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209.
到了茶樓。
喬菁菁要了一個雅間，又要了一壺龍井和一些點心，便帶著林芳芳上了樓。
二人許久未見，有著說不完的話題。
“對了，你被皇上賜封二品誥命，我還沒恭喜你呢。”進了雅間，林芳芳在喝了一口茶后，想起這件事情，真心道，“恭喜你，菁菁！”
“謝謝。”喬菁菁也很開心。
林芳芳看著她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的光芒，羨慕極了，一個人過得開不開心，幸不幸福，一眼就能看出來。
“菁菁，我真的好羨慕你。”她由衷說道。
喬菁菁一愣，還以為她是羨慕自己被封了誥命，便安撫道：“你不用羨慕我，以你家夫君的能力，遲早也會幫你請來誥命的。”
她說的是實話。
眼下顧清流已經是正三品的禮部侍郎，他如此年輕，是潛力無限。
為林芳芳請封誥命，只是時間的問題。
林芳芳搖了搖頭，“我倒不是稀罕誥命這個頭銜，我是羨慕你能嫁入陸家那樣和睦的人家。”
喬菁菁頓了下，想起那顧老夫人，也在心里嘆了口氣。
“你婆母，還在為子嗣的事情，為難你？”她輕聲問。
林芳芳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黯然，“我一直沒有懷上，我婆母已經在張羅著給我夫君納妾了。”
喬菁菁聽到這里，很是心疼她，“那你夫君知道這件事情么？他是什么想法？”
“我夫君倒是沒有納妾的想法，對我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可他越是對我好，我婆母便越加看我不順眼，這不，找到機會，便使勁磋磨我，羞辱我。”
加上這段時間，禮部要接待使臣，我夫君忙得很，常常早出晚歸，我便沒把我婆母的決定，告訴他。”林芳芳苦澀道。
喬菁菁蹙眉，“可是這種事情，不應該你一個人扛，你應該告訴他，讓他去解決。”
在她看來，顧清流若是對林芳芳好，就該解決好這件事情。
林芳芳苦笑，“他知道了也沒用的，我婆母是個固執又強勢的人，她決定的事情，不容人違逆，否則到時候，定會鬧得家宅不寧。”
喬菁菁見她如此隱忍，忍不住道：“那你就要看著妾室進門嗎？這么一來，你覺得你以后的日子，會更好過么？”
林芳芳一怔，面色有些蒼白，無奈道：“那我還能怎么樣呢？我這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只要我一日沒懷上，我婆母就有話說。”
喬菁菁眉頭皺了皺，想說什么，卻最終忍住了。
該說的，她之前已經跟林芳芳說過了。
畢竟時代不同，封建時期的女性，處境更為被動。
她在現代的那些見識，在這里并不適用。
“能過一天，是一天吧。”林芳芳見她一臉凝重，自己反而看開了一些。
喬菁菁看著她蒼白憔悴的面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不管如何，多為自己籌謀后路吧，還有，不管怎么樣，這事情，你還是要跟顧大人說一下，看下他是什么態度，興許他有辦法解決呢？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自苦的好。”
“嗯，等他忙過這陣，我會跟他說的。”林芳芳點頭。
喬菁菁放下心來，給她遞了一塊點心，“嘗嘗這個，挺好吃的。”
二人并沒有在茶樓待太久。
可出去時，林芳芳的丫鬟上前支支吾吾地說：“夫人，老夫人先回去了。”
林芳芳并沒有多意外，“知道了。”
喬菁菁看了那丫鬟一眼，隱約明白了什么。
出來時，林芳芳應該是跟顧老夫人坐一輛馬車出來的，但現在顧老夫人卻撇下她，直接坐馬車回去了。
“沒事，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喬菁菁道。
林芳芳遲疑，“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這有什么麻煩的？順路的事情。不過你要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書肆買兩本書。”喬菁菁道。
“好。”林芳芳應了聲。
喬菁菁又吩咐丫鬟留在這里等，便往旁邊的書肆去了。
可她逛了一圈后，也沒有看到自己想買的東西，想問問老板，卻又有些不好啟齒。
畢竟風月圖鑒并不是正經書籍，加上書肆里此時還有別的客人。
想了想后，她拿出帕子，圍在臉上，然后趁著柜臺邊沒人結賬時，快步走了過去，并壓低聲音問道：“老板，你這里有賣風月方面的書冊么？”
老板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沉默著，從柜臺底下，摸出了幾本畫冊，放到了柜臺上。
喬菁菁一愣，隨手一翻，在看到里面的畫時，心頭一陣澎湃，好家伙，她說怎么偌大的書肆，找不到，原來是被放在柜臺這里了。
她壓下興奮，悄聲問道：“多少銀子？”
“一兩。”老板不緊不慢道。
喬菁菁爽快地掏了銀子給他，抱著書就要走。
正在這時，身后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陸夫人？”
喬菁菁：“……”
她僵著身子，不敢回身。
聽那聲音，喊她的人，像是秦軒。
可她臉上不是圍了帕子么？
為什么還是能被認出來？
她剛剛跟老板買風月書籍時，他沒看到吧？
喬菁菁尷尬得腳趾摳地。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像是在走近，她嚇了一跳，抱緊了懷里的書本，粗著嗓音否認，“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秦軒一怔。
看著落荒而逃的人，神色詫異。
那明明就是喬菁菁，她為什么要否認？
自從上次在醫館門外遇見她后，他便沒再見過她。
沒想到今日竟在這書肆遇見了。
不知為何，她身上總給他一種熟悉和親切的感覺。
加上她的容貌……
他抿了抿唇，忍不住跟了出去。
喬菁菁剛出去，林芳芳幾人便過來了，還沒說話呢，喬菁菁便催促道：“咱們快上馬車。”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林芳芳疑惑地看著她，“還有，你臉上為什么要圍著個帕子？”
喬菁菁聞言，扯掉了臉上的帕子，剛要再說什么，秦軒的聲音，又一次在身后響起，“陸夫人。”
喬菁菁：“……”
這回，她沒辦法再裝不認識了，因為秦軒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將她抓了個現形。
“原來是秦世子。”回過神來，喬菁菁故作鎮定地打招呼。
秦軒目光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我還以為陸夫人不認識我了。”
喬菁菁干咳一聲，“怎么會呢？”
“那剛才為什么說我認錯人了？”
喬菁菁：“……”
秦軒審視地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落在她懷里抱著的書冊上，“陸夫人也是來買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