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錢橙就“恢復常態”,嗓音低礠冷漠的道:
“讓開。”
想要說話的村民代表,頓時像被卡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黑壓壓的人群,硬是鴉雀無聲,只能聽見偶爾的咳嗽聲、放屁聲、呼吸聲。
在錢橙開口說讓開的同時,村民們便抱著蔬菜、抱著大公雞、挽著一籃子雞蛋,默默地朝左右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沒人說話。
錢橙高昂著頭顱,一步一步,抬腿邁步,踩著那些青石板路、泥土路,穩穩地穿行過去。袁奮斗和陸鳴等人也跟著陪她走過去。
沒走幾步,錢橙就聽到身后的動靜,一轉頭,這些村民就老老實實地把腳剎住了,但顯然,是想一路跟著她。
錢橙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繼續往老宅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村民們見她動了,便又不遠不近地跟上來了。袁奮斗和陸鳴他們一直警惕戒備,見他們一路上沒有惡意,才稍稍松一口氣。
很快到了老宅。
老太太坐在門前院子的屋檐下,看到錢橙,先是一喜,蒼老的臉上露出笑意。緊跟著,就看到了后面一群村民跟過來,笑意不由僵在臉上。
“你們來干什么?!”老太太從竹編躺椅上一下子坐了起來,拎起旁邊的拐杖,沖著人群,大聲喝叫了一下。
昨天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三兒余志哲又被眾人選舉為族長,老太太的底氣足了許多,此刻哪怕腦門上還綁著紗布,一副病容,也是有那么點能唬人的氣勢的。
有村民訕訕地說:“咱們就是過來看看,嬸子你這里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其他村民也陸陸續續道:“對對,這老宅被壞人占過,肯定破壞損毀了哪里,咱們過來幫忙收拾收拾,別累壞了您,還有錢橙。”
老太太聽了神色和緩了些:“不用不用,都收拾好了,大家都回吧,回吧。”她站到門前臺階上的最高處,將錢橙護在身后。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收拾好了?我看看。”幾個老婦人平時臉皮就挺厚,聽到這話,哪站得住?一邊說一邊從人群里擠出來,三兩下繞開了老太太,徑直闖入了老宅其中幾個房間,四下張望了起來。
老太太后面急忙拄著拐杖追進來。
錢橙沒動,讓他們看一眼也好,省得老是惦記這里,以為這屋藏了什么寶貝,可以趁人多偷偷順走。
袁奮斗陸鳴也跟著讓到一邊,只要確保錢橙人身安全,別的暫時都可以放一邊。
村民們進到屋,反倒愣住了。
嘴里一邊贊嘆著,手也沒閑著,這里摸摸那里掐掐,“喲!還真收拾挺干凈的,門也結實,窗戶是好的,瓦片也沒有露白的,應該不漏水,門楣底下還掛上了紅燈籠,喜慶著呢。我看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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