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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以為是感覺什么老朋友,結果,物是人非啊,還看到這么見鬼的玩意兒。」
天戮公搖頭,仿佛遺憾,又好像,聊發興致一般,彎下腰,從他手里抽出了磐郢,「借我使使!」
磐郢鳴動,血光進發!
陣陣鼓蕩。
偏偏天戮公左看看,右看看,眉頭皺起,拍著腦袋,煩躁又不快,好像認不出,想不起來一樣。
直到,眼睛微微一亮。
「原來如此,唔,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這么用的!」
他的雙手握緊劍柄,倒持著磐郢,緩緩的抬起—再然后,一只只手臂從他背后延伸而出,五指張開,抓向了劍刃,握緊。
任由它割裂手掌,鯨吞狂飲,無視了痛楚和侵蝕,那半張面孔之上的笑容漸漸癲狂。
宛如出鞘那樣,悍然拔出!
那一瞬間,金鐵摩擦的尖銳聲音響徹了整個新泉,如此高亢悠遠,磐郢激烈震顫著,
仿佛縱聲咆哮。
從一雙雙手掌的握持和鎖閉之中,飛躍而出的劍刃,居然褪去了鐵色,化作了如夢似幻的緋紅。
千絲萬縷的血色流轉,如光如焰,升騰不休!
察覺到異常的季覺頓時色變。
不是因為磐郢失去控制,而是察覺到,磐郢之上所發生恐怖變化一一短短的幾個瞬間,居然勝過了自己如此漫長時間的砥礪。
那未知的技藝,所施加的莫名催化,居然暫時將磐郢推進到了砥礪完成的完全形態!
毫無任何的隱患,甚至,大大提升了磐郢的完成度,與其說是邪門歪道,倒不如說,
這才是未曾記載在含象篇之中的正法!
以血洗血,以邪勝邪!
「對嘛,對嘛,這才對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戮公垂眸,凝視著劍刃之上的血光,便仿佛深情款款,晞噓感懷:「隔了這么多年,差點沒認出來——”」
此刻,當那緋紅的劍刃再度抬起,便蓋住了湯虔的那半張臉。
天戮眸中的烈光顯現,大笑出聲:
「_—勝邪,好久不見!」
永恒已經終結,皇朝已經湮滅,天戮葬身沙場,勝邪碎裂無蹤—
萬象流轉,時遷事移。
這么多年已經過去了,往事無蹤,曾經的一切徹底煙消云散之后,祭主的殘痕和九劍的傳承居然還能從這個早已經面目全非的世界上,再度相逢。
何其荒謬,又何其有幸。
再沒有什么比這更好。
「現在,我們再一次的并肩作戰了,好伙伴!」
天戮公大笑著,一步步的走向了斗戰的焰光,向前,劍刃鳴動高歌,血光自劍刃所過之處殘存虛空之中。
一步踏出,跨越漫長的距離。
只留下一道經久不散的緋紅色痕跡,恰如血與淚光,豌蜓流轉,如夢似幻。
再度看到那一張詭異的面孔浮現在眼前的瞬間,帕奎奧已經亡魂大冒,如墮冰窟!
那樣的神采和氣息,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更恐怖的是,在那一瞬間,圈境·永暗埋骨之淵,無聲破裂,甚至沒有察覺到何時出現了那一道慘烈的傷痕。
只是,輕描淡寫的揮劍,如淤泥一樣的黑暗和無數戶骨,便驚恐的向著兩側分開,仿佛逃竄。可緊接著,緋紅色的火焰便從淤泥和尸骨之上浮現,仿佛骨之組一樣,深入骨髓,兇暴燃燒起來!
揮之不去,又驅之不散!
再然后,踏前,中平刺一一貫穿!
長矛攔腰而斷,貫穿的大洞已經突兀的出現在了帕奎奧的胸膛之上,碧火奔流著,想要修復傷口,可是—
毫無作用!
甚至創疤之主都毫無反應,不愿意接受這一道傷痕作為祭品!
「稀爛。」
天戮公輕蔑一嘆:「創疤也是越混越回去了,當年的六邪,居然連這種破爛貨色都收了,菌群也是,還好意思笑,笑你媽個頭!」
勝邪之刃上,菌群的徽記再度顯現,所有創傷的歸鄉騎士齊齊色變,感覺到菌群的血光流轉之中,所有的力量盡數向著那一把劍,流轉而去!
頃刻間,篡奪了所有歸鄉騎士的力量,把持了菌群的恩賜之后,湯虔的身軀仿佛化為火山,籠罩在濃郁到令人室息的烈焰里。
而在烈焰之中,有一道漠然的目光,向著高樓之上投來。
落在了季覺的臉上,警了一眼。
又毫無興趣的收回。
「看好了,小子矣一一」
天戮公一手灑出猩紅的鎖鏈,糾纏在帕奎奧的身上,就像是拴著一條狗一樣,再緊接著,一只又一只的枯瘦的右手伸展而出,握在了劍柄之上,每多一只手,劍刃之上的氣魄和威勢就再漲一分,直到最后,血光劇震,無從承擔這一份恐怖的力量。
在大笑之中,舉至最高處,遙遙對準了帕奎奧蒼白的面孔,咧嘴:
「——勝邪,是這么用的!」
轟!!!
碧火磷光如瀑布,驟然爆發,沖天而起在倉促之間,亡魂大冒的帕奎奧再不敢顧忌其他的巨人,傾盡自己所有的力量,而且瞬間祭了半數以上的疤痕祭品,力量膨脹到前所未有的最高處。
殘破的圈境收縮塌,纏繞在斷裂的長矛之上。
向前刺出!
這一槍,超越了曾經的極限,又超越了現在的極限,甚至去向了他都始料未及的更高處—·
遺憾的是,毫無卵用。
勝邪的血染之光未曾有絲毫的動搖,凝聚到了極點的力量正面擊潰了圈境和創疤的加持,賜福·摧枯拉朽的運轉之下,輕而易舉的擊潰了一切微不足道的防御和抵抗,長驅直入!
眼耳口鼻四肢要害,瞬間炸裂。
交錯的兩道十字劍痕銘刻在了帕奎奧的身軀之上,幾乎將他瞬間切成了碎片,可卻偏偏躁一般的收回了一寸,讓他還保留著些許的生命。
帕奎奧慘叫著,驚恐吶喊,抽搐。
不止是因為這一份重創,而是因為自身的靈魂和生命,在那一劍之下,居然也隨之退轉,不,更像是,被奪走了!
永久的失去了一部分生命和力量,能力殘缺,連位階都隱隱又跌落趨勢。
僅僅只是一劍—
那把劍究竟是什么?這文是什么鬼東西。!
他哀豪著,手足并用的起身,狼狐的向后退,眼瞳渙散,癲狂如野獸。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從一開始就不對勁,發生了什么?我怎么了?
為什么會—為什么—
斷裂的長矛,落在了他的面前,將他從恐懼之中驚醒。
呆滯的抬起頭,看向了長矛的來處。
天戮。
那是天丟過來的武器。
「撿起來。」
天戮公抬起一只左手,摳著鼻孔,百無聊賴。
帕奎奧呆滯著,手指顫抖,卻不敢彎下腰,
猶豫著·
「我叫你撿起來!」
天戮公驟然暴怒:「連特么一個重生都打不過就算了,連武器都不敢拿了還算他媽什么大群!」
一步突進,緊接著,一個耳光甩在了帕奎奧的臉上,怒斥:「我叫你撿起來!現在,
馬上,立刻!是想讓本公親手夷你三族么!」
一個又一個的耳光,左右開弓,一只只手臂帶著大群的血焰,毫不留情的搶起,大耳瓜子抽過去,血肉崩裂,白骨裸露,又在哀豪之中彌合。
強迫看他,撿起武器,和自己為敵,
然后,一劍又一劍,慢條斯理的斬下對方的一根根手指,手腕,手肘,手臂,仿佛凌遲。
整個新泉都陷入了死寂。
沒有人敢說話。
連三個巨人英雄都站的遠遠的,不敢哎聲。
大樓的最頂端,黃須呆滯著,震驚回頭,看向季覺,難以置信。
還特么的有高手?!
你這狗崽子,防看我呢是吧?!
「我沒有我不是!」
季覺瘋狂搖頭,終于感受到不白之冤的委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防你的不是這招啊!那幾臺靠著弗雷德里克的手機定位,全程鎖定著龍骸艦隊的超高音速長程導彈發射器我還沒啟動呢!
鬼特么知道老湯怎么會忽然爆種,而且見了磐郢之后,跟瘋了一樣,超進化了這么一個鬼東西出來。
我也怕啊!
晞,黃須先生,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慘叫和哀豪里,躁還在繼續。
一次次的劈斬和貫穿里,帕奎奧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沒有完好的血肉了,好像在會子手的手下被精心炮制,始終維持著對方反抗的那么一絲力量,然后貓捉老鼠一般的戲耍,享受著狩獵的快感。
明明彼此之間的力量差距如此明顯和夸張。
簡直,聳人聽聞。
而更加清晰的,是一絲絲刺鼻的硫磺味,詭異的味道從帕奎奧的身體里漸漸的滲出來了,從靈魂之內,再難以偽裝。
「嘿,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丟人的孽魔,你們這幫鬼東西,也越混越回去了啊。」
天戮公踩著帕奎奧的腦袋,輕蔑嘲弄:「當年沒有把你們這幫家伙殺盡,可真是太好了,不然怎么能見到這么賞心悅目的場景?」
「饒、饒命,我我—」
帕奎奧奮力的掙扎著,哀豪祈求,可聲音卻忽然一滯,被踩住了氣管,發不出聲音來「噓,別說話。」
天戮公抬起一根手指來,然后,一腳將一把不知道哪兒來的斧頭踢到了他的手邊。
「撿起來。」
他說:「繼續。」
美好的歡樂時光有限,不可浪費。
可這一次,那個泥潭里蠕動哀豪的人影,已經再爬不起來了。
就連最后垂死一搏的勇氣都已經盡數不見。
不論他如何催動祭,創疤之主都再沒有反應。大群不再回應他了,狂屠也早已經棄他而去。
可就在他徹底絕望的時候,卻感覺,創疤之主的加持仿佛微微一動,內心之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期冀和希望。
然后,就看到了碧火流轉之中,一根手指隱隱浮現。
在帕奎奧狂喜之中,照著磐郢的劍脊,在菌群的徽記下面,又蓋了個戳一一三條傷疤彼此交錯的徽記瞬間浮現。
緊接著,季覺眼前又又又一黑,只感覺磐郢的完成度又向上提升了一截,然后,又一套傳承祭的秘儀給楞塞過來了!
集郵進度1
什么鬼啊!
不是,你們這幫大群祭主·究竟在想啥!
打賞的時候都不看直播間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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