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到的高毅絕不可能再去當什么誘餌釣魚了。
直奔機場，什么都不管，就算能查出來什么跟他沒關系，什么都查不出來，那就更和他沒關系了。
直到安德森空軍基地，直接要上等候起飛的運輸機時，他才接到了帕內塔的電話。
“你……”
帕內塔欲言又止，他說了一句話之后，沉吟片刻，最終卻是一聲長嘆，道：“以后再也別這么干了。”
“不用說，以后我絕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帕內塔深呼吸，然后他低聲道：“還沒查清楚，但是已經知道開槍的槍手確實是FBI的一個探員，高級探員，他擁有高級金融學位，有注冊金融分析師證書，加入FBI十四年，作為調查華爾街金融犯罪的專業調查組首席專家探員，他出現在查封安戴克集團總部的行動小組中沒有任何問題。”
高毅聽的頭大，道：“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個殺手？怎么可能是暗網上排名第一的zilch？”
“是的，問題就出在這里，現在我們已經勒令FBI提供槍手的一切資料，但是僅從資料上來看，他完全沒必要當一個殺手，甚至于，我都奇怪這樣一個人才，本可以去華爾街賺大錢的，他為什么要去FBI當一個年薪十八萬美元的高級探員呢。”
年薪十八萬美元，稅后，這在美國已經是非常高的收入了，尤其是在政府雇員里更是屬于高收入。
但是比起華爾街的那些精英來說，這點收入遠遠不算高。
不過話也說了回來，高毅現在都是百億級別的富豪了，可他不還是從事著最危險的工作嘛。
“或許就是為了情懷呢，不為錢，就喜歡當殺手也是有可能的。”
高毅還是希望那個槍手就是zilch，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如果是，那以后不就沒事了嘛。
帕內塔沉聲道：“為了興趣是有可能的，但為了興趣搭上自己的生命嗎？”
“呃，這個……”
高毅無言以對。
高毅現在也是有點兒騎虎難下的意思，他不太可能輕易的就馬上抽身，但是不管多么危險的事他都有可能會做，卻絕不會去自殺。
而那個槍手可是沒打算活著離開，給自己的一槍干脆的不像話。
帕內塔繼續道：“我看到槍手自殺的錄像了，你看了嗎？”
“我還沒看。”
“你該看看的，你看看就知道問題所在了，只要他還有那么一分活下去的希望，都不會對自己開槍的時候那么痛快，他去，就沒想活著離開，這樣的人，你覺得會是一個殺手的風格嗎？”
高毅再次嘆氣，低聲道：“是死士，不是殺手，尤其不可能是為了錢的殺手。”
“是的，所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zilch是一個組織，而不是一個人？”
有可能嗎？
可太有可能了，甚至可以斷定就是這么回事。
花園是個殺手組織，而殺手組織的優勢是人多，這個組織接下來的任務，一定有合適的人選來完成。
而那些單槍匹馬行動的殺手就不行了，有些任務適合就能接，不適合的任務就沒法接。
而zilch的資料在暗網上體現的是一個人，但曾經完成過什么任務，暗網上卻沒有任何記錄，然后能接什么的任務，暗網上還是沒有記錄。
以前都是老安戴克親自和zilch交流的，只要老安戴克沒有說清楚，那就誰也不知道zilch的底細。
殺手也是需要幫手的，花園之前不就靠高毅和盧卡撐了起來嘛。
所以，如果zilch是個殺手，他再有上三五個助手的話，那是不是比花園這個殺手組織更像是組織。
想清楚這些之后，高毅頹然道：“好吧，可以肯定zilch是個組織，而不是一個人。”
帕內塔低聲道：“還有更麻煩的，我在想，zilch是個活躍在暗網上，但他們的主要業務不是在地下世界，不是在民間，而是隱藏在美國各個情報機構和執法單位里的一群人，而這個名字的主要業務，也是針對美國的政府官員，甚至是……總統。”
高毅想到了，他就是不方便說，不方便去過度解讀。
“小安戴克還活著，他雖然沒有和zilch接觸過，但我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老安戴克活著的時候，怎么也得給他透露些消息吧？就算沒有透露，小安戴克自己觀察也該知道點什么吧。”
帕內塔苦笑道：“現在不是這個問題了，現在根本不是追查zilch的事情，而是我擔心總統的安全可能真的得不到保障，想想，有人把zilch的手機送到了白宮，先不管帶著手機的人是不是被陷害的，就只是zilch有這個手段就足夠讓人害怕了。”
“是啊，他們有這個能力。”
帕內塔呼了口氣，道：“我已經在安排人手追查了，但我有種感覺，我有預感，zilch不是那么容易查出來的，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去負責查案，我是告訴你小心些，別以為到了沙特到了歐洲就安全，zilch的能力絕對不是只限于美國本土，所以，小心些！”
高毅猶豫了片刻，道：“這件事想要解決，根源還是在本子。”
“唔，是的。”
高毅不打算瞞著帕內塔了，他繼續道：“我有安排，我要讓本子撤去對我的懸賞，現在干掉我能得到幾十億美元，但如果本子撤去了懸賞，zilch還有什么理由殺我呢。”
被人用拔槍術差點爆頭之后，現在的高毅只想盡快再給本子送一份大禮。
帕內塔沉默了，然后他無奈的道：“盡量還是不要……不要真的炸了，能嚇唬住本子就夠了。”
“我知道，先談判，談不成再給他們證明一下，但是我得說如果本子不肯撤去懸賞，那我就只能真的給他們再來個狠的。”
“好，就這樣處理吧。”
帕內塔沒有反對，他支持高毅釜底抽薪。
話說的差不多了，帕內塔繼續道：“你先去沙特，最好去東大待一段時間，確定安全了再回來。”
“你也要小心，你現在必須得注意自己的安全了。”
帕內塔笑了笑，道：“是啊，我確實得小心些了，但是還好，我不是首要目標，就這樣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