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教練直接關掉了宿舍里的內，轉身出門了。
宿舍內，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一群年輕人叫苦不迭：“教練，我還沒洗漱呢，您給我們關什么燈啊！”
離開學員宿舍的武教練，笑了笑，旋即，他將一份剛剛拿到的個人資料，打開看了一眼。
看到照片上年輕漂亮的面孔，以及資料內的履歷。
即便剛剛已經看過這份資料了。
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上面的每一個榮譽，都強得可怕。
要不是知道，這份資料是肖老讓人送來的，他恐怕都要以為這名學員的資料造假了。
武教練盯著資料的名字，喃喃重復了一遍：“蔣翩枝......”
他眼底的震驚還沒消化完。
緊接著。
上面又發布了一個命令下來。
上面空降了一位教練過來負責為訓練，明天開始，他則作為副教練，在旁負責打下手。
這消息一出，讓武教練有些不高興了。
這不是給他降職嗎？
他好端端的正教練不干，給人打下手？
就在武教練想要跟上級領導反應時，上級領導的一通話，直接將他的所有抱怨全部封住了。
因為。
明天空降來的那位正教練，跟他這個從沒登上太空的教練不一樣。
那位正教練，不止通過選拔登上過太空。
甚至。
還在一次錯誤的指揮中，完成了一次生存率幾乎為零的自救！
那一次的太空任務，正是因為這名正教練的冷靜與理智，直接救了整個航天器上的所有成員！
聽到上級領導的話，武逸吞了吞口水：“老領導，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對方經驗這噩夢豐富，讓對方來帶這群剛剛畢業的臭小子，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航天員的訓練教練，分為好幾檔。
剛剛通過選拔的新學員的教練，基本上都是擁有強大基礎，卻沒上過太空的人。
等一年之后。
這群新學員掌握了基礎知識后，他們的教練則是會更換為擁有一定太空經驗的退役航空員。
而武逸，正是第一檔次，沒有登上過太空的教練。
他負責的，都是基本的訓練。
因此。
聽到明天空降來的那位，不僅上過太空，還極為優秀后，武逸心中的那點抱怨倒是沒有了，他反而替明天空降的那位抱不平了。
這么好的履歷，來這里當教練，也太浪費人才了。
電話那頭的領導笑了笑：“這一點，你就不用操心了，好了，我要帶的話，已經帶到了，你也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前，武逸又問了一句：“領導，那位教練叫什么名字？”
領導笑著回答：“這位教練姓賀，你稱呼他賀教練就好。”
等電話掛斷。
武逸站在走廊，重復著‘賀教練’三個字，整個人都麻了。
今天這是怎么了？
先是來了一個天才學員，緊接著，又來一個經驗豐富的教練......
這群家伙們，是來砸他飯碗的嗎？
與此同時。
京城。
總部。
賀厲存還沒離開辦公室，他的面前，堆滿了各種文件。
趙凌飛抱著最后一摞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氣喘吁吁擦了擦額頭的汗：“賀爺，這是未來四個您需要處理的所有公務，都在這里了，賀爺，您真的要跟總部，請四個月的假嗎？”
賀厲存抬頭瞥了他一眼：“接下來，總部的工作，就交給你來代理了，你拿不定的注意，再找我。”
趙凌飛的臉都僵了：“賀爺，您別開玩笑了，我哪里是這塊料啊，您讓我來代理，總部還不得鬧得雞飛狗跳......”
賀厲存盯著他：“你跟了我這么長時間，如果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可以直接走人了。”
趙凌飛干笑了一聲，硬著頭皮：“賀爺，既然您相信我，那我就試試？”
賀厲存沒理他。
盯著桌上最后一摞沒處理的文件，他站起身：“剩下的，改天你給我送去航天訓練基地。”
賀厲存起身就準備走。
又想到什么，他扭頭，瞥了趙凌飛一眼：“國際航空間站發現的那具干尸一旦有其他消息，立刻給我匯報。”
這次，賀厲存沒有停留。
留下趙凌飛一個，在辦公室內盯著推積如山的各種文件一頭霧水。
次日一早。
天色才剛剛亮起。
京城的雪，停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下過這么厚的雪了。
空氣冷得讓人控制不住打顫，風一吹，更冷了，好像能把人的鼻子跟耳朵凍下來似的，生疼。
這個時間，已經有老大爺裹著棉襖出門溜達了。
路上的掃雪車也已經開始工作了。
厲園。
主臥室內。
昨天一回來就躺在床上睡著的蔣翩枝，完全不知道昨天賀厲存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現在幾個孩子們都被老爺子接去了國外過寒假，她也跟著輕松了很多。
睜開眼。
就對上了賀厲存撐著頭，看她的目光。
蔣翩枝剛剛醒過來，眼神還有些空洞，她直勾勾盯著賀厲存的眼睛，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幾點了？”
“剛剛五點多，外面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吧。”
蔣翩枝沒說話，扭頭看向窗外。
天空已經從黑夜變成了淺藍色，加上外面鋪了整個京城的雪，到處都一片透亮，猶如白晝。
蔣翩枝揉了揉眉心：“這段時間太累了，昨天回來就睡著了，我還沒告訴你，我今天開始，不再去研究所了，我要去航空訓練基地參加訓練。”
賀厲存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聲音溫和：“我已經聽人說過了。”
蔣翩枝點點頭，閉著眼睛又問了一句：“昨天從天而降的那些碎片，是不是......跟葉家有關......”
空氣安靜了幾分。
賀厲存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我這邊調查到，那些碎片，確實是某種航天器上的碎片，不過暫時還不確定，就一定跟葉家有關。”
蔣翩枝轉過身，朝著窗外的雪景看過去。
主臥的落地窗很寬敞，可以看到整個厲園背后的花園，以及很遠很遠之外的建筑。
蔣翩枝眼神有些茫然，這次，她沒有再繼續問話。
賀厲存貼過來，胸口貼著她的后背，手掌握著她的手臂，下巴抵在她的頸窩里，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靠在一起。
兩小時后。
京城。
航天訓練基地內。
蔣翩枝剛剛坐進考核室內，恍惚中，她好像看到賀厲存的身影，從門外經過。
她是不是，眼花了？
他怎么可能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