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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人開始倒霉的時候,是沒邊兒的。
而有的人,一輩子都是悲劇的化身。
想象一下,你是謝赫里,一輩子兢兢業業往上爬,好不容易坐上了白王主祭的位置,自詡一身才華還來不及發揮白邦刷一下,沒了,自己淪落到邪愚之類,從此見不得光。
好不容易費盡心思成為了圣愚門下的走狗,兢兢業業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故始祭廟撈到一個發光發熱、大放光彩的機會,盧長生莫名其妙的就從眼皮子底下刷新出來了!
費盡力氣逃得一命之后,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悲憤之下,越挫越勇,廣邀四部六宗,好不容易要為圣愚再做一件大事,結果大事還沒影呢,莫名其妙的就被聯邦和帝國圍起來圈踢……
昨日還在生機勃勃萬物競發,今天塔城搖身一變,莫名其妙的就變成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時乖命蹇,不外如是。
不是,憑什么啊,為什么啊……
他不明白。
感受到城里此起彼伏的惡意,還有帝國和聯邦那仿佛殺父弒母之仇一般的刻骨殺意,此刻的謝赫里就渾身一陣陣發冷,如芒在背,難以呼吸。
千頭萬緒,一團亂麻,越想越不對勁,越理冷汗越多,更理解不了——怎么自己努力了這么久,渾身就只剩下汗水了?
眼前陣陣發黑,心神搖曳,本能不斷示警,這似曾相識的感覺,上一次……上一次還是在故始祭廟里呢!
旋即,他哆嗦了一下,亡魂大冒:壞了,該不會是又被溝槽的盧長生給盯上了吧?
可不對啊!
圣愚說了,那只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假貨,純純是天爐那個狗種捏出來釣魚用的魚餌……
總不至于是那老狗又在釣魚吧?
越想腦子里越是空空蕩蕩,找不到答案,更理不清因果,唯獨一層層刺骨的惡寒里,那一顆動搖不安的心,強行的沉靜了下來。
此刻,他混在哨卡之間,披著一層警察的馬甲,任由以太天人的一次次俯瞰,決不露出任何破綻。
穩住!穩住!
越是在這個時候,就絕對不能貿然行動!
哪怕是這里本來就是城市的外圍,遠方就是荒野,可看似自由和安全的荒野,反而才是真正的死路。
他要是帝國或者聯邦,恐怕此刻荒野的偵查力度,還要在塔城不知道多少倍之上。
混跡在城市里的無數人之中,狼之偽裝尚且還有生路,可一旦逃往無人的荒野,那就是自己送貨上門了。
就這樣,按耐住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潛伏爪牙。
哪怕是尸山他們被炸出來,依舊毫無動作,根本不理會,理會了也沒用,這會兒出去也只會被他們認為自己要將他們做炮灰,那還不如真就這么干呢!
反正來日自己也有的是辦法辯解和轉移目標。
直到兩邊徹底打成一團之后,他所附身的警察,在劇烈的地震中摔了一個趔趄,腦袋磕在了馬路牙子上,頭破血流不止,瞬間暈厥。
混亂之中,一縷陰影已經順著他的腳下,鉆進了下水道之中,一路潛伏,朝著城市的另一頭奔赴而去。
跨越污水和惡臭,好不容易露頭。
終于是,松了口氣。
忍不住露出笑容。
——終究是我技高一籌!
當你落入絕境的時候,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賣隊友跑路。
遺憾的是,這個時候,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就是賣隊友跑路還特么沒跑成……
在惡寒勃發,下意識回頭的瞬間,眼瞳就被撲面而來的烈光所照亮,本能的想要躲閃,卻發現那烈光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如同抬頭仰望烈日,當那一輪烈日映入眼中的時候,普天之下,又有何處能夠躲藏?
——映日之箭?!
謝赫里瞬間毛骨悚然,幾乎尖叫出聲。
這又是哪兒來的白鹿獵人!!!
不是,這什么狗屎世道,天元和白鹿居然都特么混一起了?兩大強國伺候自己一個人就算了,還特么蹲了個獵人在旁邊?
迅影疾馳,再顧不上隱匿,傾盡全力,卻也不過只是拖延了短短不到一個瞬間,再緊接著,謝赫里就像是一具破布口袋一樣,被釘進了墻上,瞬間就失去生命,再無聲息。
舍去了一道皮囊之后,血中的陰影蔓延,再度攢射而出,奔逃。
天穹之上的龍舌獵人漠然俯瞰,弓弦嗡嗡作響,霹靂不斷,雖然來不及蓄力再發一道映日之箭,可星照之箭卻好像滿天群星降下一般,化為暴雨,絡繹不絕。
轉瞬間,靈質之箭就已經如同密林一般,拔地而起,遍布了整個街道,嗡嗡作響之中,千百道如蛇的陰影驟然擴散,又合攏,險而又險的躲過了一道道靈質之箭,沒有被龍舌獵人的星照所標注。
不然的話,月明之箭恐怕就如影隨形,緊追而來了!
可偏偏,就在他即將逃脫的瞬間,無窮重壓卻已經從天而降,帝國和聯邦的天元之律攪動了重力,瞬間,令整個領域之內的重力暴增千萬倍,嗡嗡作響。
念力狂暴,就像是數之不盡的大手,瞬間按下。
謝赫里嘶吼一聲,來不及罵出臟話,所化的陰影陡然膨脹,一條條繃帶如同蛇蟲口器一般的猛然展開,海量灰色的霧氣從其中噴涌顯現。
腐鱗之毒,陡然擴散。
所過之處,物質嗤嗤作響,靈質潰散混亂,靈肉盡數腐爛湮滅的猛毒如潮水,一觸即發,即將噴薄而出。
就像是一個大炸彈一樣。
魚死網破的威脅。
如果不怕大半個塔城都變成一片死地的話,那就盡管來吧!
回應他的,是天穹之上驟然迸射而下的烈光。
放著那些個大孽之輩不管,帝國之力,全力鎮壓而下,根本不在乎謝赫里的威脅,框住了就是一頓天光爆射。
一道道烈光重迭在一起,仿佛通天巨柱一般,將謝赫里徹底吞沒了。
跟特么瘋了一樣!
不,就已經徹底瘋了……
烈光之中瞬間湮滅數次的謝赫里,驟然閃爍,甩脫了一條繃帶作為替身,險而又險的躲過了徹底的湮滅,汗流浹背。
忽然之間,究竟在搞什么,怎么跟自己殺了他們全家一樣?真不怕自己跟他們魚死網破么!
答案是,不怕。
雷鳴驟然從天穹之上響起,巨眼之間,一張肅冷的面孔從陰云之中浮現,轟鳴震怒:“謝赫里,將你偷走的東西交出來!!!”
“什么東西?!”
無窮星見之箭的合圍之下,謝赫里汗流浹背,悲憤質問:“我偷你什么了!聽我說,這背后一定……”
天穹之上,多勒東維爾面孔,忽得咧嘴一笑。
被氣的。
死到臨頭了,還在狡辯是吧?
你出現在基地周圍是意外,聚變爆彈被偷了是意外,塔城里挖出來這么多妖魔鬼怪,還特么是意外!
怎么這世上所有的意外,都被你碰上了么?
既然你運氣這么糟,那不如早點死了算了,還活著做什么?!
“冥頑不靈!”
多勒東維爾的眼眸低垂,“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到地御之牢里,再慢慢講吧!”
就在他手中,一柄層層絲綢纏繞的黑檀木權杖,驟然解封。
帝國在中土壓箱底的底牌天工,昔日地御所傳承的寶物,受到數百年帝國威權沁潤和加持的禮器,此刻顯現的瞬間,整個塔城仿佛都變成了銅墻鐵壁,腐鱗之毒居然也無從侵蝕天元之穩固。
關門打狗!
此刻,當謝赫里下意識的回頭,想要尋找友軍的時候,卻發現……趁著天元之律轉換目標,尸山、善寂一伙人,瞬間就已經毫不猶豫的疾馳而出,星散四方,頭也不回的就溜了,壓根不帶半點猶豫的!
好消息,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成功的賣掉了隊友。
壞消息,特么的,被賣的是自己啊!!!
這幫畜生,有好處就偷,沒好處就溜,半點都指望不上!
謝赫里的臉都已經被氣歪了,震怒咆哮。
轟!!!
無窮重壓轟鳴而下,謝赫里仰天嘶吼,尖銳凄厲的嚎叫聲里,三個詭異的野獸頭顱幻影從他的背后顯現,猛然爆發。
可惜,卵用都沒有。
瞬間壓潰,重重桎梏,封鎖,再緊接著,映日之箭貫入面孔之中,奄奄一息,再無掙扎的余力。
拿下!
拿下了嗎?
“有問題啊。”
季覺皺眉,嗑瓜子的動作停滯一瞬,怎么看怎么都不像這狗東西像是會認命,束手就擒的樣子。
不然的話,別說故始祭廟,恐怕白邦崩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哪里能活到現在?
有問題。
察覺到有問題的,又何止他一個?
眼看著桎梏中的謝赫里迅速的衰弱,奄奄一息,宛如風中殘燭,短短頃刻間,居然嘎巴一下,死了。
眼瞳空洞,再無任何的氣息。
靈質散溢。
怎么看怎么都是死了沒錯,可真這么容易死,還能是狼么?
在斷氣的瞬間,那一具無窮腐毒所匯聚成的軀殼,宛如炸彈一般,瞬間膨脹,爆發,反過來逼著帝國不得不去傾盡全力的按住、封鎖,無暇抽身。
緊接著,封鎖之外,陰影舞動。
就像是群蛇出動一般,陡然向著四面八方電射疾馳而出,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此刻,居然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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