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內。
卻說公輸奎等人進入宗祠后,就被數十名氣息旺盛,但毫無任何氣血波動的機械生靈帶走了。
宗祠內部空間很大,宛如一個獨立的世界。
進入其內的天才,都會得到宗祠給予的一個先賢留下的‘遺跡’來參悟,若能參悟出端倪,便有資格繼續參悟那位先賢留下的更多遺跡。
公輸奎被帶到一個名為‘披香殿’的地方。
殿內一樣裝飾齊全,但看擺設,布局,像是一位女修居住過的大殿。
殿壁四周,刻著無數個巴掌大的壁畫,都是一個女子煉器的種種畫面。
“居然是她!”
公輸奎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車候披香。
繼車候家那位傳說中的始祖之后,第一位將車候家發揚光大的強者。
“車候披香曾是一尊問鼎七重的恐怖強者,煉器之術,更是登峰造極,哪怕我族中,也有不少人對其煉器手法垂涎不已,沒想到,這竟會是我的機緣!”
公輸奎本以為,車候族宗祠內,除了那件東西外,再無他物能值得自己看上眼。
現在才發覺,自己還是有些低估車候家了。
“車候家作為輪回界曾經的巨頭勢力,還是有些底蘊的。”
這般想著時,公輸奎盤坐下來,開始參悟車候披香留下的煉器法門。
參悟不過片刻,公輸奎猛然睜開眼,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滿臉駭色,“怎么會這樣?”
車候披香留下的煉器法門,異常玄奧,哪怕是他,領悟起來,也有些一知半解,但時間有限,他只能強行記憶,留待以后慢慢領悟。
但只記了一小半,他腦海陡然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那女子只是沖他微微一笑,就讓公輸奎心神震蕩,直接吐血。
強行接受傳承,結果被反噬受傷,這本是極常見的事情。
可一想到那個女子身影,公輸奎就有些不淡定了。
“車候……披香!她怎么會跑到我的腦海里?”
公輸奎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當然是因為,你強行接受她傳承,才被她在心神留下印記。”
一個淡渺的女子聲音,在大殿內回響。
“誰!”
公輸奎臉色一沉,渾身力量勃發,似一頭隨時都會暴起的野獸,猛的看向大殿正中心的一塊蒲團上。
一個素衣淡雅的宮裝婦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蒲團之上。
“車候曌!”
公輸奎瞳孔遽然一縮,但很快恢復如常,沖宮裝婦人行了一禮,略顯恭敬道:“晚輩不知前輩所言何意。”
素衣淡雅的宮裝婦人,似笑非笑的望著公輸奎,淡淡道:“事到如今,你還打算偽裝下去嗎?白虎部統領,公輸奎!”
最后三個字,宛如平地起的三聲驚雷,驚的公輸奎變了顏色。
“你怎么知道?”
既然對方識破自己身份,還點出自己姓名,公輸奎索性不再偽裝,身板一正,骨骼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很快。
一個面容冷峻,眼眸不時閃爍暴戾兇芒,渾身充斥著危險氣息的高大身影,出現在素以淡雅的宮裝婦人面前。
“公輸家族白虎部副統領公輸奎,見過車候道友!”
出人意外的是,公輸奎表露真身后,并非第一時間悍然出手,而是稽首一禮。
車候曌站起身,還了一禮,忽的嘆息一聲。
“你嘆息什么?”公輸奎問道。
“你頂替了車候儉身份,他應該是死了吧。”車候曌那張連歲月都未曾留下痕跡,清冷妖嬈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深深的惋惜。
“哈哈~那你還真的猜錯了!車候儉并沒有死,而是棄暗投明,加入了我公輸家。”公輸奎笑道。
“在我心中,他已經死了!”車候曌搖了搖頭。
“你是來阻我的?”公輸奎話鋒一轉,一股肅殺之意,宛如汪洋般,從其體內澎湃傳出。
“只是勸道友回頭。道友現在離開宗祠,車候家可以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車候曌淡淡道。
“只要你們交出輪回天刀的母盤,我現在就離開!”公輸奎瞇著眼。
“道友何等人物,也聽信旁人的閑言碎語。我車候家早已不復昔日榮光,日暮西山,哪里還有能力研制出那種東西。”車候曌搖了搖頭。
公輸奎神色變冷,“車候曌,我不想跟你繞彎子,輪回天刀的母盤,你交還是不交!”
“車候家并無母盤,從何交起?”車候曌反問。
“哼,我懶得跟你磨嘴皮,既然你不說,那就等著我將你擒下,再逼問出來吧!”
公輸奎身形驟然躍起,宛如蟄伏許久的猛虎,在獵物松懈的那一刻,暴起而至,一擊拿出獵物的要害處。
公輸奎抓住車候曌的肩膀。
車候曌身形模糊,最終如煙霧散去。
“殘影!”
公輸奎心中一凜,望著出現在百丈外,面色淡然的車候曌,道:“你的實力,又精進了!”
“公輸奎,若在外界,我或許還沒法斬你,但你偏偏自投羅網,闖入我車候族宗祠中。也罷,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車候曌素手一揚,大殿內驟然出現十數具金甲機械生命。
這些機械生靈的實力,都在普通合道后期層次。
但勝在悍不畏死,又防御強大,哪怕是一般問鼎強者,一時片刻,也很難轟殺!
“你以為,闖入你車候家的,只有我一人嗎?”公輸奎冷笑。
這時。
宗祠世界中,突然傳出一道震天動地的呼嘯聲,隨即,便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公輸剉,沒想到,你也來了!”
“公輸剉?”
聽到這三個字,車候曌臉上的平靜,再也無法維系,“公輸家族白虎部統領,問鼎五重的公輸剉?”
“哈哈,不錯。剉統領可是我們公輸家族四大強者之一,足以與你們車候家那位半死不活、氣血衰敗的族老媲美。”
“而且,來的也不止我們公輸家,還有魯家,齊家,楚家……”
隨著公輸奎每說一個,車候曌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了后來,再也不復先前的淡定,變得異常難看。“這一次,哪怕車候家底蘊再深沉,硬拼下去,也會元氣大傷,識相的,就乖乖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