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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兒……”
李氏臉色蒼白，雙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娘，我知道您明白，想要折騰死一個人很簡單。”
看到她這副模樣，孫謹嵐并不心疼，也不想她繼續故意裝糊涂，“人家不用刀，不用毒藥，只要不停地折磨就行了。
到時候隨隨便便出一個意外，人死了就死了，對方還是清白又無辜。
您說是不是？”
李氏小聲說道：“嵐兒，大家都看著，你爹他們不敢……”
“什么人家看著我爹不敢！”
孫謹嵐忍不住再次生氣，“娘，說句實在話，我們母女三人死不死關人家的屁事啊。
我們全部死光了，人家最多說一句，我爹他們夠狠心而已。
難道外人還會幫我們報仇？
把咱們的命交到別人手里去，娘，您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嵐兒……”
李氏再次崩潰大哭起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嫁爹十幾年，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嗚嗚嗚……”
“別哭了！”
孫謹嵐忍不住提高聲音阻止她制造的‘魔音’，“您現在哭死又有什么用，說不定人家知道多吃兩碗飯。”
“嵐兒！”
李氏愣住了。
也不敢再嚎啕大哭，默默地抹掉眼角邊的淚水。
“不甘心而已。”
孫謹嵐撇了撇嘴角，“只要不是您離不開他就行了。”
“嵐兒，你，你什么意思？”
李氏目瞪口呆，眉間略帶幾分羞惱之意。
“娘，只要您過得比他們好，只要他們以后都要見到您行禮，不敢對您不恭敬，這樣您還會不甘心嗎？”
孫謹嵐淡定而問，“您的不甘心，是覺得他們過得比您好，他們恩恩愛愛像兩口子，所以您想要搶正妻的位置，不就是想名分上壓著楊寡婦嗎？”
李氏再次沉默，也沒有反駁她的話。
“很簡單啊！”
孫謹嵐又道：“我努力賺錢，給您買大院子住，買下很多仆人奴婢照顧您，給您制作各種漂亮的衣裙，還有無數的各種首飾。
我讓您過無比富裕的生活，我讓他們遇見您就喊李夫人，不敢抬頭看你一眼。
等到小石頭有出息了，參加科考，成為秀才，舉人老爺，或者是狀元郎，然后他就能入官職。
娘到時候您就有一個當官的兒子，你成為官家老太太。
以前的那些人見到您要下跪磕頭，這輩子只能仰望您的存在。
娘，您說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您非要跟著他們去過當牛做馬的日子？
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在別人的手里，想什么時候弄死您就什么時候弄死您。
要是您身體熬不住，您先走了，留下的我可能被我爹和楊寡婦賣給老棍光，或者是嫁給一個老頭兒填房。
您清楚如果沒跟爹和離，他們是有資格插手我的婚事，我就算是想反駁，世人也不會允許，您說是不是？
還有小石頭，誰都知道他是個讀書種子，以后當大官肯定沒問題。
要是您先死在別人手里，到時候楊寡婦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母，到時候她完完全全頂替您成為官家老太太。
可以說只要您還跟著我爹，沒有跟他和離，以后您能擁有的一切，都會成全她們。
我想到那個時候您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吧。”
李氏徹底呆住了。
腦海里全都是女兒說出來的畫面。
“娘，您好好想一想吧。”
看到她能聽進去了，孫謹嵐起身站了起來，“將來的一切是您來享受，還是留給別人。
尤其是那個楊寡婦還是搶走您一切的女人。
如果現在您和離了，這個家就是小石頭當家做主，以后您就能享受他給您帶來的一切榮華富貴。
也請您多為我和小石頭想一想。
叫我們每天去面對害死大姐的那些人，您讓我們怎么過日子？”
孫謹嵐說完這些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娘，一會兒您餓了，叫柳嫂子給您送吃的。
女兒還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好！”
李氏抬頭看女兒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羞愧。
直至她走出臥室，表情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
也許……
自己真的錯了。
孫謹嵐走出院子。
便遇見攜手而來的謝家兄弟。
“謝大叔，謝二叔。”
孫謹嵐含笑打招呼，“來，進來坐。”
兩人跟著她進入院子正堂。
三人坐了下來。
丫鬟們送上茶點和水果。
“兩位叔叔過來，是不是有打算？”
孫謹嵐開門見山直接詢問，“說說你們的想法，我盡量安排。”
謝元生現言詢問，“孫小姐，過一段時間，你應該去城外莊子對不對？”
“是的，我可能去一段時間。”
孫謹嵐點了點頭，“當然城內生意有問題需要解決的時候，也會回來的。
暫時應該會以鄉下莊子為主。”
“明白。”
謝元生點了點頭，說出自己一家人的打算，“孫小姐，我想留在這里，替您看顧生意，還有打聽一些消息。
元衛帶著女眷和我爹，會跟您一起去莊子，聽從您的安排。”
“我看這樣吧。”
孫謹嵐略微沉吟片刻，“你和謝老爺子、謝大嬸和孩子們都留下來，我在這西街也買了一個院子。
我弟弟也會留在城內，跟著謝老爺子啟蒙。
等到明年初春，我會送他去書院求學。”
說到這里，看向眼前的人，“謝大叔，你除了打聽消息之外，同時也要保護我弟弟的人身安全，我把他交給你了。
二狗子會跟著我弟弟，也希望你教他一些拳腳功夫。
謝老爺子算是我聘請他為西席先生，每個月的月銀十兩。
你和謝二叔算是我們家的護衛，每個月的月銀八兩。
兩位嬸子算是內院管事，每個月的月銀五兩。
暫時還缺少人手，我會在離開之前，買幾位下人給大家打雜。”
“好的。”
謝元生點頭答應。
謝元衛跟著詢問，“不知孫小姐對我如何安排？”
“謝二叔，暫時麻煩你跟我們去莊子。”
孫謹嵐看向他，“莊子剛開始，肯定需要你幫忙，也算保護我和我娘的安全。”
“可以。”
謝元衛有這個預感，并不覺得意外。
“兩位叔叔，我知道你們不會長期在我們家。”
孫謹嵐神色認真，“等你們想離開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我們兩家人現在也算是患難與共。
也希望將來同樣可以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