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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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陸行知看到秦軒時，很是意外。
“大人，長公主和秦世子來了，夫人讓老奴帶秦世子過來書房。”王管家上前稟報道。
聞言，陸行知明白了過來。
秦軒原來是和長公主一道來的。
“陸大人，叨擾了。”秦軒拱手道。
陸行知收斂思緒，溫聲道：“秦世子言重了，你能來敝府，是敝府的榮幸。王管家，為秦世子沏茶。”
“是。”王管家恭敬應道，轉身出去了。
“秦世子，請坐。”陸行知客氣道。
“多謝陸大人。”秦軒撩袍坐下，但內心卻不可避免的有些尷尬。
他跟陸大人，實際上并不熟悉，這貿然登門，總歸是有些不自在。
陸行知自然看出來少年隱約有些不自在，遂溫聲道：“手談一局，如何？”
秦軒剛要點頭，這時外面傳來婢女的稟報聲，“大人，夫人熬了些解酒湯，讓奴婢送來給秦世子。”
秦軒一怔。
陸行知看了他一眼，“喝酒了？”
秦軒有些不自在，“喝了一點。”
陸行知自是不信的。
若只喝一點，那需要解酒湯？
秦軒也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我酒量還行，并沒有醉。”
“嗯。”陸行知沒說什么，朝外面吩咐道：“送進來。”
送解酒湯的是青鳶。
聞言，捧著解酒湯，立即走了進去，端給了秦軒。
秦軒頓了一下，終是不想辜負了喬菁菁的好意，伸手接過，并一口飲盡。
青鳶捧著空碗退了下去。
陸行知的目光再次落在少年身上，想起昨日的事情，關切問道：“身上的傷好些了么？”
秦軒愣了一下，旋即點點頭，“已經好了。”
陸行知的目光在他的左臉上頓了頓。
其實認真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一些痕跡。
畢竟昨日秦夫人，是用了狠勁的。
陸行知沉默了下，開口道：“雖然有些冒昧，但陸某還是想問問，昨日我們走后，秦國公可有問出什么？”
秦軒有些驚愕地看著他。
陸大人對他的家事，有些……過分熱心了。
他蹙眉道：“陸大人并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我想知道，陸大人為什么對我的家事突然那么感興趣？”
陸行知搖頭，“我并非對你們的家事感興趣，只不過你與內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而前段時間，內子又從岳父口中得知，她并非岳父的親生女兒，乃是岳父當年離開京城時，在雪地里撿到的。
而那一天正是大雪。
秦世子明白我的意思么？”
秦軒怔住。
他自然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他是說，他跟喬菁菁長得像，或許有什么淵源？
他眉頭蹙緊。
他跟陸夫人長得確實像，他心里也懷疑過。
現在陸行知竟說喬菁菁是撿來的。
這么說來，喬菁菁很可能是他的……
意識到這層，他內心一陣激動，他和喬菁菁有可能是兄妹？
不過想起一事，他立即冷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陸行知，“可是陸夫人剛才跟我說，她家中原來有一個弟弟，但是被拐子給拐走了，說我像他的弟弟。怎么陸大人跟陸夫人的說法不一樣？”
陸行知一愣，“她是這么跟你說的？”
“對，就在剛才回來的馬車上。”秦軒點頭，狐疑地看著他。
陸行知：“……”
半晌，他無奈道，“她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岳父只有她一個女兒，并沒有兒子。”
“開玩笑的？”秦軒愣住。
“嗯。”陸行知肯定地點頭，雖然不清楚喬菁菁為什么要扯這樣的謊言，但他知道，她內心是渴望，秦軒真是她的兄弟的。
秦軒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原來是開玩笑的，他還以為……
陸行知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正巧這時林九進來。
看到秦軒也在，林九猶豫地看向陸行知。
陸行知道：“秦世子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大人都這么說了，林九再無顧忌。
“大人讓屬下查的事情，已有眉目，當年于老爺并沒有納妾，除了于老太太，也并沒有別的女人。”
“沒有嗎？”陸行知蹙眉。
若是沒有，那秦國公口中的那位早逝的庶妹，又是怎么回事？是哪里來的？
“沒有。”林九篤定地搖頭，“這件事情，在于家并不是秘密，屬下輕易便打探到了，但是關于大人說的什么庶妹，于家的老人卻諱莫如深。”
“你們說的于家是……”秦軒聽著二人的對話，忍不住開口。
“正是你外祖于家。”陸行知坦言相告，“經過昨日的事情，秦世子應該也有派人去調查了吧？”
秦軒俊臉燙了下，有些慚愧，“我……還沒來得及。”
昨晚聽到爹娘說的話后，他心神大亂，忘了要調查的事情了，今日更是直接去了醉仙樓酗酒。
想到昨晚爹質問娘的話，他心頭一凜，抬起頭看向陸行知，“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陸行知搖頭，“如你所見，就林九剛剛說的那些。”
秦軒點點頭，“嗯。”
陸行知目光落在他身上，“對于你外祖家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秦軒搖頭，“我甚少去外祖家，我娘每次回去，都不怎么帶我，秦月兒倒是去得多，不過對于我爹口中說的庶妹一事，我也是才聽說。”
“那就奇怪了。”陸行知道。
按理說，即便早逝，也不可能無跡可循，但林九去查，那些于家的老人，卻諱莫如深。
想到此，他吩咐道：“林九，繼續去查，肯定是有這么一個人的，只要存在過，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從于家遮掩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情，必定有著不可見人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肯定跟秦夫人有關。
“是。”林九恭敬應道，而后退了出去。
陸行知看向秦軒。
見他陷入沉思，并沒有出聲打擾，而是將棋盤擺好。
秦軒回過神來時，看到陸行知面前的桌上已擺了棋盤，正在等他。
不用陸行知開口，他起身坐了過去。
看著對面鎮定從容的男人，秦軒猶豫了下，開口道：“你方才告訴我那些，可是想說，陸夫人是我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