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婉有些尷尬,下意識看向上官牧朗:“小朗說,你們一定有辦法,可以幫助小文……”
上官牧朗有些尷尬。
唐無憂更無語了:“卓姐姐,我們的辦法難道不能幫助小文嗎?
小文去了訓練營之后,能吃飽飯,能有舒適的環境睡覺,不會挨打,還會有很多溫柔有耐心、有學識的人撫養他、教導他。
難道,這些還不算幫助嗎?”
“可是,小文的監護人還是他的父母啊!”卓婉急聲說,“現在,小文的父母不想要小文了,小文可以去你們的訓練營生活。
可有朝一日,他們又想要小文了呢?”
“我們找個不認識的人去和他們談,讓他們同意我們把小文帶走就行了,”唐無憂說,“訓練營是封閉式的,要請假才能外出,小文這么小,沒人帶著,更不能外出。ŴŴŴ.逼QuPai
小孩子一年一個樣,等過幾年,哪怕他們在大街上面對面的遇到小文,他們怕是也不認識小文了。
你要是還擔心,等小文能自理了,我們可以送小文出國。
我姐夫在國外有分公司,小文可以出國學習、工作,這輩子都不回來了。
難道,那對夫妻還能找到國外去嗎?
可如果你們非要給小文找一對養父母,我們總不能把小文的養父母也送到國外去吧?”
卓婉有些被說服了,但她還是希望,苗向文能有一對疼愛他的父母:“能再想想辦法嗎?
最好是能找一對,沒有孩子,愿意撫養小文的夫妻收養小文,可以給小文家庭的溫暖。”
“暫時沒有這樣的人,”唐無憂微微皺著眉說,“我們可以派人去找,但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
就算找到了,小文的父母健在,要想把小文的監護權從他的父母手中拿過來,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卓婉有些失望。
苗向文忽然說:“姐姐,我愿意去。”
卓婉驚訝地看向他:“小文,你說什么?”
苗向文看向唐無憂:“我愿意去那個哥哥說的那個地方。”
卓婉不確定的問:“訓練營嗎?”
苗向文點頭:“嗯。”
卓婉皺眉:“小文,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那里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那里是……”
她籌措語言,想了很久才想出一個通俗易懂的說法:“那里是一個集體的地方,住著很多你不認識的人,不是屬于你自己的,是屬于大家的!”
苗向文小聲說:“那個哥哥說,那里,可以吃飽飯,還沒人打我。”
“對,”唐無憂鄭重保證,“我保證,在那里,你可以吃飽飯,一定沒有人打你。”
“可是,小文太小了,”訓練營,一聽這三個字,卓婉就覺得很辛苦,“我還是想找一對善良負責任的夫妻,做小文的父母,正式收養小文。”
“善良、負責任的夫妻,想要孩子的,他們自己就生了,沒必要收養別人的孩子,”唐無憂說,“卓姐姐,你這個要求,至少我們現在幫不了你。
而且,剛剛我姐姐也說過了,想從小文的親生父母手中拿過監護權,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卓婉忍不住看了上官牧朗一眼,眸光有些閃爍:“我聽說,你們事務所背后是顧氏集團。
據我所知,顧氏集團是一個大財閥。
其實,只要你們一句話,小文的父母就會乖乖放棄小文的監護權吧?
畢竟,他們那樣的小人物,怎么敢得罪你們這樣的龐然大物?”
“小姑娘,你這是什么話?”許連翹不樂意了,“顧氏集團是大財閥,就能跑到別人家,對人家說,喂,你們的孩子別要了,給我吧!
敢情顧氏集團和你沒什么關系,你不怕給顧氏集團招黑是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卓婉有些慌亂的解釋,“我的意思是……小文很可憐,顧氏集團出面幫助小文,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啊!”
“你說好事就是好事,你怎么沒想想,會給顧氏集團帶來麻煩?”許連翹冷眼睨她,“小文的父母去求助媒體,哭訴顧氏集團搶他們孩子怎么辦?
你不知道現在好多網民都仇富嗎?
搶孩子,這么勁爆的話題,管你是對還是不對,只要上了熱搜,臟水就洗不干凈了。
哪怕你拿出再多的證據證明,父母家暴,小孩子可憐,也能有無數人說,這是資本的力量。
真相被資本掩蓋了,資本為所欲為,搶人家孩子,讓人家父母聲聲泣血,求助無門,你信不信?”
卓婉被噎住。
她不得不承認,許連翹所說的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
網絡上的噴子太多了。
而且,有更多的人,耳根軟,聽風就是雨。
如果小文的父母真去網上哭訴,或許,真會有很多人說,顧氏集團欺壓升斗小民,搶人家孩子。
“可是……”她有些怯怯的說,“顧氏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小文的父母應該不敢和你們作對吧?”
“你的意思是,讓顧氏集團威脅他們閉嘴?”許連翹挑眉問卓婉,“你當顧氏集團是什么?
土皇帝還是惡霸?”
卓婉被許連翹質問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管是什么,我們都是為了幫助小文。
只要出發點是好的,做的是善事,無愧于心就好了。”
“照你的意思,只要出發點是好的,隨便別人怎么說,顧家在外面的名聲無所謂,顧氏集團的口碑無所謂,公司的股價也無所謂是吧?”許連翹冷笑了一聲,看向上官牧朗,“小朗,你確定這是你師姐?”
如果不是看在上官牧朗的面子上,許連翹特別想補一句:你這是在哪兒帶回來的這么一個不通人情事故的玩意兒?
上官牧朗從未有過的尷尬:“這是我學姐……”
學姐和師姐還是有區別的。
學姐是一個學校的。
師姐,是一個老師的學生。
師姐比學姐的關系要親近。
上官牧朗這樣解釋,卓婉聽出了上官牧朗和她撇清關系的意思,臉色發紅,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喜歡泡在實驗室,很少和人交流,有些看法可能太想當然了。
如果我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姐姐、弟弟們原諒。”
她站起身,沖幾人彎腰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