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笙:
“警察?”孔母神情一僵,目光瑟縮了下,但很快又強硬起來,“你們有權有勢的,警察肯定也向著你們說話!”
“照你這么說,醫院會被我們收買、警察會被我們收買、你曾就診的診所,也會被我們收買,只有你說的,才是真的?”唐無憂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原本就是這樣!”孔母裝出一副可憐相,“我們都是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哪斗的過你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
你們碾死我們,還不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
你們有錢有勢,就能顛倒黑白。
我們和你們斗,只有任你們欺壓、任你們宰割的份!”
“這話說的!”唐承安搖搖頭,嘖嘖兩聲,“你要是真這么想的,你早就躲著梁家人走了,你怎么敢問梁家人要三百萬?”
“我是為了幫我女兒討回公道!”孔母挺直了腰,義正言辭,“我就一個女兒。
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命!
為了我的女兒,我連命都可以不要,我不怕你們欺壓!”
唐無憂鄙夷的瞥她一眼,譏諷的嗤笑了一聲,看向孔父:“你知道你老婆三年前就得了那種病嗎?
據我所知,這幾年你一直在國外打工,最近才回家。
你暫時還沒癥狀吧?
不知道你是采取了措施,還是處于潛伏期?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女兒的病,是被你老婆傳染上的。
至于你老婆為什么會得那種病,就不用我和你說了吧?”
孔父的臉都綠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孔母,額頭上青筋暴突:“你給我戴綠帽子?”
“我沒有!”孔母連忙拉住他的衣袖,“老公,你別聽他們胡說!
他們為了不賠我們錢,故意污蔑我!”
她湊到孔父耳邊,咬牙切齒的說:“你是不是傻?
三百萬啊!
你不想要了嗎?”
孔父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決定先一致對外,等回到家,再和他老婆算賬。
他一把將孔母拉進懷里,瞪著唐無憂說:“我相信我老婆!
我老婆對我一心一意,她不會給我戴綠帽。
你們為了不賠錢,居然污蔑我老婆,你們太惡毒了!”
唐無憂冷笑了一聲,輕蔑的看著孔母說:“你以為,你只要咬死不承認,少哲一家就只能賠錢給你們嗎?
你得沒得病,你的病得了多長時間,到醫院一檢查,就會有結果了。”
“你胡說!”孔母色厲內荏,“你說檢查就檢查?
我憑什么去檢查?
你們有錢有勢,醫院聽你們的,還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因為,我們要告你污蔑、誹謗!”唐無憂冷冷的說,“為了調查取證,警察會要求你去醫院檢查!”
他看向門口:“警察來了。”
他話音未落,幾名警察便魚貫而入。
孔母有些慌,尖叫著說:“我就說,警察被你們收買了!
你們讓警察來,警察就來了,這不是警察被你們收買了,是什么?”
梁少哲的班主任忍不住說:“夢婷媽媽,不管有錢沒錢,遇到事情,只要報警,警察都會出警的。
這和收買沒收買,沒關系!”
領隊的警察看著孔母,冷冷的說:“我們都戴著執法記錄儀。
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執法記錄儀都記錄下來了。
你們說我們被人收買,是對我們的誹謗和污蔑,我們會依法追究你的責任!”
“你們就是被有錢人收買了,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孔母猛地坐在地上,拍打著地面,又哭又鬧,“大伙兒快來看看啊!有錢人聯合警察欺負老百姓啦!
我女兒死了,已經帶走我半條命了,警察和有錢人還互相勾結,想把我也逼死!
這世上沒有窮苦老百姓的活路了。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這樣說著,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朝窗戶跑過去。
梁少哲的班主任連忙一把抱住她:“夢婷媽媽,你冷靜一些!”
領隊的警察一揮手,立刻有警察上前,用手銬將孔母銬上。
孔母吼的更大聲了:“大伙兒快來看看啊!
警察要逼死人了!
朗朗乾坤,卻沒有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的活路啊!
女兒啊,你死的時候怎么不把媽一起帶走,讓媽被警察和有錢人欺負啊!”
帶隊的警察見多識廣,像孔母這種不要臉的滾刀肉,普通人或許很少見到,但他已經見過不止一個了。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擺擺手,他手下的警察就押著孔母朝門外走去。
孔母還在叫囂,卻有些慌了。
她當然知道唐無憂說的是真的。
她三年前就得了那種病。
她女兒是最近才被她傳染上的。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她女兒是怎么被她傳染上的。
或許,是洗澡用同一條毛巾。
也或者,是用同一個浴缸。
她女兒被傳染上之后,并不知道自己是得了那種病,也并不想對任何人說。
可得了那種病,會很難受,需要治療。
她女兒是個學生,沒有錢,就只能偷偷對她說,讓她帶著她去醫院治療。
她嚇壞了。
她的病已經治了三年了,都還沒治好。
那種病,又難治,花錢又多。
她老公在國外打工,打給她的錢,除了日常生活,都被她用來治病了。
她根本拿不出錢給她女兒治病。
她很生氣,罵她女兒不檢點,小小年紀就得了這種臟病。
沒想到,那么巧,她老公剛好回家取東西,被她老公聽到了。
她老公就追問她,她女兒得了什么病。
她怕她老公知道,她也得了那種病,就對她老公撒謊,說她女兒小小年紀就在外面亂搞,得上了那種病。
她老公很生氣,就問她女兒和誰亂搞。
她女兒當然說沒有。
她怕她老公懷疑她,就拉著她老公到學校鬧事。
她要把臟水,潑在她女兒的同學身上。
她沒想到,她女兒受不了刺激,跳樓自殺了。
她就一個女兒。
女兒死了,她很心疼。
可既然女兒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她也沒辦法。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弄點錢,她好拿著訛到的錢去治病。
她以為,這種事,死無對證。
哪知道,她三年前就得了那種病的事,被人知道了。
現在,警察來了,要帶她去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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