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很快就上了茶點,
那一壺茶煮的剛剛好,霎時之間,屋子里滿是氤氳茶香,
“這是龍井茶,”白素貞給陳揚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茗了一口香茶,
“西湖龍井,這我知道,”陳揚道:“還是御前的茶呢,”
白素貞有些怪異的看向陳揚,道:“龍井茶那里是什么御前的茶,不過是一種還不錯的茶罷了,也不過是臨安這邊的一個小茶種而已,”
陳揚立刻就拍了下腦袋,他苦笑道:“我搞混了,這個時候的龍井茶還沒有被列為御前茶,那是清朝時候,乾隆皇帝干的事情,”
白素貞既然選擇了相信陳揚,所以眼下對陳揚的這種解釋也就深信不疑,她一笑,道:“我正是要問你,接下來的歷史會怎樣,”
陳揚道:“人天機不可泄露,我也不知道出這些東西,好是不好,不過我也不管了,死就死吧,”他接著道:“接下來,韓公北伐會大敗,兩年之后,韓公被楊后和史彌遠等人合伙殺死,這是金國人的意思,不過,金人的好日子也不長了,他們還在南宋的前面亡國,因為更北邊,還有蒙古對他們虎視眈眈,而大宋亡國,還有72年,之后就是元朝,元朝之后是明朝,明朝之后是清朝,清朝之后是民國,民國之后就是我們現在的國家,華夏人民共和國,”
白素貞對陳揚的法更加信服,因為這等國運之事,可不是能夠隨口胡扯出來的,她同時也很是感慨,道:“這朝代更替,都是天數,命數,無論是人,仙,妖,都逃離不了爭斗,誰都不比誰的思想高一等,到底,還都是在盒子里面,”
陳揚道:“盒子,白姑娘的比喻還真是形象,天下熙熙,皆為利趨,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升斗小民有他們的利益斗爭,我們也有我們的利益斗爭,就像這環宇之內,一層包裹一層,我們所處的是臨安,臨安之外乃是整個華夏,華夏之外,還有地球,地球之外,又有宇宙,宇宙之外呢,這就是一層一層的盒子,”
對于陳揚所的地球,地球之外,白素貞倒不會不懂,她并不是普通民眾,他修行高深,豈會不知道這寰宇之內的秘密,她自然不會如古人一般認為天圓地方,
白素貞隨后微微皺眉,道:“韓公兩年后會死,那我青城宮的命運,”
陳揚道:“這我卻就不知道了,因為在歷史之中,沒有任何信息提到過青城宮,但是朱熹與明道先生,伊川先生,還有他們的程朱理的確是劃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白素貞不由色變,道:“這豈非是明,我們青城宮失敗了,”
陳揚微微一嘆,道:“也不一定,但從這些蛛絲馬跡來看,青城宮的失敗的確可能性要大一些,”
白素貞道:“你將那傳好好與我上一,”
傳自然不能聽真,但萬事萬物都有其本質,傳是在本質上的捕風捉影,添油加醋,而白素貞就是要在傳上面,看破虛妄,找到其本質,
陳揚當下就將那傳講了出來,
白蛇的傳有許多,但總體整理起來,大致就如是,
“南宋年間,一條白蛇得道成人,她苦修一千七百年,法力高深,而在一千七百年前,她曾經被捕蛇人所抓,眼看就要死于捕蛇人之手,卻被一個小牧童所救,一千七百年后,白蛇想要白日飛升,但觀世音菩薩告訴她,她還有塵緣未了,不能成仙,那塵緣便是要報小牧童之恩,”
“白日飛升,”白素貞聽了不由覺得荒謬,道:“飛升到哪里去,”
陳揚不由苦笑,道:“在廣大民眾的心里,他們有他們的一套神話體系,尤其在古人心里,認為雷霆造物,都是天上的神仙所為,所以,這個白日飛升,自然是要升到天界,位列仙班,”
白素貞道:“好吧,你繼續,”
陳揚道:“不過,這一千七百年年前,白姑娘你是不是真的被捕蛇人抓過呢,”
白素貞道:“我還不到五百歲,”
“咳咳,”陳揚連續干咳幾聲,這特么就尷尬了啊,
白素貞卻是不以為異,道:“你繼續,”
陳揚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后來,那白蛇就在觀世音大士的指點下,前往人間尋找當年轉世的小牧童,那小牧童已經轉了三十多世,如今正是一個在藥鋪打雜的窮小子,那窮小子就叫做許仙,字漢文,開始,我也有些不太明白,今日我才想明白,這許宣就是傳之中的許仙啊,”
白素貞道:“窮小子,這許宣許公子,出身世家,從小就是錦衣玉食,”
“反正傳都是那些民間人士想出來的,他們要故事賣座,自然要添一些元素,美女和窮書生,自然是一個很好的賣點,若是傳里講許宣公子本就是狀元公,一表人才,那這故事就不能流傳如此之廣了,”陳揚道,
白素貞道:“那陳公子你繼續,”
陳揚接下來就了白素貞收了小青,兩人做了姐妹,之后與許仙斷橋相遇,然后成親,
白素貞聽了之后,眉頭直皺,“這編書的人怎么想的,有一千七百年道行的人,為了報恩就把自己嫁給一個窮小子,報恩的方式沒別的了,給他金銀財富,妻房無數,這不更好嗎,就得把自己搭上去,”
顯然,白素貞覺得這個成親是最大的毒點,她實在是有些接受無能,
覺得這個思維方式,太幼稚了,
不過馬上,白素貞就讓陳揚繼續下去,陳揚就又了端午雄黃酒顯形,嚇死許仙,這時候,白素貞再次發表意見,“我雖然是蛇妖,不過在我修成人形之后,基本上就是基因全部改變,別雄黃酒顯形,就算是我自己想變都變不回去了,”
陳揚干笑一聲,他繼續起來,
盜仙草,法海干涉,收妖紫金缽,水漫金山寺,最后生下許仕林,白素貞被鎮壓在雷鋒塔里面,
“講完了,”白素貞聽完之后,問陳揚,
陳揚道:“講完了,”
白素貞道:“太荒謬了,”
“我也覺得,”陳揚道:“而且,法海已經死了十年了,”
白素貞道:“不過,這里面有些信息是真的,第一,收妖紫金缽是真實存在的,第二,盜仙草我的確干過,至于和許宣成親,還有孩子,這個不好,我覺得不太可能,但是,鎮壓在雷峰塔之下,這事有點蹊蹺,”
陳揚道:“水漫金山寺已經出現了,我和明道老賊惡戰的時候,他的山河社稷扇里面,天河之水沖下山去,鎮江直接被淹了,”
白素貞道:“也就是,這個傳是將幾個大事件給串聯在了一起,”
陳揚一凜,
白素貞道:“雷峰塔,看來我應該先去將雷峰塔給摧毀了,”
陳揚沒有做聲,
白素貞揮揮手,她又蹙眉,道:“也沒有意義,注定發生的事情等于是命數,不管我作何改變,都改變不了命數,”
陳揚道:“法海都死了,誰會來鎮壓你,”
“可還有一件事,這是真實的,”白素貞突然看向陳揚,道:“我的確是靈體,你要的是血淚,必定會有讓我心神顫抖的事情,我才會流出血淚,”
陳揚沉默下去,
“你要血淚是做什么,”白素貞問,
陳揚也不隱瞞,道:“星主需要一滴,他要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聽命于他,不得不聽,不過他也幫助我很多,有時候我覺得他似乎和天道之間有很深的聯系,就像是秉承天道意志一般,第二滴血淚,是我要救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怎么了,為什么會需要我的血淚,”白素貞問,
陳揚道:“這個故事會有點長,”
白素貞茗了一口茶,道:“沒關系,今天咱們有的是時間,”
陳揚當下也就毫不隱瞞的了他和司徒靈兒的事情,從他跟司徒靈兒的初次相識,到相愛,
陳揚并不是見個人就喜歡跟人訴自己的苦難的,但白素貞對他來,是有著不一樣的情感的,所以,他將自己的身世也帶了出來,靈兒被陳亦寒欺辱,他的憤怒,無奈,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都了出來,
到得后來,他守護靈兒和神帝他們的時候,他抗爭修羅大帝出了問題,
最后靈兒將腦核獻了出來,他雖然活了下來,但靈兒陷入永遠的沉睡,
再之后,陳揚又講了他去平行世界的事情,他終于彌補了父母之愛,他再次邂逅了靈兒,以及再次相愛,關鍵時候,靈兒的腦核跟著回來,
如今,他正是需要這血淚來融合腦核與靈兒的身體,
陳揚足足講了三個多小時才講完,而且很多地方都是一句話帶過的,
白素貞聽的入神,她之后感嘆,道:“死生相許,你和你妻子的愛情讓人感動,”
陳揚道:“這就是我的目的,”
白素貞道:“我若真有血淚,到時候一定會給你,”
“謝謝白姑娘,”陳揚隨后又苦笑一聲,道:“可我此時卻矛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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