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山腳,山峰林立。
其中一個并不算多么起眼的山谷中,有大量修士群居。
山谷入口兩邊,插滿了旗幟。
上面繡著一個高大偉岸身影,一手控水,一手拿山,張揚霸道,散發著驚人的氣勢。
路過的修士見狀,都紛紛躲開,不敢靠近。
因為都認出,那是仙道盟的旗幟。
傳聞,旗幟上的高大偉岸身影,正是仙道盟主本人,他一手控水,一手拿山,寓意著要掌控整個山海界。
事實上,他也有這個資格與實力,從仙道盟成立至今,不過短短數千年,仙道盟便將三山這種老牌勢力甩在身后,成為山海界名副其實的第一勢力。
這份氣魄與實力,其他勢力,無不嘆服。
當然,這里并非是仙道盟的駐地。
仙道盟旗幟后面,還有幾個小旗,上面繡著一個骷髏頭,骷髏頭上插著七把刀。
七殺殿!
當趙放來到七殺殿駐地,早有修士等候,并非是來迎接他,而是把他帶向山谷正中心,那以各種巨木臨時修建的大殿內。
“副殿主在里面等著,別讓他老人家等太久,不然,發起火來,可不是你們能承擔的。”
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那人轉身離開,只是離開時望向趙放等人的目光,宛如看待死人一般,格外讓人討厭。
領路的修士,修為在元嬰七重,在七殺殿屬于中下層,趙放也懶得跟他計較。
瞥了眼玄陰童子,后者立時上前,推開大門。
門后的世界,很是昏暗,一點亮光也沒有,宛如黑夜,當大門開啟,一縷縷光芒灑如大殿,驅散了大殿內的黑暗。
大殿兩側,突兀多出了數人。
正襟危坐,面無表情。
看他們的修為與模樣,應該都是七殺殿的高層。
大殿正中位置,坐著一名胡子拉碴的壯漢,宛如一頭兇虎般,以審視的目光,冷冷盯著走進大殿的趙放玄陰童子等人。
“副殿主!”
玄陰童子看清那壯漢模樣,心中一顫。
“嬰變九重?”
趙放也有些驚訝,這七殺殿還是有些底蘊的,走了鬼戮這個嬰變九重,后續的接任者,居然也是嬰變九重。
他卻不知道。
鬼戮消失后的千年多時間,副殿主將本屬于殿主享受的資源,全部都拿來自己修煉,才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從嬰變八重步入嬰變九重。
除了名義上依舊是副殿主,其他待遇方面,完全都是殿主級別的規格。
“玄陰,你終于回來了!”
副殿主開口,聲音宛如猛虎在咆哮,震的整個木制大殿都在震顫。
“玄陰見過副殿主。”
猶豫下,玄陰童子沖著副殿主躬身一禮。
副殿主臉色遽然一沉,冷笑道:“出門幾個月,連尊卑都不懂了嗎?”
“玄陰,跪下!”
兩旁數人同時開口,頗具威勢,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嬰變六重,都無法抗衡。
玄陰童子沉著臉,沒有理會,身上自有一股氣勢散發。
“嗯?”
兩旁的眾位長老瞳孔一縮。
“嬰變六重?”
一個頭發發白的老者微微睜開眼睛,有些意外的看了玄陰童子一眼。
玄陰童子本身修為,是嬰變五重,想要突破到嬰變六重,最快也要百年光景。
但嬰變丹與升嬰丹,卻大大縮短了這個時間。
讓他在短短數日,便節省了百年苦修,一舉跨入嬰變六重,而且,還是六重巔峰,只要鞏固好境界,再沉淀個數年,便能沖擊嬰變七重。
“大長老!”
玄陰童子沖著那老者微微躬身。
七殺殿的結構,并不算復雜。
以殿主為首,副殿主為輔,加上七位嬰變五重級別的長老,以及其他七殺殿修士,組成了這個讓百陸領八族為之驚怖的大勢力的金字塔。
七位長老中,修為最弱的是嬰變五重,其中不乏一些嬰變六重嬰變七重的修士。
比如那大長老,就是嬰變七重。
除他以外,還有兩名嬰變六重,剩余四名,均是嬰變五重。
這樣一股力量,足以輕易橫掃百陸領!
“嗯。”
大長老微微頷首,目光落在趙放身上,眼中露出一絲精芒,卻沒再開口。
“玄陰,就算你修為提升,也還是只是一個童子,見到副殿主,依舊要跪拜,怎么,你想以下犯上?”
大長老下手,一個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冷戾的掃了玄陰童子一眼,目光不善。
趙放瞥了對方一眼,方才讓玄陰童子跪下的也是此人,如今見識到玄陰童子修為晉升,依舊要讓他跪下,如此急欲表現,明顯屬于副殿主的忠犬。
“二長老,既然懂規矩知禮節,那見到殿主,為何還不前來跪拜?”
玄陰童子身形微側,將趙放顯露在眾人面前。
“殿主駕臨,爾等,速速跪迎!”玄陰童子聲音洪亮,傳遍大殿。
大殿寂靜,無一人動身,也無一人響應。
實際上,除卻大長老外,其余六位長老,在聽到這話時,目光都看向了副殿主,見副殿主端坐不動,也就沒有動身的意思。
“殿主?我記憶中的殿主,可不是一個獨眼龍,也不是一個弱小的旋丹修士。”
二長老冷冷一笑:“玄陰,你在搞什么鬼?隨便找個人,就想冒充我七殺殿的殿主?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玄陰童子面色一沉,正欲開口。
趙放擺了擺手,向前走了兩步,見眾長老都面露冷意,不由暗嘆鬼戮這個殿主,真是失敗到家了,才走了千年,就被人篡權,回歸后,更是受到這般罪人的待遇。
他本來并不是要回七殺殿奪權的。
畢竟,七殺殿如今是仙道盟的附庸,若與七殺殿牽扯過深,難保不會被仙道盟強者注意,若是發現殺字令,那可就玩大了。
可這并不代表著,誰都能在他身上吐口水。
出來混,有些帳,總要算一算的。
“副殿主對吧,廢話不多說,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交出儲物空間賠罪,否則,廢掉你!”趙放說的漫不經心,可聽在副殿主耳中,卻是刺耳無比,讓他瞬間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