會靠他們的幫助?”
“不然?”宮遠易滿眼寒意,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除非她真按照她自己說的,靠她自己,否則我們的贏面不大。”
“我不管這些,她若是自身實力不夠,坐上那個位置,我也要把她拉下來。”宮遠弘說得氣哼哼的。
宮晚音在外面偷聽了一會,聽到沈寧苒要出來時,她就裝模作樣地離開,去外面逛了一圈。
包廂里有獨立的衛生間,之所以非要出來,是因為宮晚音知道他們有些話,她在那不好講,她自然要出來給他們創造環境。
細想著沈寧苒說的話,宮晚音拿出手機,她倒是想查查沈寧苒到底哪來的底氣說出跟他們公平競爭這種話,她難道不知道他們從小生活在宮家,早就了解宮家和公司的一切,并且早就進入公司了嗎?
就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還想跟他們爭?
宮晚音覺得可笑,邊想著邊發消息,嘴角掛著冷笑時,就硬生生地撞到了什么。
宮晚音的手機沒拿穩掉到了地上,她捂著撞到的頭抬起,就要怒斥前面的人不長眼。
結果男人拿著手機,面色冰冷地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薄瑾御正跟沈寧苒打電話,身后不長眼地就撞了上來,他不悅地皺眉。
沈寧苒聽薄瑾御說話聲音突然停了,詢問道:“怎么了?”
“沒事,被不長眼的撞了一下,我過來找你。”
掛斷了電話,薄瑾御沒有要跟宮晚音說話的意思,抬步離開。
宮晚音捂著額頭,第一次被這樣無視,她走上前攔住薄瑾御,“先生,你撞到我不需要道歉嗎?還有你把我手機撞掉了,不需要幫我撿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