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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熱鬧喧囂的大排檔里,一片繁忙,人來人往,空氣里氮盒著燒烤和龍蝦的味道,啤酒的泡沫溢出了杯口。
略微寒酸的鐵皮房包廂里,空調呼呼的運轉,略顯昏黃的燈光下,蝦殼和吃剩下的鐵簽子雜亂的丟在桌子上,電視機里還在放著新聞。
相比之下確實不上檔次和沒什么格調,卻分外的讓人放松,無拘無束。
再度舉杯的時候,縱然不舍,依舊笑容燦爛。
清脆的碰撞聲里,季覺端起啤酒杯來抿了一口,而聞雯依舊豪爽的仰頭噸噸噸,一飲而盡。
童畫已經貼在了她身上了,抱住了不肯撒手,眼淚鼻涕都快出來了:「鳴嗚嗚,雯姐我好舍不得你啊。
雯姐,雯姐你帶我走吧,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好啦好啦!」
聞雯提著她的后領,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把她放回自己的位置上:「不過是深造個半年而已,順利的話,三四個月就回來啦,又不是生離死別。」
調令總是突如其來。
來自鎮守的一紙命令,將聞雯變成了海州安全局的特派代表,調往了這一次的虛淵輪值。在安全局內,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晉升通道,同時也是中城總局最看重的履歷之一。
名義上是輪值,實際上則是培訓,走一趟流程,回來之后就是嘉獎和普升,從此之后,就脫離了地方的層級,納入了總局的提拔名單。
如此珍貴的機會,落在了平日里最愛毆打同事和掀桌子的刺兒頭身上,不知道驚掉多少人的眼球。
而往日里對這一套從不在意的聞雯,這一次居然接受了調令。
再過兩天,就要出發了。
童畫心不斷:「聽說虛淵直通漩渦的,而且還會不定時噴發和暴動,會不會很危險啊?」
「哎,都知道危險,肯定守備和防衛也都是最頂級的,況且,天塌了還有天人頂著,蘇碧落那懶鬼都在虛淵躺平了那么多年了,能有什么風險。」
聞雯寬慰道:「前些年童植物不也去了,也不見你這么擔心啊。」
「植物是植物,雯姐是雯姐,怎么可能混為一談!況且,人家是真的擔心你嘛。」
童畫的眼眶又開始發紅了,聞雯正待仰頭一笑,問一句誰能殺我,就聽見她的怨念話語:「畢竟雯姐你一上頭就喜歡買買買,每個月信用卡刷爆,養活自己都勉強,動不動喝醉了之后就毆打同事,處理不了職場關系,被人埋了雷都不知道,萬一被排擠了怎么辦?
況且,生活也完全一團糟嘛,頭發多久都不打理,化妝品從來不會用,護膚沒人看著也不做,
送你的香水全都吃灰,衣服全都是夾克和長褲,裙子從來不穿,一點女—.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狗嘴就被捏住了。
捂緊了。
「可以了可以了,已經不用再說了。」
聞雯低頭躲閃著季覺投來的視線,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往憨憨嘴里灌,咕嘟咕嘟冒泡,都快室息了。
啊,好像有點死了。
趕忙松手,一陣嗆咳之后,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童畫再一次貼過來,擦著眼淚鳴嗚做聲:「你怎么就忍心拋下我們一家老小,你走了,北山區遇到什么搞不定的事情怎么辦啊。」
「北山區屁大點地方,哪里有搞不定的事情?」聞雯嘆氣:「真有小三不開眼睛,老張出門遛彎的功夫就全解決了。」
「老張都多大年紀了,雯姐你怎么忍心!」
「啊對對對。」
退休老頭兒瘋狂點頭,煽風點火看熱鬧:「哎呀,最近老咯,總是感覺胳膊腿兒酸痛,力不從心呀。」
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完全就沒提渦系那長的邪門的血條和體質,保養的好點,搞不好季覺都老死了他還是這副樣子「老張沒空的話,找他唄。」聞雯無可奈何的伸手一指,指向了在旁邊看熱鬧吃毛豆的季覺。
「啊?」季覺呆滯。
「怎么了?」聞雯笑了起來,戲謔調侃:「季先生如今每秒鐘幾百萬的生意,該不會忘記了苦哈哈上班兄弟姐妹們吧?」
「責無旁貸啊,雯姐。」
季覺不假思索的拍著胸脯,微微一笑:「回頭我給北山區裝幾套監控和兩個導彈發射架,連上安全局的數據庫,掃到什么的通緝犯,辦公室里按個按鈕就直接炮決,門都不用出了,省事兒簡單!」
戲謔和玩笑之處雖然有之,但肯定不可能出什么事情放著不管。
雖然不至于在城里動用什么大范圍破壞的武器,但即便是季覺不出手,隨意的做點指示出去,
那些個頂了天也只是走私違禁的小卡拉米自然手到擒來。
「我不要導彈,我要雯姐嗚嗚鳴———
童畫抱著聞雯在博大胸懷之中蹭來蹭去,一時間竟然分不清她流的究竟是眼淚還是口水,很快,就頂著腦門上的鼓包回一邊去了。
一番喧囂和熱鬧中,小安乖巧依舊,手里不停的給大家剝著小龍蝦,結果自己反而沒吃到幾個好久不見,居然長高了不少。
頓時令季覺一陣晞噓,感慨時光飛速。
一晃眼,就好像什么都變了。
不過看到依然趴在桌子上哭哭蹄蹄的憨憨時,就油然感受到一陣安心,這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么。
實在是令人舒適。
雖然哭哭蹄啼,但無非是不舍而已。覺察到聞雯的決心已定之后,難道還能攔著讓她陪自己玩一輩子么。
趁著酒意胡鬧了一會兒,反而把自己喝醉了,倒頭就睡。
臨別之時,又是塞了好多東西過來,才坐上車走了。
送別了乖巧的小安和背著手遛彎回家的老張之后,反而是聞雯站在原地,晞噓不已,回頭凝視著這一家幾乎變成北山組夜宵固定場合的大排檔時,頓時一陣悵然,
離家之后的志芯和風雨姑且不提,在崖城的這么多年,反而就像是回了家一樣,漸漸習慣和熟悉。
如今要離開這么久,她自己心里反而是最掛念的。
她輕嘆著,看向了身旁的季覺:「北山區如果要有什么事情的話,可就交給你啦。」
「放心放心。」
季覺斷然點頭,正準備說什么,卻看到散亂霓虹的燈光照耀下,那一雙晶瑩的眸子,看著他。
「過兩天我就走了矣,難道就沒什么話想說?」
「呢——一路小心?」
「還有呢?」
聞雯湊近了,笑容愈發狡,
「還有的話,這個給你。」
季覺從口袋里摸出了準備好的臨別贈禮,一枚指頭大小的貓貓掛墜,體貼的制作成了鑰匙扣的模樣,正準備說話,卻已經被聞雯拿過去了。
一番端詳之后,笑容越發愉快「難得你會做點招人喜歡的東西出來啊。」她扣在了腰帶上,「挺不錯,謝啦。」
不,那個其實是定位和體征監控來著事到如今,這樣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就裝作是擺件吧!
季覺咳嗽了兩聲,肅然說道:「總之,注意安全。」
「那么,北山區就麻煩你照顧啦。」聞雯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已經重復過很多次啦,我知道。」
季覺無可奈何的一嘆:「不會有什么事情的,放心。」
「不,我的意思是———.」
聞雯停頓了一下,挽起鬢邊的頭發,忽然湊近了,在季覺耳邊輕聲道別:「回來之后,再感謝你吧。」
季覺呆滯著,愣在原地。
「那么,再見啦,季覺。」
聞雯后退了一步,端詳著他錯愣的樣子,就這樣,得意的擰動了油門,擰動了油門——等等,
為什么擰不動油門?!
不論如何反復開關,發動機沉默不語。
然后,她才感覺到,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令她的身體驟然僵硬起來。
壞了「其實,不用等你回來啊,雯姐。」
那一張熟悉的面孔,緩緩的從她肩膀后面探出來,歪頭,端詳著她緊張的樣子,忽得,咧嘴一笑:
「要不,提前感謝一下吧?」
再一次,凝視著那一雙璀璨的眼瞳。
近在尺。
謝意,非常的真誠。
通過十分鐘的體會,季覺已經充分的感受到了。
只可惜,下一次感謝就要到幾個月之后了。
所以,為了避免雯姐的麻煩,季覺干脆一次性的將所有的感謝全都接收完了。
正所謂良言一句三春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一句單純的感謝,就足以令人心情愉快一整天。
一直到第二天回到新泉,看到樓封熬了好幾個大夜之后遍布血絲的怨念眼瞳才終于想起來.
哎呀,他好像昨天借口吃飯,然后把工作翹完了!
這也不能怪他自己啊。
好不容易有人負重前行了,難道還不許自己歲月靜好一下?
至于樓封罵的難聽,就罵唄,被罵一句又不會少塊肉,況且,自己又不是什么小心眼兒的人,
難道還會給他穿小鞋不成?
靠著臉皮厚度硬吃了樓封的攻擊之后,季覺風輕云淡的微笑著,盤算著怎么給他再加點工作量,然后,就看到了樓封熬了好幾個大夜之后,終于升級完成的主板。
即便是季覺早在最初設計時就已經習慣性的摳搜,將成本壓到了極致,可樓封改良了主板的技術和構成之后,居然又一次的將成本降低了四分之一。
同時,加工的難度也降低了不止一半。
一時間,季覺心里的小鞋兒尺碼都在震驚之下加大了兩號,難以置信:「怎么會便宜這么多?
「靈質學,小子。」
樓封冷笑了一聲,「如果只是蠅王內部搭載剛剛孵化完成的造物之靈的話,主板根本沒必要采用靈質結晶。
流體煉金術純化過的水銀就足夠了,只要在純化過程之中融入靈質,便能夠完成融合,相關的技術我已經寫出來在桌子上了,等會兒你自己看。」
「會營養不良么?」季覺對此反而有些慎重。
「營養?你那一手氣體煉金術的造物,本身就會不斷吸收環境內的離散靈質用來強化自身,哪里需要再畫蛇添足?
況且,靈智的成長并不取決于靈質的多寡,反而是在工作過程之中逐步感受外界的刺激和反饋要更重要一些。」
樓封將主板丟進了季覺手里:「你回去再看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等生產線組裝完成之后,
就可以正式開始投產。
唯一的問題在于,一旦開始批量化產出,那么到時候消耗的造物之靈就會很夸張。」
樓封停頓了一下,眉頭皺起:「雖然只要靈質足夠,蠅王的數量擴張很簡單,但如此成熟的造物之靈就這么浪費在普通造物上,實在是太可惜了。」
「啊?浪費?為什么會浪費呢?」
季覺不解的反問:「賣完了我們再收回來不就是咯。」
樓封錯,回頭看過來。
「你看,從幼生期再到成熟期,蠅王的子體靈智在主板內完成孕養、學習和發育,大概要六到九個月的時間,對不對?」
季覺擺著指頭算了算:「我們只要隔一段時間,直接加點不痛不癢的小玩意兒和升級,推出新型號,然后舊型號折價回收不就完了?
到時候,就可以再建立另一套產品線,將成熟期的造物之靈植入到更高級和更昂貴的設備里,
然后再賣一波·—然后,等培育的差不多了,再回收回來。」
「啊,對了,除此之外,我們一開始就可以搭配產品,一起推出會員服務!」
季覺的眼神驟然亮起,靈感進發:「只要買了會員,就可以在會員時間的一年以內享受免費的系統升級和配件維修,以及更換設備折扣。
至于定價的話,就暫時定一臺完整設備的三分之一吧!
如果是批量采購,十臺以上的話,折扣還可以再談—這樣的話,那些客戶不但不會嫌棄,而且說不定還會夸我們是良心企業呢!」
良心?
特么的你的良心在哪里?
全都給你損完了!
聽著花里胡哨好像很便宜,可實以上完全就讓別人自己掏錢買你的設備,幫你培養造物之靈,
然后還要不斷的出租金給你是吧!
客戶遇焦你這種狗東西,可真特么遇焦鬼了!
「能行了,就按照這個辦,然后回頭的話,咱們再出幾個配置版本出來,再多出幾個顏色。
然后,會員服務,也可以多弄幾個不同的類型,做出區。
這樣的話,等咱們折舊版收回來之后,稍微清洗一判,就可以作為會員的權益出租給個體客戶,不需要購買設備,只要按月繳納租金就行了!」
不知道為什么,亢覺只感覺靈感源源不斷,
闊佬的錢是錢,垃圾佬的錢難道就不是錢了?況且,有些垃圾佬說不定比城里的闊佬還有錢呢看看這危機四伏的荒野吧,家人們,誰還不需要安全了?!
哪怕是鎮暴機械貓不能搭載任何武器,可開個定位不就是咯?
焦時命還可以再推出緊急安保和支狹服務,只要購買了服務,在海州境內,海岸保安部的支狹和火力隨時可以從天而降。
光是想想那樣的場景,亢覺就開始忍不住流口水了。
L三爛了。
「行了,先別做夢了。」
再一次感受焦工匠之間素質和道德的參差之后,樓封已經對亢覺的底線不桿有任何指望了。
實以上,他居然焦現在還沒有開始搞什么萬魂幡求劃,樓封就已經很知足了。
海岸科技他也有股份,能發展的好,樓封自然不會排斥。
良不良心的,那都要另說。
繭目前最至關重要的問題在于「產品的設求和生產已經搞定了,怎么把它賣出去呢?」
再三爛的未來也只是未來,多么美好的希望也僅僅只是希望,前程再怎么遠大,如果把握不住,那么就只能繼續遠在天邊。
市場已經近在眼前,那么,如何把市場那扇門給端開,把它送焦真正需要它的人手里?
季覺沒有說話。
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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