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加大靈力輸出,想要將那寒氣逼出。
可那寒氣卻仿佛有了靈性,突然對陸星晚發起猛的攻擊。
陸星晚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反沖力襲來。
她不由地踉蹌后退了一步,努力穩住心神。
可是喉間,仍涌上了一股腥甜。
這天下,除了邪修,竟還有如此霸道的氣息?
察覺到陸星晚的異常,裴楚彥上前微微扶了扶她。
陸星晚將自己口中的腥甜咽下,對著裴楚彥的方向搖了搖頭。
自是示意他不必擔心。
容文妙只覺得在晚晚觸碰到自己時,體內有幾分溫熱,卻并無其他異常。
所以見晚晚如此,她心中自是訝異。
“晚晚怎么了?”
難不成是自己體內......
陸星晚再次搖頭。
“二嫂嫂......”
“晚晚!楚彥!竟是你們來了。”
陸星晚這話未曾說完,卻被一旁煜王爽朗的聲音打斷。
“你們怎么會來此處?倒未曾提前知會一聲。”
裴楚彥自也快步上前,與煜王寒暄一番。
“我與晚晚也是偶遇。”
“一路四處閑逛,便到了永安郡。”
“既到了永安郡,總是該來拜訪你一番的。”
煜王輕輕的拍了拍裴楚彥。
而后走到容文妙的身前,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對著面前的裴楚彥輕笑。
“楚彥,你到底何時才能解決終身大事?”
說什么偶遇。
怕是此事,是裴楚彥刻意為之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甚至目光掃向一旁的晚晚。
一邊是自己的摯友,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實在是難以抉擇。
但若是他們二人能結合,那自是再好不過。
陸星晚卻未曾回過神來。
她自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二哥哥的身上。
她仍在思慮容文妙體內的寒氣。
只是她再抬頭看向容文妙時,卻見她正慌亂地避開自己的目光。
陸星晚心中頓時了然。
怕是此事,二嫂嫂心中清楚。
那既如此,說明二嫂嫂是準備以自己的這條命,來換腹中胎兒的命。
想到這里,她也顧不得旁的。
甚至沒有同煜王打招呼,便一把抓起了容文妙的手腕。
“二嫂嫂,我們去房中說。”
晚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倒將煜王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便將容文妙護在一旁。
“晚晚,你二嫂嫂如今有了身孕,你不可再如此輕舉妄動。”
“你也知她有了身孕?”
陸星晚這莫名其妙的怒氣,倒讓煜王和裴楚彥不由得相視一眼。
二人的眼神中,皆是不解。
晚晚的性子,竟是這般潑辣嗎?
陸星晚這邊,已是帶著容文妙往房中走去。
煜王和裴楚彥見狀,也不敢耽擱。
只快步追了上去。
就連他們身后的趙蘭疏,也快步追上去。
這段時間,一直是她在照顧煜王妃的身子。
若是王妃出了什么岔子,怕是她萬死不辭。
可最終,趙蘭疏仍舊是被攔在了房門外。
直至這房間內只余下他們四人。陸星晚這才一臉凝重地看向容文妙的方向。
“二嫂嫂,你體內的寒氣,到底是自何處而來?”
沒想到晚晚會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容文妙只是搖頭。
“我并不知曉。”
看著面前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讓煜王有幾分云里霧里。
但他雖是不懂,看著晚晚和妙妙兩人的神色,心中卻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顧不得旁的,便忙上前,一把抓住容文妙的手,一臉鄭重的看向她:“妙妙,你我說過的,彼此絕不隱瞞。”
容文妙低頭,沉默了許久。
她仍在思量著此事。
“二嫂嫂,你是否覺得,若是以自己的身體去換腹中胎兒的命,或許能護他周全?”
“二嫂嫂,若是如此下去,這胎兒,你也未必保得住。”
話說到這里,陸星晚便有幾分哽咽了。
陸瑾煜這才后知后覺。
他一臉錯愕的看向容文妙。
容文妙只是搖頭,隨即,眼角便有幾滴淚滑落下來。
晚晚說得不錯。
許久之前,她便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常。
也正是因著如此,這些年來,她才會對生產一事,閉口不提。
可是這些年來,煜王待她如此好,即便她以不能生育來敷衍煜王,他也并不嫌棄自己。
陸瑾煜如此,倒讓容文妙原本已有幾分干涸的心,也跳動了起來。
她想要給陸瑾煜留下一個孩子。
哪怕是以命換命,她也認了。
陸星晚再次上前,握住了容文妙的手。
“二嫂嫂,這些年來你與二哥哥鶼鰈情深,二哥哥怎會愿意見你如此?”
煜王徹底明白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將容文妙擁入懷中,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背。
“你怎可如此騙我?”
“既如此,這孩子我們不要。”
“我只要你伴我左右,便已足夠。”
隨著陸瑾煜這話,容文妙的淚再也控制不住,撲簌簌地落下。
一時之間,這房間內,便只余嗚咽聲。
陸星晚瞧著面前緊緊相擁的二哥哥和二嫂嫂。
她倒不由得眨了眨眼。
隨即,酸澀的情緒便漫上眼眶,淚珠毫無征兆的滾落在地。
說實話,這些年的修仙生涯,她見慣了生死離別。
也見識了許多感人肺腑的感情。
可此時,二哥哥和二嫂嫂這模樣,卻讓她感知到了凡人感情的純粹。
同姬月不同。
姬月是付出了,沒有得到回報。
而二哥哥和二嫂嫂,如今彼此相擁,眼中全然都是彼此。
這份情誼,這般的平凡,卻又這般的炙熱。
她不由得抬起手來,悄悄抹去眼角的淚。
瞧見她這模樣,裴楚彥心中頗為感慨,終于是開了口。
“想來公主既提起此事,便是有解決之法的。”
陸星晚猛地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不想在二哥哥和二嫂嫂面前表現自己的懦弱。
她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二嫂嫂是否是在北地遇到我們之時,得此癥狀?”
聽了陸星晚的話,容文妙也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便轉過頭,對她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不過那時并無明顯癥狀,只不過每隔幾月,會有一次徹骨的寒冷。”
許是因為陸星晚和煜王的親情“攻擊”,倒讓容文妙敞開了心扉。
說到這里,她轉頭看向煜王,眼神中帶著幾分心疼。
“其實我并不欲瞞你,只是那時,我以為,有身孕不礙事的。”
“我知你喜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