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星的手還沒碰觸到男人,便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用力握住了手腕。
“啊!”
男人顯然是帶著警告意味的,白洛星只覺腕骨一疼,像是要被捏斷了。
沒等她反應,她便又被甩開。
白洛星踉蹌著跌倒在地,她臉色發白抬起眼眸。
車中男人周身凌寒,雙腿交疊,矜貴又冷傲。
他接過陳庭遞過來的酒精紙巾,擦拭了下剛剛觸碰過她的那只右手,接著將紙巾丟出,冷道。
“白洛星,即便她拒絕我,也不代表我會求而求其次。”
傅謹臣言罷,冷漠甩上了車門。
黑色邁巴赫瞬間消失在白洛星的面前,腳邊兒丟棄的紙巾被吹動,卷到了白洛星的身上。
白洛星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團被隨手丟棄的紙巾一般,根本不值得男人多看一眼,哪怕她費盡心機。
她咬著牙,冷笑了聲,站起身,一點點的將臉上淚水擦拭干凈。
黎梔在路邊沒等很久,黑色邁巴赫便停在了面前。
后車門打開,露出傅謹臣矜貴沉穩的身影,男人長腿一邁,下了車。
他抬手擋住車頂,眸光幽深看向黎梔,示意她上車。
陳庭手握方向盤,本來還擔心自家總裁會被白洛星的那一番話影響,又對太太耍性子。
此刻看到傅謹臣如此殷勤紳士也就放心了。
黎梔微微彎腰從男人身前上了車,“謝謝。”
她坐好,垂眸卻見傅謹臣正彎腰,修長好看的手指籠著她垂落在車外的一角淺藍色裙擺,輕輕放到車中。
男人動作從容優雅,這樣的動作被他做來,竟然一點都不顯得局促卑微,反倒說不出的撩動人心。
尤其是紗質的裙擺,從男人折射著幽光的昂貴表盤上劃過,明明只一瞬,畫面感卻好似留在了黎梔的腦海中。
黎梔驀的掐了掐指尖。
該死的,傅謹臣是從哪個男德班進修回來的嗎?
這樣的事情,她從前完全不敢想象他會去放下身段做。
傅謹臣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兒上了車。
“走吧。”
陳庭立刻將車子穩穩開出。
“給大哥請的康復團隊,今天已經都到位了。唐醫生也給大哥做了身體檢查,說是這兩三年護工照顧的很好,肌肉萎縮的情況并不算嚴重,大哥只要配合治療,最多三個月就可以恢復如初。”
傅謹臣顯然很清楚黎梔會關心什么,選了個讓她愉悅的話題。
黎梔聞言果然心情很好,眉梢眼角都飛揚了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
她扭頭看著他,下一秒,目光卻落在了男人胸前一處靠近領口的位置。
那里,淺灰色的襯衣上分明沾染了一處紅色痕跡。
是口紅印子。
而那個色號,偏橘紅。
是白洛星今天用的顏色,黎梔笑意微微收斂,略靠近傅謹臣鼻尖動了動,果然也在男人的身上,還有這車廂里聞到了一點點熟悉的香水味。
所以,就在剛剛,他見過白洛星,兩人分明還有了身體接觸。
黎梔明明覺得自己不該在意的,但是心情卻一瞬間還是往下沉了沉。
她又想到了自己口袋里放著的那枚袖扣。
之前,白洛星在車庫說的那些話,再一次的浮現在耳邊。
當時黎梔是沒相信的,此刻她倒真有些不確定了。
不過,即便兩人真的私底下已經有了關系,也和她沒關系!
黎梔想,自己應該只是擔心傅謹臣會被白洛星蠱惑,將來即便查明了果果的死和白洛星有關系,也會包庇那女人。
而并非因為,她還愛他,受不了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怎么了?”
傅謹臣第一時間覺察到了黎梔的心情起伏,男人微微傾身靠近,問道。
黎梔重新彎起眉眼,“沒什么。”
然而,她表現的云淡風輕,傅謹臣卻瞬間沉下了俊顏。
他剛剛覺察到她表情不對,就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然后他便看到了襯衣上沾染的那點痕跡。
應該是剛剛白洛星摔倒,自己以為是黎梔伸手接住她,白洛星撲進他懷里時故意沾染上去的。
他想黎梔總該問一問他的,可是他都問她怎么了,她竟然像是沒看到那痕跡一般,又笑了起來。
她就真的無所謂,也一點不吃醋在意了嗎?
傅謹臣又想到了白洛星剛剛的那些話,她說黎梔巴不得他和別的女人睡,好別糾纏她。
呼吸有些沉悶起來,傅謹臣嗓音緊繃,他看著黎梔,不甘心的問道。
“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
黎梔看著車窗外,聞聲她回過頭,點頭道。
“當然要問。”
她可沒忘記,她今天和傅謹臣吃飯就是要問他果果的事。
傅謹臣一聽她說要問,黯然的眼底又煥發出神采來。
男人甚至還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整個身體都面對黎梔。
他眸含期待,腦子里已經腦補出黎梔吃醋大怒,最好是暴起直接扯住他的領帶質問他,口紅印怎么來的。
但黎梔抿了下唇,眉眼間卻染上了悲傷。
她動了動唇瓣,尚未問出口,眼眶就灼紅一片。
傅謹臣卻整個愣住了,他是想她吃醋生氣,證明她心里還是有他的。
但當她真的難過傷心,他心卻揪疼揪疼的。
男人神情驚慌,一把握住了女人的后脖頸,搶在她開口前,急切的道。
“你千萬別誤會也別多想,我和白洛星什么關系都沒,你送我的那個袖扣昨天是被軒軒扯落在病房的,我還讓幾個手下去醫院找了一天,根本不知道是被白洛星撿到了。
剛剛在停車場,也是她突然沖了出來往外身上倒,我當時以為是你跑到停車場去等我了,我沒看清人就伸手接她一下,蹭上了這點痕跡,就是這樣,真的!梔梔,你相信我。”
黎梔整個人都愣住,她也沒想問這些啊。
他突然就解釋這么多,搞得她很在意一般,也搞得她心里那些隱秘的在意好似也被他識破了,被無限放大一般。
黎梔耳廓泛紅,有些惱羞成怒。
只是不等她開口解釋反駁,傅謹臣便大掌用力將她緊緊擁在了懷里。
男人含笑的低磁嗓音也在她的耳畔響起。
“寶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也只接受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