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面前這男子對陛下的稱呼,這兩個兵丁方欲上前,卻頓住了腳步。
周圍好像并無人在意。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忙低下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只聽這人對陛下的稱呼,便知這人與皇家的關系匪淺。
自己這次,倒當真是得罪錯人了。
溫云這次,卻是對著季容冷哼了一聲。
“就你是個老迂腐。”
“你師父都沒你迂腐。”
說著這話,她已然快步上前,走到了晚晚的身側,挎起了她的手臂。
而后,她便伸出手來,指向面前的季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這師兄,我當真是無話可說。”
“安國公,許久不見。”而葉昭卻在這時開了口。
他與裴楚彥,自是在煜王府相識的。
本正在同季容熱絡地說著話的裴楚彥,在聽到葉昭突如起來的聲音,眼神中幾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煩悶。
隨后,便也同他見禮。
宋青妍這下徹底明白了。
原來裴楚彥針對的不是季容,而是面前這男子。
而陸星晚也在這時,拉著溫云笑著走到了娘親的面前。
“溫云姐姐,葉公子,同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娘親,是如今大楚國的太后娘娘。”
“還是大楚國的鎮西大將軍,此次大楚國的南下軍隊,便是由她領兵。”
說這話的時候,她微微昂起頭,那模樣分明寫著:“你瞧!我娘親厲害吧。”
看著晚晚這副模樣,溫云和葉昭也忙向前行禮。
既然是晚晚在凡間的娘親,晚晚對她也是十分敬重的,他們自是不能失了禮。
晚晚又看向一旁的裴楚彥:“這是我在凡間的朋友,裴楚彥。”
“我們自小便一起長大。”
說完這話,晚晚又連忙擺了擺手。
總覺得這話,有幾分的不對勁。
自己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修仙之人,怎能同一個凡人一同長大呢?
可倒也并沒有人戳穿。
而晚晚為了掩飾自己的這種尷尬,笑得更燦爛了些。
“裴楚彥很厲害的,他十幾歲就已經被封為了安國公。”
“你們或許不清楚,這在凡間,是很難的。”
晚晚不說便就罷了,這樣一說,反而越說越亂。
她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溫云自是察覺到了晚晚的意圖,她便上前,摟過晚晚的肩。
“鎮西大將軍好,安國公好。”
看溫云出來為自己解圍,晚晚心中滿是感激。
她便快速轉頭,看向娘親。
“娘親,大師兄你們是認得的。”
“這位是我的朋友,溫云姑娘。”
“這位是我師妹的朋友,葉昭公子,裴楚彥同他是見過的。”
裴楚彥對著葉昭點了點頭,卻對著溫云行了一禮。
“溫云姑娘好。”
此時此刻,裴楚彥的心情分外的好。
方才,他可是聽見晚晚所言了。
晚晚說,葉昭是她師妹的朋友,卻并不是她的。
說實話,他是懷疑,葉昭對晚晚有什么意圖的。
而后,陸星晚便轉頭看向一旁的大師兄,鄭重其事的開口:“大師兄,如何了?”
只是季容還未曾開口,溫云卻忍不住了。
“你這師兄,當真是......”
溫云伸出手來,指了指他。
想說他是修仙界第一大迂腐。
可又覺得的確不能在此處說這樣的話,便干脆再次斜睨了他一眼。
“迂腐。”
隨后,在他們的描述中,陸星晚也知道了。
這義宣王夫婦與睿王,皆是被關押在從前的義宣王府之中。
而且這府邸外有高人助陣,旁人是進不去的。
雖然溫云如此說,但晚晚也聽明白了,溫云姐姐所說的旁人,應當是凡人。
若是他們修仙之人,自是能突破的。
看來這大歷國,再次出現了為虎作倀的修仙之人。
上一個,還是畏罪自裁的林墨生。
“那他們的目的呢?目的是什么?”
這修仙之人在凡間作亂。
一來,無非是想獲得權勢,滿足自己的成就感。
二來,可能是想在凡間引起什么動蕩,利用怨氣修煉。
陸星晚問到這里,季容輕咳了一聲。
隨后,便面帶尷尬的搖了搖頭:“如今尚不清楚。”
晚晚又側頭看了看一旁的溫云。
見溫云正對著自己使眼色,她大概也明白了。
不是不清楚,是不能讓凡人清楚。
想到這里,她便只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這營帳內,一時間也陷入了寂靜之中。
其實裴楚彥還有另外一件要緊的事情,想要同宋青妍說。
但他總覺得,如今人多耳雜,他不便再開口。
因著知曉長公主的到來,所以整個軍營,當晚也是熱血沸騰的。
這段時日,所有的士卒都在忙于練兵。
一來是因著大楚國也已多年沒有戰爭,所有人都躍躍欲試。
有人想在這場戰爭中嶄露頭角,獲得軍功,也有人單純的想要奮勇殺敵。
二來,所有人好似心中都十分清楚,大歷國這次,不是鬧著玩的。
也因著長公主的到來,仿佛讓他們又多了幾分的信心。
畢竟陸星晚曾經給大楚國帶來了無數的祥瑞之事。
長公主的到來,更讓所有的士卒們認定了。
此次與大歷國開戰,大楚國絕不會敗。
所以這一夜,大家竟自發地在軍營內點起了篝火。
兵丁們面上也洋溢著興奮的笑意。
營地中央,更是擺滿了酒肉。
眾人圍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整個營地也是回蕩著歡聲笑語。
連陸星晚曾經給大楚國帶來祥瑞的事情,也被有些士兵再次大肆宣揚。
倒仿佛他是親眼所見。
這其中有不少的兵丁,自然是年紀頗小。
他們對陸星晚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的。
如今聽著這兵丁所言,眾人看向陸星晚的眼神中,更帶了幾分的敬佩。
陸星晚雖是面露尷尬,但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
所以她便只是笑著看向所有人。
不過她倒也察覺到了異樣。
雖是大家都圍坐在一處,但是她卻看出來了。
娘親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裴楚彥好像也是如此。
他手中無意識的撥弄著一塊石子,這清冷的感覺,倒好似周圍的熱鬧與他毫無關系。
從前,無論是娘親還是裴楚彥,都不是這樣的。
他們一向都是會和兵丁融為一體,熱鬧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