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便在雙方僵持之際,一道恢弘浩大的聲音,傳遍懸空寺方圓千里。
原本臉色兇狠的各位首座。
聽到這聲佛號,立時柔順如綿羊,面帶慈悲,恭敬立在一側。
其他僧人,乃至普通人,更是一臉如見神人般的尊崇與敬畏。
趙放不屑冷笑:“佛門真是虛偽,就喜歡玩弄這些蠱惑人心的小手段。”
他抬眼望去。
便見一個穿著錦瀾袈裟,氣息縹緲的老僧,緩步走了出來。
他步子很慢。
但一步踏出,整個人便在數百丈開外。
幾步后,便來到首座面前。
“見過方丈。”
諸位首座恭敬見禮。
被稱為方丈的老僧,神色淡然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趙放身上,很是平和。
可趙放敏銳察覺到,那老僧掃向天龍劍時,目光閃過一絲貪婪。
“呵,禿驢!”
趙放暗自冷笑。
同時,也在打量著,這位懸空寺第一強者。
沒錯,老僧便是他感知中,修為最強的那人。
“阿彌陀佛,施主如此氣勢洶洶,可是我懸空寺做了對不住施主之事?”
老僧詢問。
“你可是冥燈?”趙放懶得跟他墨跡,直入主題。
“正是老衲。”冥燈方丈點頭。
“是你就好,我問你,哪吒在何處?”
“哪吒?”冥燈目光一閃,似有些驚訝:“施主與哪吒是何關系,施主又是何人?”
“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曉,我只問你,哪吒呢?”趙放姿態傲慢。
“狂妄!”
“你以為你是誰?”
“區區天仙四重,居然在天仙七重面前擺譜?”
其他首座都面帶冷笑。
趙放巋然不動,只是冷漠望著冥燈。
他越是如此。
冥燈越是吃不準趙放。
知曉自己修為后,還如此放肆,此人要么有所依仗,要么就是白癡。
若沒有天龍劍,他會認為趙放是后者,但現在嘛……
“哪吒是我懸空寺記名弟子,違反我寺內清規,正在戒律院受刑。”冥燈面色淡然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老禿驢說謊話,卻是連草稿都不打,真以為小爺是三歲小孩?”
他在來的路上,滅殺不少懸空寺弟子,通過搜魂,已知當日情況。
“哪吒之事,是我寺內之事,與施主并無干系,施主還是哪來回哪去吧。”
冥燈說完,其他首座都急了。
天龍劍還沒奪過來,怎么能放對方離開呢?
“呵呵……既如此,小爺就踏平你們懸空寺,這些與你們也無干系,滾開吧。”
說著,腳下天龍劍陡然飛出,凌空斬向冥燈。
“哼。”
冥燈不屑冷笑。
隨意伸出手掌,施展佛門金身,欲直接抓下天龍劍。
然而。
當手掌與天龍劍接觸時,冥燈臉色驟變,如見鬼魅,他想抽離手掌,卻是晚了。
噗嗤。
那被金身加持,足可媲美尋常靈寶的手掌,在天龍劍面前,宛如紙糊,被輕易斬斷。
血灑當空!
虧的冥燈反應迅捷,捏碎一顆舍利,形成一道透明氣罩,彈開天龍劍,否則,那一劍足可輕易將其劈成兩半。
不過。
他雖逃過一劫。
但天龍劍與舍利氣罩碰撞產生的勁氣,卻將周遭的七名首座,全部震成重傷。
一時間。
懸空寺中層戰力,全部癱瘓。
縮在懸空寺內的兩尊天仙五重強者,似察覺到了不妙,紛紛沖出,化作兩個須發蒼白,面容卻如中年的僧人。
“方丈!”
兩人扶住被天龍劍震退,身形不穩的冥燈,臉色微白,卻是被冥燈身上那股劍氣反噬,嘴角逸出一絲血跡。
“好強的兇劍!”
冥燈盯著天龍劍,眼中貪婪之意,毫不遮掩。
他初看此劍,便覺不凡,但施展它的人修為太弱,冥燈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
險些吃了大虧。
“此劍,非你能夠駕馭。它能傷人亦能傷主,不如將它佛前,老衲以佛法溫養劍心,除去兇氣,如何?”
“對待你們這群道貌岸然虛偽老狗,正需這等殺伐利刃。”趙放目光冷然,抓住天龍劍柄,人隨劍走,迅如奔雷,再斬舍利氣罩。
氣罩無傷。
卻有一個天仙三重首座,被當場震死。
趙放面無表情,再度揮劍,接連斬出三劍。
七位首座,全部被震死。
哪怕是那兩尊天仙五重強者,也被震的重傷,倒地不起。
唯一還站著的,也只有冥燈一人。
“住手!”
眼見趙放還要揮劍,冥燈眼皮一跳,連忙叫道:“你不是要見哪吒嗎?我帶你去!”
趙放作勢收手。
實際上。
他的仙力,早被先前三劍掏空,此刻不過是虛張聲勢。
當然,即便沒有仙力,憑借肉身揮劍,威力也不容小覷。
冥燈看了眼化作一具具冰冷尸體的首座們,肉疼無比。
這可是懸空寺積累了數千年的底蘊,今日,卻被趙放三劍全部給鎮殺了。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趙放催促。
冥燈假模假樣的宣了聲佛號,轉身朝一座佛堂走去。
趙放持劍,跟隨在后。
懸空寺內的僧人、普通人,看到這一幕,都覺震撼。
本以為,上次哪吒殺入懸空寺,已然世所罕見。
卻沒想到。
今天來了一個比哪吒還猛的家伙,簡單幾次出手,便震殺了所有首座。
要知道。
即便是當日哪吒出手,也沒有這么恐怖的威勢啊。
趙放隨冥燈進入佛堂。
堂內空空。
是以,擺在香案上的玉瓶,就顯的格外顯眼。
趙放一眼便鎖定了玉瓶,同時,察覺到了玉瓶內的魂影。
“老禿驢,你作惡多端,我早晚要殺了你!”
魂影喝道。
趙放身體一震,眼中露出緬懷之色。
好熟悉的聲音。
是哪吒?
趙放沒注意到,冥燈一直在觀察他神情變化,見此,腳掌猛的一踏地面。
地面裂開一個口子,直接將冥燈吞了進去。
緊接著。
佛堂大門緊閉。
一道無形陣法形成,籠罩佛堂內外,那一瞬,趙放感覺自己被外界天地剝離,身處這片牢籠之中。
“畫蛇添足。”趙放冷笑,根本不理會,他此刻的關注點,只有那方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