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敢問您有何吩咐?”
“只要末昭靖能夠做到,絕無二話!”
末昭靖聽出趙放話外之音,暗松了一口氣,連忙開口。
“對于萬寶商鋪,我本來未曾奢望,不過,我既然通過遴選,成為萬寶商鋪少主,你們,也該讓本少主的名頭,變的名副其實。”
聽到這話,末昭靖眼皮狂跳。
知道趙放這是來奪權了。
要知道。
如今的萬寶商鋪,是四大堂主共通執掌。
一旦趙放收權,原本逍遙自在的四大堂主,便要躬身效命趙放,這對已經習慣自己當老大的四大堂主而言,是個艱難的選擇。
然而。
末昭靖苦笑。
他如今別無選擇。
在沒有能抗衡旋丹境強者的戰力,他只能妥協。
否則。
謝瘋的下場,必定也是他的下場。
末昭靖沒有猶豫,連忙恭敬道:“少主所言極是,這件事,屬下也曾跟其他三位堂主提過,只是,當時念及商鋪事務繁巨,少主大好天賦,豈能被商鋪瑣事蹉跎,所以,我們四人便一直沒有決議。”
“不過,如今少主既有旋丹強者相助,處理這些事務,定是小菜一碟。屬下末昭靖,恭請少主重新掌權!”
說著,末昭靖跪伏于地,深深一禮。
趙放望著末昭靖,突然笑了起來,“你倒是挺識時務!”
“少主開玩笑了,萬寶商鋪本就是少主的,我等四大堂主,也只是替少主打工而已,從未敢奢望架空少主,這點請少主明鑒。”
“這件事且不說,本少主問你,秦燁伏擊我之事,你是否知曉?”
趙放話鋒一轉,思維跳躍的讓末昭靖都有些跟不上。
“少主,這……”
末昭靖冷汗直冒。
“看你的意思,是知道了!”趙放聲音幽冷。
“少主恕罪!屬下也是在少主離開后,才打探出來的,這件事都是謝瘋與秦燁的密謀,屬下事先并不知情。”
末昭靖倒是果斷,直接把罪責都推到昏迷的謝瘋身上,把自己說的就像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花。
“那你知道后,可有應對?”
“我……”
末昭靖一臉苦澀。
當時他以為,趙放遭遇那等伏擊,必然身死。
為了死人,又何須勞師動眾。
所以,根本沒有應對。
又哪里會想到,趙放不但沒死,還大勝而歸,簡直超乎他的預料。
“屬下有罪!屬下有罪!還請少主給屬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末昭靖無話可辯,倒頭如蒜,誠惶誠恐。
“那你說說,謝瘋涉嫌謀殺少主,按照商鋪規定,該當何罪?”
“當,當斬……”
“那就按你所說,斬了吧!”
“少主!”末昭靖眼睛滾瞪,“謝瘋可是假丹六重,于商鋪而言,是一個巨大戰力,就這樣殺了,是不是有點……”
末昭靖為謝瘋求情,并非是因為兩人關系有多要好。
只是。
一旦殺了謝瘋,四大堂主缺一支柱,萬寶商鋪,還是那個強盛的萬寶商鋪嗎?
這可不是簡單殺人的問題。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由不得末昭靖不慎重。
“此等不忠不孝的狼心狗肺之輩,哪怕戰力再強,本少主也不稀罕,不過,你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謝瘋畢竟是堂主,這樣殺了的確有些不妥。”
趙放的話,讓末昭靖微微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趙放要順著臺階下。
沒想到,趙放話鋒一轉,“謝瘋之罪,罪不可赦,但絕不能這般輕易姑息,暫且拿下,等到陸黃兩位堂主歸來,再當眾斬首。”
“這……”
末昭靖目瞪口呆。
始料未及!
這真的是始料未及。
“怎么?末堂主對本少主的處置有意見?”
“少主英明,合該如此,屬下沒有半點意見。”末昭靖連忙表態。
笑話。
他只要腦子沒進水,就不會選擇與趙放硬抗。
沒看到不可一世的謝瘋,此刻如同垃圾一樣,被人踩在腳下?
“對了,還有一事。”
趙放瞥了眼鬼鷹,后者立即明白,將身中劇毒,半死不活的司馬無極丟了出來。
“司馬無極!”
末昭靖瞳孔微縮,卻不敢上前,連忙低頭,畢恭畢敬,以示己心。
“好了,末堂主,我們之間,就沒必要玩這些虛的了。聽說,司馬無極是你的人?”
“少主明察,整個萬寶商鋪,都是少主的,又豈會有屬下的人!”
趙放笑了,“沒想到,末堂主也這般會說話,那此人冒犯于我,本少主斬了他,末堂主可有意見?”
“司馬無極驕橫張狂,屬下一直想處置,卻苦無機會,如今少主出手,乃吾之所愿!”
趙放神情倏然冰冷。
末昭靖被看的不明所以,心驚膽寒,不敢抬頭。
“末堂主還真是善于自保。不過,這樣沒擔當的人,本少主真的懷疑,你有沒有資格繼續擔任堂主之位。”
喜怒無常!
末昭靖終于深深體會到,這四個字的含義。
在這個不到雙十年華的少年面前,末昭靖竟有種面對汪洋大海般的錯覺。
深不可測。
喜怒無常!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告訴我,商鋪真正的負責人,在哪?”
趙放并不相信,萬寶商鋪的真正負責人,是四大堂主。
若是如此。
萬寶商鋪早就分裂四派,各自攻伐,甚至被其他實力吞沒,焉有今日第一商鋪的威名!
所以。
趙放猜測,四大堂主之上,應該還有一位真正的掌權者。
此人很少問事,卻總攬萬寶商鋪所有大權。
也是此人存在,才能壓制住心懷各異的四大堂主。
“少主如何知曉?”
末昭靖一臉震驚。
“他在哪?”
“這……”
末昭靖有些猶豫。
“少主,屬下不能說!”
出人意料,碰到事情后,最想把事情推托掉,把自己摘出來,立于不敗之地的末昭靖,第一次選擇了硬抗。
“為何?”
“他是我們萬寶商鋪真正的主宰,他不能出事!”
“你覺得我會對他不利?”
趙放笑了,“你想多了!”
“他想的的確有點多。”
一道平淡的聲音,突兀在殿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