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面色自如。
“你等下，我打個電話。”
沒一會兒，子越來了。
桑柔看見子越來，倒是格外欣喜，還以為宋宴禮準備的禮物在他那里，所以特意讓他送來。
可仔細一瞧，子越卻是兩手空空，什么也沒有拿。
“宋總!”子越俯身禮貌道。
“子越，你在這里做個見證。今天桑柔生日，公司今年給她的分紅提高兩個點。”
轉而，他看向桑柔：“喜歡什么自己買。”
是啊，宋宴禮這兩個點的分紅，按今年的效益來說，少則幾百萬。
若是普通的下屬，自然不會得他如此優渥的厚待。
可對于桑柔，實屬例外。
只是桑柔想要的，顯然不是這些錢財。
“子越，我有些話想和你們宋總說。”桑柔臉上的笑意漸消。
子越則很快轉身離開了。
直到他身影走遠，桑柔才看向宋宴禮：“宴禮……”她的聲音沉了沉：“我跟在你身邊這么久，別人不了解你還不了解嗎？你應該知道我不是為了這點所謂的分紅和金錢。”
“這是自然。桑家能給予你的錢財遠在我之上，你以前說過，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的能力，也希望在商場上有所作為。”
桑柔點頭：“這是其一不假。但更層次的原因呢？宴禮，你有想過嗎？”
“如果只是為了工作，我可以去任何一家公司，都能實現我的價值。可我為什么要跟著你又是出國又是回國？”
“宴禮，你這么聰明的人，我不信你毫無察覺。”
話已至此，桑柔算是把一切都挑明了。
宋宴禮轉過身，只是，他還沒開口，桑柔已然繼續：“宴禮，我不想瞞著你，我爸爸最近已經給我打過好多電話，我們公司這幾年在國外發展的還不錯，他身體不太好，所以一直想讓我回去經營公司。”
“我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借口，他其實就是希望我能回去相親結婚。或者就算不相親，正常的談個戀愛，過幾天讓她抱個孫子也行。”
桑柔說完，深吸了口氣。
“好了，宴禮，我本來猶豫了許久，要不要告訴你。待在你身邊這么久了，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和你并肩作戰，也習慣了和你討論工作，私人感情還是第一次這么鄭重。”
“但現在說出來，我反而輕松了許多。我不想給自己留遺憾，也的確想為自己正式的，努力的爭取一把。”
“宴禮，我不愿意回去相親，但若是你需要我，我可以為你留下來。”
宋宴禮的內心此刻并不舒坦。
他心里知道，他和桑柔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而且，他的身體他有數，他更不可能耽誤她。
他只是在想，要怎么把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這么多年，他對她從未衍生過任何男女之間的感情，所以，更不可能做出回應。
“桑柔！”宋宴禮認真喊著她的名字：“我……”
只是，他話還沒正式說，桑柔就阻止了他。
“宴禮，請原諒這一刻在你面前脆弱的我，也請原諒我的膽小。所以，你若是愿意接受我，就點點頭；若是不愿意，就抱抱我，行嗎？”
桑柔說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因為，她竟害怕的不敢親眼面對。
可該來的，還是會來。
等待中，她還是感覺到了宋宴禮伸出的雙手，接著，他將自己抱進了懷里。
相處這么多年，這是少有的幾次，他抱自己。
除了生病和喝醉酒，實在無法行走時，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這樣抱過她。
桑柔的閉著的眼眶，逐漸濕潤。
淚水滴落，沾染衣服，她伸手用力的抱住了宋宴禮。
“好、好，我知道了！”
她用力的點頭，用力的回應，可眼角的淚卻拼命的往下滴。
“桑師妹。”宋宴禮難得喊了這個名字：“我知道你想聽的不是對不起，那便祝你一路平安，以后找一個真心待你，愛你、護你之人，希望再見之日，你能幸福、快樂。”
“好，謝謝！”
拼命擠出這幾個字，桑柔再也無法掩飾。
松開宋宴禮，她迅速地往外跑去。
顧傾城在宴會再見桑柔的時候，她眼圈紅紅的，有些腫。
雖然剛剛她走了，畢竟偷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桑柔怕是已經和宋宴禮挑明了心意，至于結果，哭紅的雙眼已經表明了一切。
原來再聰慧如炬，能干厲害的女人，遇到愛情，也會惆悵，也會神思憂傷，也會為情所困。
再想到曾經的自己，她忽然有些釋然了。
只是按照桑總的性格，是會繼續鍥而不舍的追；還是忍痛割愛，她倒是不知。
不過很快，顧傾城就無暇顧及了。
因為她和桑柔打了賭，手里的項目必須拿下。
這幾天，項目有了變動。
新的競爭者加入，一切局面都被打破。
所以，她必須找到新的突破口，否則項目很難談下來。
連軸轉了幾天，顧傾城剛向項目負責人遞交了新的方案，雖然競爭激烈，但她有信心。
送完項目人，她剛要打車離開。
但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剛剛那個身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很想桑柔。
雖然聽說，桑柔現在已經很少應酬了，但那個身影的確太像了。
而且看那樣子，已經醉得厲害。
顧傾城不放心，本來已經上車了，又向司機喊了停。
“不好意思師傅，這單的錢我照常付。”
下了車，她立馬奔去剛剛的地方。
果不其然，桑柔依然在剛剛的地方，只是之前，她是扶著墻壁的，現下已經蹲了下去，樣子看起來十分糟糕。
“桑總！”顧傾城立馬過去扶住她，同時自報姓名：“我是顧傾城，你感覺怎么樣？”
桑柔這才仰起頭，雙眸迷離的望了一眼顧傾城。
也不知道她是看清了，還是沒看清，只喃喃了一聲：“哦，傾城啊！你扶我去下洗手間！”
“好，小心！”
在洗手間折騰了一會，桑柔吐完，又洗了把臉，胃里總算舒服了一些。
接著，她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顧傾城立馬跟上扶住她：“桑總，我送您回家。”
“不！”桑柔挑開被她挽著的胳膊：“這個局很重要，我還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