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再快一點嗎?”蔣黎緊緊地盯著前車,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就會出現什么她無法接受的意外。
司機也急得滿頭是汗,腳猛踩油門不敢松開。
“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前面車內,宴司州好不容易撿到槍,惱羞成怒地拿槍頂著宴遲的腦袋,“你他媽的,老子弄死你!”
“砰”一聲槍響。
蔣黎耳邊嗡的一聲,周圍一切聲音都好像停止了,她驚恐地看著前方,不敢呼吸。
前車并沒有停下,反而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猛地打轉了方向,一頭往旁邊的小路扎了進去。
車內,宴司州手里的手槍再一次被打掉。
那一槍擦著宴遲的臉頰過去,在宴遲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宴司州發瘋地撲向宴遲,握緊的拳頭不斷朝宴遲砸去,車內空間狹小,限制了宴遲的動作,宴遲咬緊牙,摸到車把手,一把推開門,冷風猛地灌了進來,他一腳把旁邊不斷牽制住他的男人一腳踹了下去。
宴司州見狀,面目猙獰地拔出刀朝宴遲不斷刺去,宴遲抬手阻擋,手臂上硬生生被刺了好幾刀。
“去死吧你。”
宴司州握緊刀,用盡所有力氣奮力地朝宴遲扎去。
宴遲眼神一凜,抬起手,徒手握住了那把刀,鮮血順著刀刃落下,宴司州的眼神幾乎瘋魔。
宴遲肩膀上受了槍傷,手臂上更是被狠狠劃了幾刀,此刻在不斷用力拉扯下,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著血,染紅了他的襯衫,手臂也因為疼痛,不斷地發抖打顫,逐漸失去力氣。
宴司州見宴遲不敵自己,趁他病要他命,雙手握著刀用力地往下摁,刀尖逐漸沒入宴遲的胸膛,宴司州眼底的瘋狂之色更甚。
“去死吧你,去死吧你。”
“完了,完了……”前面的司機突然驚恐地大叫了起來,“先生,前面沒路了,車子剎車失靈了,停不下來了!”
宴司州面色一沉,晃了神,宴遲找準時機,騰出一只手握緊拳頭,一拳狠狠地砸在宴司州的太陽穴上,同時那把刀也直接插進了宴遲的胸膛,宴司州松了力道,大腦一陣眩暈。
宴遲咬緊牙,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快速直起身子,看向前面,前面是一處斷崖,下面巨大的海浪不斷拍打著巖壁,心臟猛地緊縮,他大喊,“轉彎啊。”
司機已經慌不擇路,不斷地踩著剎車,剎車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慌得臉色慘白,“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宴遲想撲上去打轉方向盤,可是由于車速過快,又無法剎車,就算打轉方向,也來不及了……
“宴遲!”
蔣黎看著眼前的車子已經到了斷崖仍然不減速,直直地朝斷崖沖去,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周圍的一切都遠離她,她的眼前只剩下前面那輛失控的車子。
心仿佛要跳出胸膛。
下一秒,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車子到了最后一秒仍然沒有減速,如一支箭一般直接沖了下去。
一聲巨物落水的聲音。
那一瞬蔣黎只覺得時間停滯。
車子停下,蔣黎推開車門不顧一切地沖下車,她撲到斷崖邊,車子一頭扎進了海里,海水如一只巨獸,不斷地吞噬一切,很快那輛黑色車子徹底沒了蹤影。
蔣黎睜大眼睛,她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陣天旋地轉,一切都陷入黑暗死寂,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那輛車子,那個人一起消失在視線里。
身后的人跟著一起沖了上來,看著眼前一幕,皆是一臉凝重之色。
“快叫救援!”有人大喊了一聲。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
蔣黎此刻已經聽不到其他聲音了,她的心痛到了極點,像是被無數根針穿透,變得鮮血淋漓。
她死死地盯著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水面,仿佛在等那個人的出現,她踉蹌著站起身,看著前面就要往下跳,身后的人連忙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蔣小姐你瘋了!”
“放開我!
放開我!
放開我!!”她掙扎著大喊著,“他一定沒事,他肯定只是被困在車里游不上來,我要下去救他。”
身后的人死死拉著她,“蔣小姐,你還懷著孕,你跳下去想要一尸兩命嗎?”
這樣的高度就算他們這些成年男人也不敢往下跳。
何況車子之所以能扎進水里是因為車子本身的速度夠快,有往前的沖勁,并非筆直地扎下去,而他們若是直接往下跳,只會砸在礁石上,跟跳樓沒有兩樣。
蔣黎被一群人死死地拉著,不容她做任何傻事。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海面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人在水下的極限是多久蔣黎不清楚,但她知道宴遲受傷了,他在水下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