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更新的小說:
答案是,晚了!
確實晚!
此刻,大家聞言,頓時便已經淚流滿面:黃花菜都涼了倆鐘頭了,孩子都死完了你知道看醫生了,現在才來,都結束啦!
你特么早干什么去了啊。
可埃利斯同樣也是有話說的啊!
接到消息之后,他可是半點沒耽擱,緊趕慢趕往大都沖,準備支援。
況且,地脈傳送也是需要預熱的啊!星芯協會又不可能為這種戰爭目的提供服務,況且就算提供了也沒用,你們帝國先把讓我們把駐軍基地里的傳送功能給BAN了的啊!
這又不是天軌,只要在現世,上車分分鐘就到,像是埃利斯這樣同整個帝國緊密相連的龐然大物,倉促之下,能強行帶過來就不錯了!
人家鞋都沒來得及穿,硬吃著傳送時足夠將天人都壓碎的亂流,強行鉆管道擠過來,為的就是危機局勢之下用臉接一切為帝國爭取至關重要的時間,也沒想到你們這幫家伙這么不爭氣啊!
《區區龐沛,插標賣首的老匹夫而已》
《絕滅天鈞?呵呵,聯邦拼好飯罷了!》
《哪怕背負帝國駐軍基地,還要一手托舉天督之力,我埃利斯依舊無敵于世間!》
《臥槽,什么叫聚變爆彈丟了。》
短短的幾分鐘,就連埃利斯自己都懵了,整個人都不好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所有人,難以置信。
「聚變——爆彈?」」
他比劃了一個蘑菇的形狀:「就那個基地里放了八十多年,都完全沒派上用場過的,那個,聚變爆彈?」
帕薩雷拉生無可戀的點頭。
于是,埃利斯就笑了。
他轉身就走,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連口水都沒喝,立馬就直接扛著飛空艇走了,毫不猶豫。
別來沾邊!
自己的鍋,你們自己背,我為帝國出生入死是沒錯,你們特么也不能把我當傻子整啊。走,必須走,越快越好。
這破事兒邪門離譜到這種程度,接下來萬一稍有閃失,帕薩雷拉這幫家伙死定了就算了,還要濺自己一身的血,晦氣啊!
這特么都是什么事兒啊!
上百年來,歷經三朝,保衛了三任皇帝,見識過數不清風浪的地御絕壁,已經嗅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不,應該說·—泥石流肆虐的前兆。
這個節骨眼上?
聚變爆彈這么要命的東西,居然能丟了?
背后的水有多深,能夠造成多惡劣的后果,會引發多大的連鎖反應,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溜了溜了,當我沒來過!
人是十分鐘之前走的,整個大都,是十分鐘之后瘋的。
等元老院在半個小時之后收到了帕薩雷拉的報告時,整個帝國都瘋了!
從保民官到法官、祭司長、七星大樓的統帥再到首相,每個元老臉上都寫滿了問號,電話像是狂風暴雨一樣的打過來,每個人開頭第一句都是歇斯底里的質問一一帕薩雷拉你這老狗,究竟在搞什么?!
不就是上一任皇帝沒選你么,你至于懷恨在心這么多年么?
說!你是不是要搞新帝國?!
帕薩雷拉沉默的看著眼前的老歪脖子樹,欲言又止,說不出話。
還能說什么?
不論再怎么辯解,首責是逃不脫的。
處分有沒有意義姑且不提,如果真因為失蹤的聚變爆彈而引發什么惡性事件,導致什么后果的話,那真是殺了他都補不回來了。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元老院就已經一致通過了處置方案一一鑒于帕薩雷拉本身位置的重要性,暫且擱置處罰。在經過了審問確定他沒有作案嫌疑之后,便責令他在事件結束之前,繼續履行職務,為此事進行收尾。
看似不痛不癢,但已經離死不遠了。
邊境公爵的實封領地已經被收回,只留下了一個庭臣顧問的虛銜,同時,其本人在基地內也已經被徹底架空。
至于實際權力,已經由帝國保密局在中土的總負責人多勒東維爾進行接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將來隨時準備拿帕薩雷拉來祭天和頂鍋了。
同時——
大都的首相簽下了許可,元老院予以授權,調動帝國之物力,通告塔城駐軍基地和相關的一切成員。
在事情演變到最惡劣的程度之前,不惜工本,不惜代價,將失蹤的聚變爆彈,帶回來!
「查吧,查,先從基地開始查。」
當天下午,距離基地遇襲之后,第七十一分鐘,接管了一切權力的多勒東維爾坐進了帕薩雷拉的真皮座椅上,警了一眼邊上失魂落魄的帕薩雷拉,未曾有任何怒火或者是陰沉,和煦異常的向著所有人微微一笑:
「總要查查的,萬一查出點什么呢。」
與此同時,臨時特別調查組早已經出動。
超過八十個以太、二十個鏡、十六個心樞,已經在緊急征召之下抵達基地,帶隊的是帝國天文臺的以太天人。
一窩蜂一樣的天選者撒了出去,立刻就有源源不斷的線索匯聚而來。
短短不到十分鐘,大量的報告就已經在天人的手中完成了匯總。
區區查漏補缺的文書工作而已,對于以太而言,簡直是手拿把掐,況且以天人對‘讀」、‘觀」和‘解」的領悟,再怎么零散的事象碎片,都能夠歸類完整污染再多,也藏不住所有的線索。
哪怕是蛛絲馬跡,也足以追溯元兇。
「狼嗎?」
多勒東維爾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現場殘留最多的,除了大孽的秘儀污染之外,就只有竭力隱藏的狼的氣息。
在基地里,根據人員比照,審訊和檢查,首先鎖定的就是失蹤記錄里的一名外籍雇傭兵。
很快,他的戶體被人在廁所里找到。
沒有頭。
被利爪瞬間砍斷的戶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根據以太記錄的回溯和狗牌確定了他的身份,第三外籍兵團的臨時炮灰雇傭兵史密斯。
倒霉鬼一個。
上個廁所都能遇到狼。
應該是正好撞破了對方的偽裝,腦袋都被切下來吞掉了。這種六等人本身就在基地的天元之律庇護之外,死了也白死。
很快,復仇號轟炸機的駕駛者,也已經被確定一一原基地飛行編隊的中校艾麗卡。
但如今看來,恐怕早就已經殉職而死。
被狼披著人皮,混在基地里,潛伏了不知道多久。
而后,遭遇襲擊的專員也被找到,在機要倉庫的看守者搶救蘇醒之后,對雙方的記憶和口供兩相對比之后,已經還原了事件的全程。
「恐怕是早有預謀的襲擊。」
監管全程的以太天人得出了結論:「對方首先通過對燃素煉油廠的襲擊讓基地進入了緊急狀態,同時通過對戰斗機的破壞,令基地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這個階段,帕薩雷拉的無所作為,導致事情的進一步惡化。
在狀況未明的時候,對方通過威機制的復仇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時,另兩位同黨偽裝成專員,通過特許權限,進入了保管庫,從而真正得手,同時利用現場的混亂而創造出了撤退條件。」
天文臺的以太天人摘下了眼鏡,輕聲一嘆:「聲東擊西的小使倆,簡單,卻有用,恐怕為這一天已經綢繆了許久。
背后應該還有幽邃以及蟲的參與,不排除其他。」
「蟲?」
多勒東維爾的神情嚴峻:「那個東西,影日,不是已經被封鎖了么?」
「封鎖,只能是暫時的,天軌犧牲自身,能換來二百年的時光,已經實屬不易,有所泄露,也是正常,況且還有那幫蟲子在不斷的打洞。相位鎖正是因此而失控的,對方起碼使用了兩件,不,
三件以上的天工,打出了盜洞,帶走了聚變爆彈,同時干擾了我們的追查和讀取。」
多勒東維爾沉默許久,那一絲和煦的笑容之中,浮現出無法克制的惡意和冰冷:「能確定是狼么?」
「百分之百不敢說,百分之九十以上。」
以太并沒有給出決定的結果,而是遞上了一張監控之中截取的錄像,一個荒野中赤足苦行的僧人。
是無人機在高空拍攝到的畫面。
就在基地遇襲的同時!
難以置信的是,即便是在高空之中能夠將地上生物的每一根毛發都拍的清清楚楚的攝像,卻拍不清他的臉。
沿路之上,所有的攝像頭,也只能拍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難以窺見真型。
多勒東維爾的神情漸漸嚴肅:
「這是誰?」
「靈質樣本和事象殘痕的比照已經完成了。」
以太天人斷然的回答:「如果沒看錯的話,這位應該是昔年白邦尚存時的白王主祭,白王的心腹和下屬,腐鱗·謝赫里。」
多勒東維爾再沒有說話,漫長又漫長的沉默里,他低頭看著手里的照片,許久,忍不住,一聲輕笑。
在極度的無語和憤怒的狀況之下,再忍不住,嘲弄出聲。
知不知道,究竟在嘲笑什么,
「真不得了啊。」
他由衷的輕嘆:「區區見不得光的鼠輩,居然混跡在天元的大本營之中,到底是狼子野心之輩,著實,不同凡響。」
死寂之中,偌大的會議室里,沒有任何人膽敢再發出聲音。
只有這位連假笑都已經奉欠的天人,輕嘆著,抬起頭來,好奇的發問道:「白邦復國陣線?謝赫里?一幫土雞瓦狗,一幫藏頭露尾的恐怖分子—如今居然大搖大擺的在帝國駐軍基地的眼皮子底下,披著帝國的軍裝,走進帝國的軍備庫里,帶走了帝國的聚變爆彈,而我們恪盡職守的帝國軍人,居然還在對他們敬禮?
實在是,奇也怪哉。」
他停頓了一下,端詳著那一張張慘白的面孔,誠摯的發問:「諸位有沒有人能夠來告訴我究竟是帝國犯了什么錯,才會這么被人看不起。
究竟汝等這些蟲做了什么,才會給他們如此多的可趁之機?」
死寂,依舊是死寂。
只有恐懼的汗水從額頭上緩緩低落,敲打在桌面上,發出的清脆聲音。
屋外,有更加清脆的聲音響起。
槍聲。
就像是爆竹聲一般,靶場上,一個又一個被判斷為瀆職的軍官,那些個昔日里橫行中土不可一世,撈的腦滿腸肥的老爺們,迎來了黑洞洞的槍口。
扣動扳機。
然后,就變成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體。
「查吧,諸位,繼續查。」
多勒東維爾面無表情,枯瘦的面孔之上,灰色的眼眸里浮現出冰冷的光:「汝等已經令帝國蒙羞。
尊嚴一旦失去,那么就要用十倍百倍的代價,再找回來。
所以,趕快查吧。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樣的辦法,我也不在乎你們用什么樣的手段一一倘若汝等不能用這幫土雞瓦狗的血來洗清自己所造成的恥辱,那就用汝等自己的血來也一樣。」
靶場之上,血液漫入沃土,無聲的延伸,擴散,
千絲萬縷,震怒狂暴。
就像是一只只再一次向著中土伸出的手掌。
靶場上的槍聲延續不斷,從午后,一直延伸到深夜。
從軍備再到庫管,從防衛到憲兵,超過二十名基地的高層被判決瀆職,所有的涉事者全部都被送進了基地的牢房之中,以至于人滿為患。
而整個基地的大門,就再沒有關上過。
車水馬龍,浩蕩而出。
一輛輛滿載的裝甲車駛向了街頭巷尾,延綿不絕,數不清的士兵全副武裝,闖入了城區,開始了殘暴的搜查。
在多勒東維爾的申請之下,大都的元老院通過了臨時緊急管理條令,授予了所有人包括無警告開槍和射殺危險目標的許可,同時,授予保密局針對此事便宜行事的授權。
兩個小時之后,截斷了整個塔城和方圓數千里之內的一切通信,所有的交通要道之上全部設卡再然后,仿佛瘋狗出籠一般,搜查!
所有的攝像頭監控全部開啟,大量的無人機升上天空,起落如云。
昔日罕見無比的以太天選者如同潑水一樣的撒出來,在專門的保護之下開始追查任何一條微不足道的線索。
整個塔城,軍管戒嚴,一切監控和攝像備份全都被帝國軍隊連帶著服務器一起全都搬回了軍區。
警局已經被帝國所派出的人手接管,然后之前所有的案件由專人進行清查,
而一切窺探過帝國情報和駐地內情的人,已經一個不剩的被拉進駐軍基地里問話,然后做個選擇題一一是想去靶場吃紫蛋,還是去苦役營種菜花?
風聲鶴唳的塔城從一開始沸騰,轉瞬間,鴉雀無聲,在一座座飛空艇的冷漠俯瞰之下,甚至連一絲一毫暴動和混亂跡象都徹底不見。
只有在粗暴的引擎和剎車聲的間歇里,不斷響起的敲門聲,那些昔日奢靡華麗的酒店、公寓和別墅里,每一個靠近過帝國駐軍基地二十公里之內的人或者是來歷不明的全部都被塞上大巴,整體帶走。
至于諸多灰色產業和黑色產業,更不必說,
甚至說不出話.—
能說什么?這幫帝國人跟他媽瘋了一樣,別說反抗了,就算是稍微推一下都特么直接開槍的,如果敢逃跑,直接給你炮決打爆。
連特么你老巢都給你揚上天去。
荒集呢!
荒集來管管啊!
面對著不斷打電話過來的諸多哭訴和懇請,塔城龍頭沙班充耳不聞的應付了兩句,掛斷了電話,然后,看向了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帝國天人。
「查嘛,查,清者自清。」
他微笑著說到:「既然魁話了,那就仔細查,慢慢查,我們絕對配合,諸位可千萬別查漏了。」
荒集說,他要查就讓他查。
頓時,不知道多少人都開始急了。
查你嗎!!!
這是能讓人隨便查的么?大家倒賣軍備、人口、器官、禁藥還有那些說都不能說的破事兒,一旦被人捅出來,你是沒什么事兒,可我們就只剩一個死了啊!
聯邦呢?
他這么囂張,聯邦你快說話啊!
聯邦還懵著呢。
眼看著帝國瘋狗一樣的到處亂查,一開始還會冷嘲熱諷一下:急了急了,帝國急了,哈哈哈哈別這么急啊,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啊?
你不說?
那我可要笑話你咯!
遺憾的是,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笑。
當天晚上,兩邊代理人私底下在非正式的場合進行了一次緊急會之后,聯邦也急了。
不是,哥們,你弱智嗎?!
那么大一顆聚變爆彈,你跟我說丟了?
你是不是在逗我笑?!哈哈,我笑了,好了,別開玩笑了,咱們說真的,這個笑話多少有點嚇人了,是笑話沒錯吧?
范昀在自己的辦公室罵人足足罵了兩個半小時,從帝國那個死鬼皇帝再到帕薩雷拉再到基地門前面的一條狗,罵到狗血噴頭。
然后,繼大都的元老們之后,中城的圣者們也開始流汗了。
你們帝國這幫溝槽的,是真的造孽啊!
要知道,一直以來,聯邦可是白邦恐怖襲擊的重災區!
想象一下,一顆聚變爆彈,忽然出現在中城——·
想都不敢想。
光是想想,軍部已經瘋了!
然后,安全局也瘋了!
當所有人都開始瘋了的時候,
還有的人,就已經有點死了。
昔日金碧輝煌的繁華城區里,如今一片死寂,槍聲不斷,慘叫延綿。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如今唔,依舊高高在上,甚至更高,一步步的,走到了最高。
然后,下餃子一般,一躍而下。
更多的人,懷抱著僥幸心理,在命令,指示,威逼,乃至脅迫之下,任由帝國和聯邦的調查者將自己的老家翻個底朝天,然后做好一個人背鍋全家活命的準備,坐上了去往審訊處的大巴。
眼淚如雨,流下。
苦也—·
不是做狗就能活么?為什么你們連狗都要殺了啊!
一輛輛大巴車里,昔日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仇敵們,此刻都忍不住相顧無言,抱頭痛哭。
苦啊!太苦了!
這溝槽的日子怎么這么苦啊·—
眼淚,哀喙,控訴,咆哮回蕩在死寂的深夜之中,而就在那一瞬間,天亮了。
字面意義上的,亮了。
恢宏浩蕩的天光從幽暗之中,憑空降下,籠罩了整個塔城。
嫌惡于一個個受審者的拉扯過于緩慢的效率,帝國再受不了這么磨蹭下去了,如瀑一般的天光之中,常人難以窺見的巨眼,驟然睜開。
上窮碧落下黃泉,俯瞰所有!
如有實質的一寸寸的從整個塔城之上掃過,
不放過任何一分地方。
搜天檢地。
海岸工業的爛尾樓上,季覺坐在沙灘椅上,眺望著這般恢宏的景象,再忍不住輕笑出聲,鼓掌贊嘆。
「大哉天元,偉哉天元!」
熱門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