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完了!
這一點,在圍觀眾人,看到葉修文化作無數冰屑消散后,便已然十分的篤定起來。
徐鳳年大戰葉修文,受傷不輕。
不管怎么說,他都不是巔峰狀態,而對手,卻是一個實打實的金尊強者。
盡管面色蒼白,但徐鳳年的雙眼,卻是極為的明亮,如同星辰璀璨。
隨著斬殺葉修文,那股子憋悶在心中許久,令他極為不爽的怨氣,徹底消散。
念頭通達!
心思澄凈!
雖說沒有破關,但原本卡著的瓶頸,卻是松動了下,隨時都能破境。
再加上他新煉化冰鳳血脈,徐鳳年體內,日新月異。
只要好好的沉淀一段時間,不僅能恢復全盛修為,還能更上一層樓。
而這些。
都是趙放賦予他的。
對于趙放,徐鳳年從心底感激,敬畏,且崇拜。
“這是療傷丹藥,服下,等下還有大戰。”
趙放并未有過讓徐鳳年歇息的準備,以戰養戰,才是最快恢復修為的方式。
徐鳳年似是明白趙放的心思,接過丹藥,鄭重點了點頭。
可當他打開丹藥時,嗅著丹藥散發的濃郁藥香,徐鳳年卻是愣住了。
他本以為,趙放送出的,頂多就是虛級療傷丹。
在青葉鎮,流通最多的,是神級丹藥。
稍微好一些的,是虛級。
像他平時服用的,就是神級。
但趙放給的丹藥,迥然于他平日服用的丹藥,那藥力之強,就算曾經見過劫級丹藥的徐鳳年,也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一旁的徐崇山,在看到兒子手中丹藥,細細嗅了下后,雙眼驀然放光,頗有些震驚失色道:“這,這是尊級丹藥,而且,品質還不弱。”
“只是上品尊丹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趙放擺手,渾不在意。
但徐崇山,卻像是看寶一般,死死盯著徐鳳年手中那瓶丹藥。
被父親這般看著,尤其是父親流露出的那副暗含警告的目光,徐鳳年有心想服用丹藥,卻不敢忤逆父親的意志,苦笑之際,正要把丹藥遞給父親。
卻見趙放又取出十數個藥瓶,一股腦甩給徐鳳年,“這玩意,我手上有不少,看你那副窮酸相。”
徐鳳年尷尬一笑。
而徐崇山,完全被趙放的大手筆給驚住了。
待確認這十幾個藥瓶內,裝著的,都是清一色上品尊丹后,徐崇山激動之余,更是有些興奮,不顧徐鳳年無聲的抗議,除了留給他一瓶丹藥療傷外,其他的,全部落入他的囊中。
趙放看到這一幕,只是淡笑,沒有在意。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徐崇山很快便冷靜下來,盡管得到十幾瓶上品尊丹,令他很興奮,很激動,可如果沒有雷神會的威脅,他會更激動,更興奮。
徐鳳年此刻,已然服下一粒丹藥,席地盤坐修煉。
趙放瞇起雙眼,望向街道盡頭,答非所問道:“如果,我給徐家主足夠的資源,徐家主能不能取代雷神會,取代青狼堡,取代三大勢力?”
徐崇山驚愕無語。
他沒有想到,趙放根本不擔心雷神會的威脅,反而在想著如何并吞三大勢力。
這是不是瘋了?
趙放當然沒瘋。
既然沒瘋,卻生出這種近乎瘋狂的想法,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趙放有實力或者底氣,支撐他這個想法。
然而。
徐崇山畢竟不是趙放,徐家也不是一流勢力,一個雷神會,已然令他擔驚受怕,心神全部放在這個上面,又哪里想過,并吞三大勢力,一統青葉鎮。
就在徐崇山與趙放交談之際。
圍觀的眾人,見趙放等人,在斬殺了葉修文后,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倍感驚奇。
“這些家伙想干什么?激怒了雷神會,卻不避開鋒芒,難道準備在這里,等待雷神會的到來?”
“這樣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還是說,他們已然有了應對雷神會的底氣?”
有人猜測起來,當然,更多人,還是認為,徐崇山在這里等待雷神會的舉動,完全就是在找死。
“徐家不過是二流勢力,家族內也只有一名金尊強者,而雷神會統治了青葉鎮數百年,底蘊之深,不是區區徐家所能相比。”
“不錯,雷神會五大雷神,兩大太上長老,隨便拉出一個,都能虐死徐家。徐家想與雷神會硬碰硬,無異于螳螂把腿橫在路邊,要阻攔過路的車輪。”
“這只有一個結果。徐家會慘敗,而且,會被滅門!”
眾人輕聲議論間,似是看到了,徐家將要遭遇的處境,一個個搖頭之際,看向場中徐崇山,趙放等人的目光,充滿同情的神色。
被人退婚打臉,固然是一件很丟面子的事情。
可怒而反擊,甚至斬殺雷神會的長老,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在絕對的力量與實力前,所謂的臉面,就像是女子引以為傲的臉蛋,實際上在關燈后,無論是美人還是丑女,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葉家被滅,徐家徐崇山不但沒逃,反而守在葉家門口的找死舉動,在青葉鎮傳開后,鎮上的大小勢力,都來了。
他們都想看看,這個妄圖挑戰雷神會威嚴的徐家,會遭遇何等下場。
當然。
對于這種事情,青狼堡的堡主,本沒有興趣來看。
但在得知,徐崇山連殺許霆,雷軍后,他突然感興趣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想來看看,雷烈那張猙獰痛苦的老臉。
這對于跟雷烈爭斗半生的青狼堡主而言,看對手痛苦發瘋,未嘗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青狼堡主站在距離葉家不遠的一座三十米高的閣樓上,平淡,甚至帶著冷漠的目光,掃視著葉家門前的眾人。
重點看了眼徐崇山,以及趙放。
而后,他收回目光,轉向雷神會方向。
青狼堡主并未注意到,在其移開目光時,那個被他輕視不屑的白衣少年,平淡的目光,掃了眼他所在的位置,唇角微揚。
“雷神會的人,終于出現了!”
青狼堡主喃喃。
在其話音落下沒多久,沿街的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且尖銳的破空聲。