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族默認了這件事,卻沒有找我來清算?是打算息事寧人,不愿意得罪……大姐?”
轉眼,車候瀟明白了關鍵所在。
趙放冷笑一聲,“車候家打算息事寧人?哪有這種好事!”
“啊?”車候瀟心中一顫,有種不妙的預感。
“走,隨我去找支族那些宿老算算賬!”
趙放淡然道。
他可不是一個被人騎到頭上拉屎撒尿,還能無動于衷的人。
如果車候家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他不介意,放出雷霆玉牌,滅掉整個支族!
沒走多遠。
就看到不遠庭院前,聚集著大量支族修士。
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男一女兩人。
正是與車候瀟一樣,同被車候麟選入主脈的兩人。
看其周圍人的模樣,赫然是在為兩人送行,不少人臉上,甚至浮現出阿諛討好的神情。
車候瀟遠遠看到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
沒對比,就沒有傷害!
別的支族弟子選入主脈,支族修士捧著、供著,還特么小心的伺候著。
換做自己時,卻遭遇支脈強者刺殺。
同時支脈出身,待遇天差地別!
這一刻。
車候瀟對支脈僅存的一點歸屬感,也蕩然無存。
原本他并不支持趙放找宿老清算,但現在……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快看,車候瀟來了!”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低呼。
原本熱鬧非凡的眾人,集體啞聲,目光齊齊看了過來,神情很是復雜。
他們中,大部分都是支脈的中下層,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并不了解。
面對車候瀟時,只是有種嫉妒,以及其他復雜的情緒!
“車候瀟,大家出身同一支脈,進入主脈后,還望能夠團結一……”
那女子明艷動人,見車候瀟走來,正向把他也綁在自己戰車上,卻發覺,車候瀟看也沒看他。
只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人在哪里?”
她定睛看去,但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童,正負著手,一副莊嚴森然的氣度。
車候玫俏臉微沉,對于兩人這般無視自己的態度,很是不滿,冷笑道:
“年紀不大,裝的倒挺像那么回事。”
趙放掃了她一眼。
目中蘊含的冰寒,讓車候玫有種凍徹心扉的感覺,下意識退后了兩步。
她這一退,圍繞在她身旁的眾人,也跟著退后,原本擁擠的現場,分裂出一條小道。
“再有下次,掌嘴!”
留下這句話,趙放施施然向著人群后方的大殿中走去。
直等到趙放身影遠去,車候玫才反應過來,俏臉異常陰沉。
她堂堂支族天才,未來的主脈支柱,竟被一個小童的眼神給嚇退,還被威脅了?
這要是傳出去,還有什么顏面在主脈立足?
然而。
正當她打算與趙放清算時,大殿的門開了,里面走出數道人影。
車候肅頭前帶路。
在他身后,則跟著數名氣息弘大,修為深不可測的強者。
再后面,就是灰衣老者四名族老,簇擁著的車候麟。
人群噤聲。
全都低下頭,一臉的恭敬之色。
在這異常安靜的氛圍中,卻有一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異常的刺耳。
車候玫隱隱抬頭,卻是瞥見一個小童,不急不緩的走向四大宿老。
“那小兔崽子想干什么?”
她不解,但很快就冷笑起來。
不知死活的小鬼,竟敢對四大宿老不敬,這下子看你怎么死。
“來人止步!”
距離四大宿老還有三十多步時,車候肅身后,走出一個馬臉漢子,目帶恨色的瞥了眼趙放,冷聲道。
趙放理都未理,繼續前行。
“找死!”
馬臉漢子面色冰冷。
渾身涌出一股磅礴的氣息,壓的在場化神返虛,如鵪鶉般低頭,瑟瑟發抖。
“車候一馬,合道一重!”
車候瀟強忍著車候一馬帶給他的威壓,傳音給趙放,“師尊,您昨夜殺的車候心猿,算是車候一馬的弟弟。”
“鏘!”
趙放面無表情,卻有一道寶劍出鞘的劍鳴聲,在眾人耳邊環繞。
下一瞬。
他們便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面。
一道寒光繞著車候一馬的脖頸轉了一圈,接著,他的腦袋,便脫離他的身體,拋飛向半空。
鮮血如雨,噴向四面八方。
這突兀而來的殺機,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哪怕是車候麟,原本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變得冷峻起來。
至于四大族老,更是面色陰沉!
合道境在支脈,那都是頂梁柱,死一個就少一個。
從昨夜到今日,支族就損失了兩位合道強者,四大宿老的心,都在滴血。
更讓他們憤恨的是,趙放太狂妄,竟當著他們的面斬殺車候一馬,根本不把車候家族放在眼里!
灰衣老者總歸是支脈最強者,見多識廣,看出藏鋒劍的不凡,甚至,從劍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能擁有這樣一柄劍的小童,來歷定然不同尋常!
他深沉的盯著趙放,“閣下是何人?不知我車候族有何地方得罪閣下,竟惹的閣下一怒拔劍,殺我族人?”
“今日,閣下若不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車候一族,將與閣下不死不休!”
所有人都聽出灰衣老者聲音中壓抑的怒意。
車候麟瞇著眼,盯著藏鋒劍,似乎,場上能讓他稍稍留意的,也只有那把劍了。
“你讓我給你解釋?”
趙放冷笑起來,“你車候族強者,深夜潛入我徒弟房間,直接對我下殺手,這件事,你以為就這樣簡單過去了?”
“閣下已經殺了車候心猿,難道,這還不夠?”灰衣老者的怒意,幾乎無法壓制。
“什么!”
車候玫等人都面露驚容。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聞這件事。
連車候心猿也被他殺了?
這家伙是煞星嗎?
而且。
就算他劍法超群,難道還想孤身與整個車候家對抗不成?
正在他們這樣想著時,趙放輕輕一彈藏鋒劍身,一道清脆的劍鳴,伴隨著趙放那萬古冷漠的言語,緩緩傳來:
“不夠!”“今日,你車候族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介意,血洗車候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