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察覺到了,晚晚這邊的大事已經完成。
倒也沒必要再攔他了。
至于剩下的,便是這位攝政王該如何選擇了。
那小皇帝惡狠狠的瞪了陸星晚一眼,便快步跑到了攝政王身邊,攙扶著他起身。
陸星晚并沒有答話,只是仍舊看向攝政王的方向。
或許是因為這小皇帝的出現,倒讓這攝政王平靜了不少。
這小皇帝再次斜睨了陸星晚一眼,眼神中全然都是不滿。
“皇叔,我們走。”
言罷,他便以自己的小小的身軀,攙起林遠瑜,一步一步地往殿中走去。
林遠瑜自是不會將自己的力量全然落在小皇帝的身上。
他們并沒有再給陸星晚任何一個眼神。
瞧著他們這般模樣,溫云倒有些詫異了。
她狐疑的側頭看了看晚晚:“這是什么意思?”
晚晚搖了搖頭:“或許......他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吧。”
溫云倒也沒再多說什么。
實在不成,屆時以他們幾人的力量,或許也能夠阻止兩國之間開戰。
只是她的腦海之中,又忽然印上了瓊華的身影。
“也不知瓊華姑娘如何了。”
陸星晚反倒是十分的淡定。
“放心,有瓊華姐姐在,并不會出問題的。”
而這邊,與陸星晚她們兵分兩路的季容,也順利地見到了劍心閣的季鐘卿。
仿佛是早就料到了會有人前來,季鐘卿并沒有入睡。
而在季榮推門而入的時候,季鐘卿也并未抬頭。
他的目光仍舊落在面前的書籍上。
“你們終于來了。”
他知道,自己再凡間如此“為非作歹”。
修仙界所謂的正義之士,自是不會放過自己。
“許久不見。”
而季容的聲音赫然在這房中響起的時候,季鐘卿只覺得如五雷轟頂。
他手中握著的筆直直的掉落在地,甚至那地面被這筆墨洇了一圈。
他絲毫不在意了。
他抬起頭來,略帶怔愣的看向面前的季榮。
季容仍舊是與從前一樣。
他的模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可如今的季鐘卿再見季容,卻覺得他們二人已隔天塹。
“怎么是你?”停頓了許久,季鐘卿卻不知如何開口。
季容卻只是笑。
“我也沒料到竟會是你。”
他們就這樣站在原地,看向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圖謀的是什么?”最終,打破這份寂靜的是季容。
若換作是旁人,季鐘卿或許可以義正言辭的說出自己的需求。
但如今面前的人是季容,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收手吧。”
見他如此,季榮終于開了口。
可季容的這句話,卻觸動了季鐘卿。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抬頭直視著面前的季榮。
“這些年來,你在玄天門,自然是不會受到這種冷遇。”
“但是我們劍心閣,如今需要這大歷國的靈脈資源。”
“存在于大歷國的這些靈脈資源,是能夠幫助劍心閣起死回生的。”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季鐘卿眸色間有之分的急切,眼神中也帶著決絕的光。
他仿佛已經看見劍心閣在自己的努力下起死回生的模樣。
季容卻聲音低沉的再次開口:“季鐘卿,從前,你是不會做出這種選擇的。”
“你明知你此次協助這大歷國同大楚國作戰,會造成百姓家破人亡。”
“我們修仙之人,本就應當心懷慈悲,怎能為了門派的一己之私......”
季容說到這里,頓了頓。
好似是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可聽季容提到從前,季鐘卿卻只是自嘲一笑。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從前的劍心閣,是與玄天門并肩而立的門派。”
“那時的我們,才會如親兄弟般相處。”
“可如今,你我天差地別,是絕不會有機會再站在一起了。”
“想來你也知道,這些年來,劍心閣一直在走下坡路。”
“若再這樣下去,劍心閣怕是要在整個修仙界消失了。”
“如今既有了合適于劍心閣弟子修煉的靈脈,我便應當抓住這次機會。”
“待我重振了劍心閣,再廣施善舉便是。”
季容沒想到,季鐘卿竟執拗到了這種地步。
也因著他這幾句話,他心中已經有幾分動怒。
想到這里,他便干脆抬手一揮。
而在季鐘卿面前出現的,便是凡間戰爭的景象。
村莊被燒毀,老弱婦孺在廢墟中哭泣,百姓流離失所......
“且不說凡間的百姓如何,若是你這般開啟殺戮,修仙之人的心性必將受到影響。”
“季鐘卿,以戰爭獲取靈脈,本就是逆天而為。”
季鐘卿在看到那幅畫面的時候,眼神中也閃過一絲不忍。
但他很快就轉過頭去,不再與季容直視。
他也當真是怕自己再與季容這般直視下去,真的會動搖。
“季容,為了劍心閣,我沒有旁的選擇。”
“即便是以我自己來獻祭,我也是心滿意足的。”
“季鐘卿!這天下之靈脈何其多?你又何必執拗于一個大歷國?”
“又何必非要兵行險招!”
“這天下,有的是上古遺跡,我們只管去探尋,實在是不該將希望寄托于這血腥的戰爭之上。”
“上古遺跡?”季鐘卿在聽了季容這話之后,情緒中終于有了波動。
隨后,他便只是搖頭。
“不可能的。”
“這些年,我劍心閣一直在尋找合適我們修煉的靈脈,可卻一無所獲。”
“即便是尋到有用的靈脈,又如何呢?”
“以劍心閣目前的能力,未必......”
“自然是有!”而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了溫云那清脆的聲音。
隨即,她直直地推門而入。
“你......”這突如起來的聲音,讓季鐘卿猛地從方才的怔愣中回過神來。
他抬頭看向面前之人。
這些年來,隨著劍心閣逐漸的沒落,他看過了太多的險惡。
方才的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季容帶了人前來,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
可看到面前之人,他更是愣在了原地。
“溫云姑娘?”
溫云卻并沒有理會季鐘卿,而是繼續開了口。
“季容說的不錯,只憑借著戰爭換來的靈脈與修煉,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倒不如你放開手腳,去在這天地間,尋找上古遺跡。”
“你若是擔心上古遺跡危機四伏,我們陪你前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